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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物件样样不缺,即便是属于稀罕物的羊奶都囤了好几罐,顾子鸠在厨房里绕了一大圈,等出门时,手上已经端了一大盆的用铁壶装着的神秘东西,一旁的瓷碟子上还有新鲜烙好的脆饼。
一阵风过,被顾子鸠拎过来当帮手的付南使劲吸了吸鼻子,陶醉道:“子鸠,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香?”
顾子鸠笑了一声,道:“奶茶啊,给江里准备的。”
付南又使劲吸了吸鼻子,仿佛要将空气中的奶香气都给吸进肚子里一样,与顾子鸠相反的是,他手上端着的是一壶模样清雅的紫砂壶,壶内的新茶倒也还算清香,但这淡淡的味道早就已经被浓郁的奶香覆盖。
付南如今只能闻到奶茶的香气,却始终想不起自己手中的那一壶茶来。
奶茶在顾子鸠的时代早就已经是遍地都是,但在这里,却是独此一份,奶香味随着顾子鸠一路飘过,惊动了一群鼻子灵敏的侍卫。
和付南一样,他们每个人都对顾子鸠手中的奶茶十分好奇,若不是因为这壶奶茶是要给江里的,估计早就已经上来抢了。
厨房到书房的距离说长也不算长,只是因为路上总是忽然窜出几个好奇的侍卫耽误了时间,所以显得格外的缓慢。
眼看奶茶即将错过最好的饮用时间,顾子鸠推开又一波冲上来的侍卫,好笑道:“等我把茶送到,给你们也煮一壶好吧?现在能不能让我过去了?”
几个侍卫一听,立刻默契地站到了两边,将手伸向了前头:“那可快些啊。”
顾子鸠无语地看了一眼两边嘴馋的侍卫,好笑地重新换了个姿势端着,这才带着付南往前。
等到了书房时,议事已过半,锦王站在书桌前正在写着什么,等到顾子鸠将门推开,便看见江里瘫在椅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相。
“王爷。”
江里一看到顾子鸠,眼睛立马亮了,随后又看到了她手中的奶茶,惊喜道:“奶茶?”
顾子鸠点点头。
江里隔得老远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却没想到果真是这奶茶发出的味道,几乎是立马站了起来的江里一把将奶茶抢过,十分好奇地尝了尝味儿。
一旁的锦王接过付南递来的新茶,微微抿了一口,看了一眼陶醉的江里,眯了眯眼睛。
自从方才在墙外初遇顾子鸠,到如今书房再次碰面,顾子鸠却没有一次向他请安。倒不是他在意这么规矩,只是对于顾子鸠这样的态度有些意外罢了。
他活到那么大,倒是第一次见到屡次三番无视自己的人。
锦王又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有说有笑的江里和顾子鸠两人,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付南本来就在时刻关注他的神情,眼看他一直将视线放在顾子鸠身上,立刻会意,道:“子鸠,你是我们王爷的丫环,可不是端王爷的。”付南一边说着,一边提醒她道:“你该过来和王爷请安了。”
顾子鸠看了一眼付南,如梦初醒。
但是请安该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要下跪啊。
顾子鸠突然有些懵,她看了一眼付南,又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喝奶茶的江里,最后将视线放在了锦王爷身上,胡扯道:“王爷,我觉得这样不妥。”
锦王爷用指腹贴着茶蛊,修长的手指贴着碧绿色的茶蛊,显得格外的养眼,他闻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哦?有何不妥?”
顾子鸠板着一张笑脸,十分诚恳道:“您看您仙人之姿,子鸠一直是将您放在心里尊敬着的,也一直是打心底里崇拜您,若是落实到行动上,就显得有些做作了。”
付南抽了抽嘴角:“子鸠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可都是心里话。”
锦王制住了忍不住想要教导规则的付南,好笑道:“不想下跪?”
“不是。”顾子鸠依然一副认真的脸,“只是您一直装在我的心里,已经无法再做别的事情了!”
“说实话。”
“回禀王爷,全是实话!”
锦王笑着将茶蛊放下,茶蛊的清脆撞上了书桌的沉闷声响,意料之外的和谐。他看了一眼顾子鸠一派认真的模样,又道:“既然满心只有本王,那大约是也容不下工钱了,付南,通知管家,她的工钱以后就不用付了。”
付南又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他家王爷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有耐心,但也只好装作冷静的点点头。
于是方才还在故作认真的顾子鸠立马破功,连忙道:“王爷您这样是不道德的,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伤害一个心里全是您的丫环,王爷,您这样属于虐待您知道吗?”
锦王差点喷笑,睨了她一眼,最后一遍重复道:“所以要不要说实话?”
顾子鸠偷偷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嘴上还是十分没骨气道:“王爷果然是火眼睛睛……我确实不想跪。”
锦王垂下眼眸,他的模样长的极其好看,虽说周身气势逼人,但容貌却是一等一,并没有太过刚硬,却也没有太过阴柔。
一笔一画,似乎都像是老天完美的杰作,看不出任何的缺陷。
顾子鸠看过很多帅哥,也知道很多长相阴柔的美男,但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看到融合两者融合的如此平衡的人。
而这一个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锦王拨弄了一番茶蛊,这才悠悠道:“只是规矩便是规矩,你若不遵守……”
他说话的语调拖得很长,凭空增添了一些压力,而这些压力,全部直挺挺的朝顾子鸠而去,若是换做平常人,被这气势一压,八成的胆子也要吓退了五成。
但顾子鸠不一样,在这凛然的气势之下,她更加淡定了。
“报告王爷,我也想跪,可我有风湿,跪不了。”
身后的江里已经在瞬间喝完了奶茶,此时正嚼着脆饼,闻言好奇道:“什么叫风湿?”
“就是一种不能下跪不能受潮不能多走路的病。”
顾子鸠十分淡定的胡扯道。
江里“哦”了一声,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顾子鸠,叹道:“那你可真不容易。”
锦王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分明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胡扯,可却实在生不出脾气来责怪。大约是太过有趣,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好玩,所以依然选择了纵容。
“本王听付南叫你子鸠,这是你的名字?”
顾子鸠看了他一眼。
锦王又一笑,道:“江九渊。”
顾子鸠点点头:“顾子鸠。”
锦王看着她淡定回复的模样,眼底有喜悦正在缓缓酝酿,而看着她时的目光,也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在这两人互相交换名字的空当,江里已经啃完了所有的脆饼,他抹了抹嘴,道:“小丫头,你是哪家人家的女儿,怎生的那么有趣?”
他站起身子来像之前那样一把搂过顾子鸠,十分欢喜地脸贴着她的脸,亲昵地蹭了蹭。
顾子鸠被他蹭的半张脸都有些变形,连忙嫌弃地一把将他推开。
她发现了,江里有种十分自来熟的天性。感觉自己的脸被江里蹭的快着火的顾子鸠斜了他一眼。
即便这里是王府,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但是对于如此自来熟的江里,顾子鸠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教训一顿江里的心。
正当她琢磨着用什么借口比较好时,外头突然有了一个急促的脚步身逼近。
那人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的功夫,脚步身已经渐渐逼近了书房,待人一站定,顾子鸠这才发现是被自己一顿说,此时应该正在外头冷静的付北。
江九渊一看见如此失态的付北,立马皱了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付北喘了一口气,捏着剑柄,快速解释道:“柴一又出现了。”
顾子鸠不知道柴一是谁,但是在座所有人却都知道,就连一向嬉笑没个正形的江里面色都变了。
更何况顶着一张杀气脸的江九渊了。
顾子鸠退了两步,扯了扯江里的袖子,小声问道:“柴一是谁?”
江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现在整个京城的姑娘一听到柴一的名字可就吓的要大哭呢。”
顾子鸠更无辜了。
“我又不是京城的。”
“是恶名昭著的采花贼。”江九渊听到了顾子鸠的疑问,冷着脸解释道:“这人为非作歹了好些年,本一直是在江南附近作案,如今却突然来了京城,短短半月,已经有六个姑娘受害。”
顾子鸠抽了抽嘴角。
“那他应该有八个肾吧?”
江九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顾子鸠竟然会用这么一种调侃的语气说话。
顾子鸠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这也不能怪她啊,职业病使然,越是恶名昭著的,她就表现的愈加的不屑。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换了一个问题道:“既然已经臭名昭著,十二司不管?”
江里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柴一的轻功神秘莫测,根本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五哥的十二司虽然厉害,但是如果连影子都找不到,那再厉害不也是空的嘛。”
顾子鸠“哦”了一声,然后道:“现在不是有我嘛,我来把他引出来怎么样?”
“不行!”
“不可以!”
顾子鸠的建议才刚说出,就遭到了在场所有男性的反对,尤其是江里,立刻神色激动的掐住了她的脸,一脸认真的警告道:“这两天千万不要想着偷偷溜出去玩,就呆着府里,付北他们会好好保护你的,知道吗!”
顾子鸠翻了一个白眼,将江里的手甩开,道:“我申请参与。”
江九渊看了她一眼,十分无情地拒绝了她。
付南也一脸的语重心长,劝道:“子鸠,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顾子鸠叹了一口气,觉得很有必要让他们了解一下自己的实力,“真的,既然那个采花贼这么明目张胆,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十二司的实力啊王爷,这种奇耻大辱您怎么能咽的下!”
江九渊没听顾子鸠的话,只是看了一眼付北,道:“看好她,不准出任何岔子。”
“属下明白!”
顾子鸠挥了挥手,试图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所有男性意见一致,全都选择性的无视了。
付北得到了江九渊的命令,立马不顾顾子鸠的反抗将她请了出去,而剩下的人则全都跟着江九渊即刻出门。
“地点在哪里?”
“大安坊的余庆早市街,早上有人去那吃饭,听见楼上的动静奇怪,跟着两个人上去看了看,随后就发现早店的老板女儿上吊,所幸发现及时,现在正在医馆躺着呢。”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