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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鸠被扔出医馆有一阵子,还是没见江九渊他们出来,终于,她在原地转圈数十次后,还是决定偷偷摸摸地溜进去查看情况。
她弯着腰,十分猥琐地撬开了一个门缝,见里头昏暗一片,也没有挡路的黑影,和方才的情形不太一样。
顾子鸠将门开的又大了一点,并且将一只脚伸进了里面。
她扒拉着门,以便随时掩护自己,但很快,门却被另外人给一把拉开,顿时没了借力点的顾子鸠趔趄了一下,直接扑到了江九渊身上。
江九渊眉头一跳,一巴掌糊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算是稳住了她的动作。
早就意料到顾子鸠会重新溜进来的江九渊一把将她换了个方向,一边推着她的背往前走,一边依然将手掌放在她头顶,像是抓着罪犯一样重新带着她出了门。
而跟在一旁的付南手里则有刚刚画好的画像。
顾子鸠看了一眼,十分轻易地顺了过来,展开一看,啧啧感叹了两声。
“所以为什么像柴一这样的人总是抓不到呢,因为他们既衣冠禽兽又看着老实巴交。”
江九渊眉头又是一跳,抢过画像递给了付南,吩咐道:“叫人将这副画像再画上数十份,贴往京城。”
“是。”
付南领了命令离开,而顾子鸠则也摩拳擦掌准备去干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票生意。但奈何头顶大手遏制,顾子鸠连续尝试了三次,也没有尝试成功。
她后来索性放弃,道:“王爷,麻烦您能不能放开我的头?”
“顾子鸠,你会不会太自由了?”
顾子鸠不懂他的意思,正准备询问,江九渊已经自己自顾自地解释道:“你是一个丫环,行动却自由过本王,你说,这算不算是破坏了规矩?”
顾子鸠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扬手握住江九渊的胳膊,感觉到他微微一愣,便掐着他的手腕趁机放开了自己,道:“王爷,有些规矩本身就是用来打破的。”
江九渊没回话,只是看着被顾子鸠抓着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可不能觉得我只是个丫环,就以为我没有追求啊。”
江九渊点点头,淡淡道:“你的追求就是趁机讹钱?”
顾子鸠摇摇头,对于江九渊对自己的定位不太满意,纠正道:“我这是在做生意。”
江九渊笑了一声,突然一个反手,将顾子鸠的手抓在手心,用尽之大,仿佛下一刻她的手腕就会被掐断一般。
但顾子鸠愣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顾子鸠,本王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你是个什么来历了。”
顾子鸠点点头,一把甩开江九渊,道:“那真是麻烦王爷费心了,若是知道了结果,也请告诉我本人。”
她摸了摸自己被抓痛地手腕,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已经引起了江九渊的怀疑,但是她却毫不在意。
医馆内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而她也急着想要尽快在这个世界立足。
此时的怀疑虽不致命,但是有的时候却是束缚。
“王爷,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江九渊眯了眯眼睛。
“可我也不是什么坏人,说实在的,这定义太浅显,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好人也会伤天害理,坏人同样也会悬崖勒马,王爷,人心真不好说的。”
江九渊打量着顾子鸠淡定的模样,淡淡道:“你既然有自己的志向,何必非要当一个丫环。”
“听说王爷身边危险重重,巧的是,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待在危险的地方。”顾子鸠看了一眼江九渊,“王爷,有些暗箭即便是你也不能防,但是我可以。”
江九渊听完顾子鸠的话,自以为了解道:“你想进十二司?”
“我对十二司可没什么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
“资源。”顾子鸠说到这里,目光坚定,是信心自己即便如今一无所有却也能闯出一番天地的信心。
江九渊虽然不知道顾子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对于她的雄图大志还是颇为欣赏。
就连男子都不曾多有的豪气万千,他却似乎在顾子鸠身上看到了。
江九渊笑了一声。
“想要什么样的资源?”
“自然是人了,我需要一大批人,创造出一个新的组织,买主付钱,我们做事。”
“只要钱到位,不管好坏?”
顾子鸠瞥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眼界实在太狭隘,摇摇头道:“王爷,你觉悟咋那么低,能不能多读几年书再出来?”
一直被人说很博识的江九渊:“.…..”
虽然摊牌,但是着实不想和江九渊解释那么多的顾子鸠真的很无语,她知道很多人对于好坏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但是没想到就连江九渊都那么的浅显。
难道传说只能存在于传说,不能停留在现实?
“王爷,哪怕是你,难道也能保证自己一生都问心无愧吗?”
江九渊被她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怔愣。他掌管十二司多年,从来都没人敢这么怀疑过自己,可如今被顾子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问,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顾子鸠戳了戳发愣的江九渊,商量道:“我听说你们十二司这么些年来抓了不少穷凶极恶的恶徒,这么多人都只是关在里头,那多浪费啊,不如交给我培养呢。”
江九渊眯了眯眼睛,问道:“怎么培养?”
顾子鸠竖起一根食指,正准备大说特说,肚子却突然咕噜噜一阵乱叫。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光顾着混进锦王府了,却忘记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她摸着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看着江九渊,道:“王爷,走了那么多路一定累了吧?不如咱们找一家酒楼,坐下来,好好的,细致的……谈谈人生?”
早就听到顾子鸠肚子叫的江九渊被顾子鸠的胡扯功力震惊了。
他伸出手来弹了弹顾子鸠的脑门,没好气道:“自己想吃东西就直说,非要跟本王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作甚。”
顾子鸠嘻嘻一笑。
“这说话啊,也是一门艺术,也得讲究个门面不是?”
江九渊:“.…..”
江九渊虽然一觉得顾子鸠身份可疑,二觉得顾子鸠说话太不靠谱,三觉得顾子鸠保不准会乱了他们十二司,但是抛去这些不谈,跟顾子鸠在一起还是让江九渊感到很舒服。
尤其是她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做掉柴一,但是还是帮着他们要到了柴一的画像后,江九渊觉得,不管顾子鸠的目的为何,现阶段还是可以多加利用的。
最后江九渊带着饿的已经快走不动路的顾子鸠来到了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楼。
小二将他们迎到了二楼雅间,问了要吃的菜色后,便将屏风拉起,挡住了两边的视线。
茶是新沏的,虽然没有王府的好,但却胜在香气扑鼻。
至少对于顾子鸠来说,还算有吸引力。
她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好几口,见江九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视线一直放在了楼下的街道上。
她也跟着看了一眼,却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王爷,我觉得吧,这件事情还是得硬来。”
“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觉得柴一这次来京城的目的是为了让皇上不痛快吗?按照这种别人不痛快自己就痛快的心理变态类罪犯来说,你们越大张旗鼓,他就越兴奋越得意。”
江九渊终于好像注意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个喘气的,懒懒回道:“这不是正好么,趁他得意,一举拿下。”
顾子鸠伸出手指左右摆了摆,摇摇头:“他一定会在暗中偷偷观察,看你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却找不到一条线索,看着你们自以为已经把控全城,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那种快感,是王爷你不可能了解的。”
江九渊撑着下巴,看向她。
在他终于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时,仿佛一汩清澈的水流涌进心房。在这被屏风封闭的小空间,只能从他的眼睛里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身影。
顾子鸠难得愣了愣,同时心里吐槽:这人长的也太好看了吧,简直乱人心神。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眼,道:“他为的是让整个京城难堪,现在已经做到了。”
“那你觉得,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自然是作壁上观,看着你们忙碌咯。”顾子鸠依然捂着自己的眼睛回答道:“等到寿宴那天,他才会出现,等到你们放弃寻找,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京城时突然出现。”
江九渊冷了眼:“他为什么这么做。”
“王爷,变态的心思可最好猜了,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也可能是因为愤世嫉俗,也可能是真的想报复王爷您,很多种原因。”
顾子鸠将手肘立在木桌上,摇摇晃晃道:“假相还是要做的,但是皇宫内的守卫却是要变的。”
江九渊如有所思地看着顾子鸠,半晌,道:“你好像对这种所谓的变态很熟悉的样子么。”
“那可不,我就是在这种黑暗中存活的。”
江九渊皱了皱眉头。
已经有菜肴陆陆续续上来,江九渊朝小二点点头,随后拉开顾子鸠的手,递给她一双筷子。
顾子鸠:“?”
“不是饿么,不吃了?”
“吃吃吃!”
江九渊环胸看着顾子鸠吃香斯文,但是的确风卷残云的样子,勾了勾唇角,替她倒了一杯茶。
“吃那么快做什么,没人跟你抢。”
顾子鸠接过茶水,反驳道:“我的胃已经极其虚弱,我的意志已经崩溃,我的手也在颤抖,当然得抓紧时间!饿死谁负责!”
江九渊笑了一声:“油嘴滑舌。”
顾子鸠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同意他的话,但是也没再反驳什么。
江九渊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将视线移开,窗外街道一片祥和,他看着,眼眸加深:“你说的方法固然有效,可拿的却是京城所有女子的安全当赌注,倘若他并不像你所说的,那后果谁来承担?”
顾子鸠翻了一个白眼:“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是真不懂你们做事怎么那么不干脆。”
江九渊被她的质问堵住,看着她依然吃的很香的模样,简直想把菜都糊她脸上。
“你倒是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