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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沈家的茶叶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远在湖州的一处宅院里,下人们却各各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情不自禁的放轻。
书房里,不时地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还有压抑的低吼声。
守在书房外的两个小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的神色。
少爷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要知道,平日里少爷可是很和气的。
“少爷,您消消气!”
一旁伺候的小厮文竹手脚麻利的倒了杯茶递过去,“先喝杯茶,什么事情都没有少爷您的身体重要,消消气。”
双手撑在书案上被称作“少爷”的人慢慢抬头,露出一张充满怒气的脸,赫然正是搬离余杭的赵宏飞。
深吸一口气,将视线从信笺上移开,赵宏飞闭了闭眼,伸手接过文竹手中的茶水。
“少爷,您小心,小的先叫下人把这些收拾一下。”
赵宏飞没有说话,文竹知道他是同意了,连忙打开书房的门小声吩咐门外的小厮进来收拾。
不过时片刻,书房里就重新恢复了整洁。
赵宏飞坐下来,将那封还带着清香的书信,又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
文竹察言观色,见赵宏飞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大着胆子询问。
“少爷,是余杭来的信吗?可是余杭那边……出了问题?”
赵宏飞眉头紧锁,定定的看着那封信,良久他将手中信笺随手一扔,神色又开始变的焦躁起来。
信件飘落在文竹脚下,他犹豫了一下便捡了起来,快速的扫过之后忍不住低声惊呼。
“沈家又研制出了新茶?”
话音刚落他心里一惊,小心的打量着少爷的神色,果然少爷的脸色更难看了。
文竹有些不安。
自从赵家举家搬离了余杭以后,少爷的性子就变的难以捉摸,他这个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的人,也摸不准少爷现在的心思了。
但很显然,少爷的脾气比以前暴躁了许多,他不得不加倍小心的服侍少爷。
赵宏飞双手握拳,狠狠的敲了一下书案,神色阴沉:“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一石头拍死沈凌兮呢!”
文竹低着头不敢说话。
“派人去调查一下沈家的这位少夫人。”
“少爷。”文竹微微抬头,小心的提醒着,“上次我们请赵掌柜帮忙的时候,已经调查过那位少夫人了。”
“查过了?”赵宏飞拧眉。
“是的,少爷,就是之前沈少爷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们摆脱赵掌柜查过的。”
赵宏飞想了想:“我记得,那个时候说她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无父无母的孤女。”
“是这样的,少爷。”
正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他们设计想要让沈少爷娶了这个孤女。
只是没想到啊……
“放屁!”赵宏飞神色激动,忍不住骂人,“如果真的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制茶的本领!”
文竹一愣:“少爷的意思是……”
赵宏飞冷哼一声:“三年前沈凌兮不过就是个傻子,难不成被我一石头拍晕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制茶高手了?还不是因为他娶的那个女人!”
“……少爷,听闻沈家最近的新茶都是出自那位贺霄的手。”文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贺霄,对于制茶颇有研究。”
“沈凌兮没傻之前贺霄就在帮沈家做事,那时候也没见他研制新茶这么有成效。”
赵宏飞一脸不屑,“如今却接二连三的研制出了新茶,不仅有黄茶,如今还有一个新颖的花茶,你可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因为沈凌兮好了的缘故。”
“沈凌兮从前就对制茶不感兴趣,不过是家业而已。”
文竹心里对少爷前半段话不敢认同,毕竟沈家还有贡茶,可见那贺霄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可这种话他不敢说。
他想了想,一脸惊讶:“少爷的意思是,这一切有可能是沈家那位新进门的少夫人所为?”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和她有关系。”
赵宏飞垂下眼睛看着信笺上那娟秀的字体,却没有心情欣赏,只是在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这几个月来收到的信笺。
这些信笺中,无一例外地提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每每沈家有新茶制成的时候,那位少夫人都曾出现在茶庄。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文竹眼睛微微睁大,愣愣的开口:“这……这不可能吧?那位少夫人出身低微,听闻只是猎户之女,又如何会懂得这么多关于制茶的本领?”
“而且在认识沈少爷之前她生活拮据,如果真有这样的本领,她又怎么会过的这么辛苦,还要以打猎和售卖草药为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文竹只是感叹这位少夫人竟然懂得这些,但赵宏飞却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当初,他在大街上被那个女人用箭指着胸口,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
事后,他就派人去查了那个女人的底细,见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想着日后再报仇。
只是没想到,沈凌兮那个傻子却很快搬到了青山村,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活动范围也在家附近,让他一直没有机会。
再后来,他拍晕了沈凌兮,又设计想让那个泥腿子顶着冲喜的名头嫁进沈家,再闹出个克夫的风波来。
只是没想到,沈凌兮居然醒过来了,不仅如此他还不傻了。
现在想来,这简直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让赵宏飞阴郁了很长一段时间。
早知道这个村姑还有这些本事,当初他就该早早的了解她。
可是,她真的只是一个猎户的女儿吗,为什么她知道这么多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制茶本领?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那个猎户的女儿?
赵宏飞想到这儿,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整个人都表现出一种兴奋的情绪来,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文竹,你说的没错,她只是一个猎户的女儿,却知道这么多关于制茶的工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派人再去查,这次一定要查的仔细些,不要遗漏任何的细节!”
赵宏飞的眼睛闪闪发光,带着扭曲的执着。
“我倒要看看,这位少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文竹低下头:“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