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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黄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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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欢未到晚上就传来了消息。

    “缙云南寻到苏姑族,价格已商,只需人亲自过去动手。”

    拾锦提议多出点钱,劳烦他们亲自过来解毒。

    季寒蝉知道她迷信封建神学,故而也无所谓地认同了。

    “小姐。”

    此刻在屋子内,季寒蝉正在翻书,骤然听见拾锦的呼唤。她抬起头来:“怎么了?”

    “小姐,阮时碧身边的那个什劳子静松来拜访。”

    此刻天色已稍晚了,太阳还半悬在空中,约莫五六点的样子。

    季寒蝉摸了摸肚子:“叫去吃饭吗?”

    “谁知道呢?还吃饭,说不定让你去吃虫子。”

    拾锦一向对阮时碧不感冒。季寒蝉哪里不知道,故而扑哧一笑也不甚在意:“让他进来吧,给你送虫子吃。”

    吱嘎一声门开,不过片刻时间静默几声脚步响起。

    人来了。

    “静松,好久不见啊。”

    季寒蝉没有抬头,因为她知道静松一定是那幅黑衣裳面无表情的样子。

    果不其然,刚一抬头就看见静松露出黑布的双眼,公事公办的模样。

    “季小姐,我家公子请您前往一叙。”

    “叙什么啊。”

    季寒蝉悠闲地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趣地看向静松。

    静松却没跟她废话的意愿。

    “公子道,若酉时末还请不到人来,他便亲自来请。”

    “那算了,不劳烦你们公子驾临寒舍了。”

    本想着调笑调笑,眼见不成,季寒蝉便不再勉强。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们公子确实选得好时间,约莫今晚就要病发,若是在他那儿病发,岂不是自投罗网。”

    静松立着没有说话。

    季寒蝉也不期待他多说,阮时碧的人都这个鬼样子。不过也正是因此才会引得她时不时想要开开玩笑。

    “拾锦,多带几个壮汉跟我一起,倒时如果我病发了,也能有人把我护送回来。”

    “是。”

    季寒蝉换上衣裳后便宣称已睡下,带上拾锦同静松出发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行人迅速穿过几条小巷。没料静松并未领几人到大桥路,反倒是往个不知名的地方走。

    正当季寒蝉想要发问的时候,到了。

    一个小山坡,黄昏黯淡的天色下,黑黢黢的树枝如同鬼魅一般,冷不丁地四处挥动。时不时几声乱叫,或是间断突然传来的不知名的鬼哭狼嚎。

    季寒蝉浑身打了个哆嗦。

    “该不会是想要直接将我抛尸荒野吧——”

    “小姐,要不我们溜了吧。”

    拾锦又在耳后出着骚主意。

    季寒蝉朝后瞥了一眼:“胆小鬼,这就怕了?要杀就该先杀你,免得你尿裤子。”

    “属下这不担心您嘛。”

    “请随我来。”

    静松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身后两人顿住了,便也停了下来。

    “你们公子呢?选这地方,该不会是想要把我杀了好抛尸吧。”

    静松一怔,在半黑的天色里隐约看见他摇了两下头:“公子就在前方,还请随我来。”

    “前方?”

    她呢喃着嘘了嘘眼睛,这才看见在远远的山脚下一个似人的东西在动:“那个?”

    “正是。”

    “若你不说我还以为碰鬼了呢。”

    她腹诽一阵子,突然好奇起来,阮时碧大晚上的选这么个地方,心里藏着什么小九九。

    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走近了。

    这时才清晰地看见阮时碧。他正坐在一个大石头块儿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

    她挑眉,抱着胳膊看着。

    “轰”

    正当季寒蝉准备看好戏的时候,阮时碧突然往前丢了个什么东西。

    只听扑哧的轰一声,一团火焰突然从二人正中冒起。

    黄色的焰火仿佛顿时照明了一片天地,红澄澄的尾部在冰冷的冬夜里散发出温和的暖光。

    阮时碧抬头,往日深如海色的眸子一瞬被染上了暖意。

    “坐吧。”

    他微微一笑,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季寒蝉低头,这才发现脚边有块擦干净的大白石头。她捞起衣摆坐下。

    “这是唱哪出?”

    “无事,只料你定然未用晚膳。厨房里的山珍海味吃了遍,想必也腻了,便请你到此来试一试我的手艺。”

    “哦?”

    季寒蝉一笑,她朝阮时碧手里看去,这才发现东西确实还不少。

    两只鸡三条鱼,大大小小的布包瓶瓶罐罐。

    “在外吃饭没桌上条条框框的规矩,想必也合你心意。”

    季寒蝉看他东擦擦,西抹抹,便忍不住也想动动手。

    “我来帮你吧。”

    她撩起衣摆,走上前去刚要蹲下,却被阮时碧制止了。

    “你未洗手,我来便好。等着吃就成。”

    季寒蝉耸耸肩,灰溜溜地便又坐回了原位。

    天色渐渐转黯了,若不是靠着这丁点火光,黑夜必然要将众人一并吞噬。坐在山脚看着更低矮的城中,从头到尾不见尽头的楚河,人类小小的光亮点燃了一片土壤。

    这突然让她想起了现代,在那座不出名的山上,眺望着世界的边界。

    “父亲并不支持我此举。”

    阮时碧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

    季寒蝉一愣,随即转过头来看向他。

    “昨日,我是在同孝麟——坐在我对面的那人,要求过河。可惜他也并不赞同我此举,过河必然要经一场战争。”

    “孝麟是我幼年结识,阮家大将的长子,先为楚河边界的巡抚官。”

    阮时碧抬头,深深地看了眼季寒蝉。

    “想必你有很多问题。”

    季寒蝉张了张口,她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中午听了世子一席话,今日又见阮时碧的态度。一个新问题已然困惑住她了。

    “为什么要反对你父亲的意见,不可能是为了我吧。”

    “是也不是”

    只见阮时碧给鱼翻了个身,抬头看向季寒蝉:“其一,此血仇大恨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父亲一眼被蒙蔽,需得我辈来解决才可;其二——”

    他看了看季寒蝉不再说了。

    “那阮家和南陵的交易又是什么,阮家想要什么?”

    “阮家自古以来镇守楚河边界,此乃阮家给南陵的,至于那满段康嘛,他给了我们一块地。阮家想要的,仅仅是那块地而已。”

    “一块地?”

    季寒蝉一愣。

    若说家大业大如阮家,区区一块地如何会费尽心思才能拿到手里。难道是一块巨大的金矿?或者...是想要占地为王?!

    “莫非你以为是块价值连城的地?”

    阮时碧轻笑两声,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