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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年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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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闲话少说!”张天健面色一转,对一旁的姚僧垣:“骠骑大将军,你府上可有清静之处,我想问你们二人一些事情!”

    “师叔切莫喊我大将军,师父他老人家还在此,您如此喊来岂不折煞我了!”姚僧垣诚惶诚恐。

    张天健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姚僧垣。

    姚僧垣赶忙道:“我的书房颇为隐密,没有外人,不知师叔可否屈尊?”

    张天健一挥手道:“头前带路吧!”

    张天健跟在姚僧垣身后向前走去。

    韦孝宽在后面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壮着胆子赶紧插空向陶弘景问道:“师父,您为何如此迁就于他?他也太……”

    “住嘴!”陶弘景怒斥道,“别忘了,他现在是你的师叔,你怎能在背后对长辈如此不敬?”

    “是,师父,孝宽知错了!”见陶弘景发火了,韦孝宽赶忙低头道。

    见韦孝宽如此模样,陶弘景心中一软,叹了口气道:“记住为师的话,不要因为你师叔年纪小,就瞧不起他。他将来的成就,绝不是你我所能比的。因为……”

    说到这里,陶弘景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师父,因为什么?”韦孝宽追问道。

    “因为他是无相之人,在这世上能遇见无相之人,岂不是我等的造化?”

    说罢,陶弘景紧随姚僧垣和张天健二人而去。

    韦孝宽怔怔站在原地,做为陶弘景的二弟子,出山之前他在桃花山追随陶弘景修习十数年,怎会不知无相之人意味着什么?

    ……

    姚僧垣的书房很宽敞,四人坐定,张天健直截了当对姚僧垣与韦孝宽道:“你们二人一个是周朝的骠骑大将军,一个是周朝的柱国,应该对朝廷的情况比较熟悉。我现在急需知道朝廷的详细情况,把你们知道的,事无巨细都与我说说。”

    姚僧垣与韦孝宽不知张天健是何意,不由自主地向陶弘景望去。

    陶弘景对二人道:“我今日之所以将你们二人叫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姚僧垣与韦孝宽赶忙起身道:“师父请吩咐!”

    “为师明日便要回桃花山,故而今日把师叔引荐给你们二人。”

    二人听罢悒悒不乐道:“师父才来便要离去,为何不多待些时日,也好徒儿尽尽孝心!”

    陶弘景平心静气道:“本来可以多待些时日,可因为你师叔来长安了,所以我不得不离开。”

    张天健狐疑道:“师兄,你是否离去,与我何干?”

    陶弘景惘然若失道:“天健,自从知道你乃无相之人身负天机后,我就决定助你一臂之力。这次来长安,我本想全力帮帮你。可昨日我算了一卦,若我再亲力助你,则必受天谴。卦象上意思很明白,要我闭关三年以示惩戒,故而我必须回到桃花山去!”

    听了陶弘景这一番话,张天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陶弘景说话语气中的淡淡伤感,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平心而论,这些年来陶弘景对张天健真很不错,张天健经常会耍小性子,可陶弘景却对他异常宽容,从不与他计较。

    事实上,在张天健的心中,已经把陶弘景当作自己亲近之人了。

    如今,陶弘景为了自己竟然要闭关三年,这让张天健对自己平日里的无理取闹,感到深深的内疚。

    想到这里,张天健向陶弘景恳求道:“师兄,你能不能不走,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陶弘景如何听不出张天健说得是真心话,他欣慰道:“我也不想离去,可是天意不可违呀!”

    “师兄,你走了以后,我怎么办?”直到此时,张天健才觉得自己竟然如此依赖陶弘景。

    陶弘景笑道:“你身负天机,不必刻意去想该做什么?意随心动便可!也就是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瞻前顾后,你做什么、怎么做一切都是天意。若你畏手畏脚,岂不是有违天意,白来这世上一遭了?”

    说到这里,陶弘景对姚僧垣与韦孝宽道:“今后,你们师叔就留在长安,刚才我说的话想必你们也听明白了,你们务必要听命于师叔,全力辅佐于他。我可把丑话说到前面,在我闭关这三年,你们俩若有违师叔之命,莫怪我将你们逐出师门!”

    姚僧垣与韦孝宽拜陶弘景为师已有几十年了,还从未见他说过如此重话,怎会不知事关重大。二人不由惶恐跪倒在地:“徒儿谨遵师命!”

    “好了,你们起来吧!”陶弘景对姚僧垣、韦孝宽二人抬抬手,朝着张天健道:“天健,你接着说吧!”

    看了一眼须发皆白的姚僧垣与韦孝宽,张天健诚挚道:“我虽是你们的师叔,可你们二人年纪比我大的多,又是有官职在身之人。以后在外人面前,不用拘礼称我师叔,直接喊我的名字便可!”

    二人以为张天健是在陶弘景面前试探他们,赶忙道:“师侄不敢对师叔不敬!”

    陶弘景在一旁摇头道:“难道你们听不出天健的话中之意?他是不想外人知道你们这层关系,若人人皆知了,有些事就不好办了。”

    张天健向陶弘景翘起了大拇指:“看来我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师兄的法眼呀!”

    陶弘景笑而不语。

    张天健又对姚僧垣与韦孝宽道:“敬与不敬在心中,而不是在称呼上。若你们对我心中不敬,就算整日将师叔二字挂在嘴上,有何意义?同样,若你们在心中真当我是你们的师叔,真呼我的名字又有何妨?”

    听了张天健的话,陶弘景一禁微微一笑。

    张天健一番话,让姚僧垣与韦孝宽二人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小师叔并不简单,他们赶紧道:“谨听师叔教诲。”

    “既然师兄让我倚重你们二人,那我也不瞒你们,我此次来长安,计划在三年内做两件事情。”

    陶弘景还是第一次听张天健说心中的想法,不由凝神静听。

    姚僧垣与韦孝宽也赶忙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