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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跟你走!”
世子这时也砰的一声起身,身后的凳子重重地往后落,砸在了砖面上。
阮时碧冷冷一笑,如何能理会世子的话,他握紧季寒蝉的手腕,一双眼睛似包含一滩浓浓如水的恳求:“只需要半个时辰,我会解释清楚的。”
世子怎可能让他如愿?
“蝉儿,你舅舅失踪一事十有八九就是阮家做的。他一心想要利用你!你万万不要中了他的诡计!”
阮时碧看着他冷哼一声。
“靖道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的腌瓒!你祖父一心想夺取天下,此次结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胡说八道!蝉儿你过来,让我告知于你祖辈将我二人结亲的原因。”
“我会将一切告知于你。”
阮时碧的手拉得更紧了一些。
季寒蝉无辜地眨眨眼,她转头望了望世子,又回过头来看向阮时碧。现在,这个重大的抉择是落到她身上了啊。
或许两人都只为了她身后的势力,或许都是真心。
没有人知道,除了他们自己。
“小姐...”
拾锦则是在一旁考虑着要不要把她从二人的战场上救出来。
此次世子前来太过蹊跷,包括这莫名其妙毫无前兆的结婚。你见过谁家父母自己的儿女还流落在外,不担心儿女的身体健康而先定亲的吗?
但阮时碧也单纯不到哪里去,季寒蝉早先就疑心过阮时碧同舅舅失踪有关。
两双眼睛,四只眸子齐齐射向她,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的。
季寒蝉突然朝正对着自己的阮时碧眨眨眼睛,紧接着挣脱了他的手。
“我认为世子说得没错,我们两家从来都是世仇,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和好呢?况且我同世子两家为世交,结下娃娃亲也很正常。”
她转身朝世子投去赞同的眼神。
“可...”
阮时碧眉头紧蹙,她伸手似乎又想去抓季寒蝉的手:“可是...可你说过会信任我。”
感受到调皮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虎口。
季寒蝉抖地甩开他的手。
“哼!是你先背弃我的信任,如今沦为如此后果,能怪罪于我么?”
她冷冷的目光一扫,紧接着聚集到拾锦身上。
“我们走,今天的宴会不聚也罢了。”
说罢两人便真的往屏风外走去了。
两个娇小公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翩跹地绕过屏风。映在屏风上的影子很快也转出门口消失不见了。
几个还正端着菜的小厮顿着望了望,不解,不过仍去送菜了。
这里世子冷笑看了眼阮时碧,便也跟着两人去了。
人走茶凉,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阮时碧一人了,他背对端菜上来的几个小厮和静松,站在窗口。
良久。
“不知该说你是聪明,还是狡诈呢。”
他静默着喃喃一句,随即便笑着摇摇头。
“把我也算进去了。”
此刻房间外的回廊上,世子追上了季寒蝉。
“你能想通便好。”
两人肩并肩地往前走。
世子拿手轻拍了拍季寒蝉的肩:“阮时碧向来狡诈成性,若对他付出信任难免不被欺骗。你不要太过难受,怪理应怪罪阮时碧。”
那她现在是应该难受一点?
季寒蝉顺势沉默低落地点点头。
“不必担心了。”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突然会结亲了?加之阮时碧所言的你祖父...”
她嘴中呢喃片刻又突然回过神来,歉意地看着世子:“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阮时碧一说,不免让人多想了。”
“无妨。”
世子大度地摆手:“阮时碧实在是一派胡言,若一定要我给个说法出来,那便是祖父全无野心。不过祖父看着你从小长大,见你一人面对这样的困境孤苦伶仃,偏巧小时有过戏言,说今后亲上加亲。我们二人有缘,我也有意,便索性让我照顾于你。”
季寒蝉听这话,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原来如此,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
“言重,不过是阮时碧一时蛊惑了你。”
世子语重心长地道:“蝉儿,你一定要看清谁是真正的好心谁是假意,阮时碧身后家世所在,他莫非肯背叛自己的父亲来助你?”
他说罢,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阮时碧从小不同我们活动,你失忆了,自然忘记。他从小性格孤僻得很,为了他父亲把自己的狗杀了,时常听闻和谁谁吵架动手也都为了家族名誉。据说,京城中之所以少阮家的流言,是他杀出来的。”
季寒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确实,我忘记了。”
“他生而为阮家人,不如便直言是一条阮家的狗。所行所为之事皆是为了父亲家族,若想他冰释前嫌,助你这个阮家的仇敌,是万万不行的。”
“多谢世子殿下提醒。”
世子侧头,似乎注意到了季寒蝉的失神,他微微一笑,也不甚在意。
“今后唤我作道君便可,无需如此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的,本不生疏,给叫得生疏了。”
“是。”
季寒蝉应一声,朝他笑了笑。
“拾锦,我们下午还安排了事没办吧。”
“回小姐,是。”
两人一路谈话,如今也已经到了金光殿的大门口处。
世子见此,便也知季寒蝉的心思,便率先拱了拱手:“既然蝉儿还有事未办,那便不加打扰了。若是有事能帮上忙的,请到金童路的汇通商馆寻我。”
“多谢世子...”
季寒蝉刚出口,便接受到来自世子的目光,她忙住了嘴改口道:“多谢道君...道君兄的帮助,若是有事请教,一定会亲自上门的。”
“告辞了。”
“慢走。”
季寒蝉却并未走开,告别后她看着世子一路远去。
金光殿门前的大路上来往车水马龙,人群摩肩擦踵,很快世子青衣色的人影就隐去,渐渐融入人群当中了。
金童街离这地方很近,看来他是没有坐马车的。
“小姐,我们下午并没有事啊,为什么要骗他?”
拾锦凑近耳旁悄悄问道。
季寒蝉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渐趋渐远的身影,冷冷一笑:“他有问题,大问题。”
“可是...若世子我们都不信,那莫非阮时碧更可信?小姐...”
“那可不一定。”
季寒蝉微笑着转过头来看向拾锦:“这时候,只有我们自己最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