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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白眉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坐在老七身旁的老者面带回忆的发出声音:
“大哥!阿龙这孩子我也知道,这三年来,他一直学的很认真,可惜却像一个小哑巴一样,只知道闷头学习,不懂得问,也不跟其他学子交流,进境确实太慢了!”
王刚似乎也在一番纠结之后,颇感无奈的选择放弃了,神色黯然,语气萧索的幽然长叹:
“唉!老五!此事就此作罢!确实如老七所说,武道修炼非同儿戏,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轻者肉身受损,落下病根,重者走火入魔,非死即伤,唉!罢了!”
坐在老七对面的老者悠然开口:
“大哥!除此之外,你叫兄弟们前来还有别的事么?是不是家族那边又有什么新任务了?”
王刚勉强收起情绪,面容肃然威严:
“兄弟们!正如老九所说,家族用血燕发来密令,让我们抓紧时间教授下一代,努力提高他们的实力,要我们想办法在猎王大比之时,将他们的真实战力提升到极限!”
坐在老五对面,从始至终都未曾言语的老者突然开口:
“大哥!莫非家族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王刚白眉紧皱,黯然摇头:
“老三!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我看到密令之后,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三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略显伤感,语气有些愤然:
“大哥!这都十年了!二哥和老四,还有老六和老八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跟兄弟们说实话,他们是不是已经...”
王刚瞬间双眼血红,宛若暴怒的凶兽,一身粗布麻衣无风自动,一股犹如实质的煞气透体而出,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就像一头从沉睡中复苏的绝世凶兽一样;
瞬息之后,王刚收敛气势,逐渐恢复如初,嘴唇发抖,声音嘶哑,目光颓然的看向几位老者:
“兄弟们!我们兄弟九人,自当初结拜之日起,一起生死与共,祸福同享,至今已经有六十多年了,若非十年前因家族密令,不得不与老二他们分头行动,也许如今我们兄弟还在一起!”
老三胸膛起伏,老眼含泪,充满沧桑的黯然悲叹:
“唉!大哥!我知道,咱们兄弟都是从罪罚之地走出去的家族奴隶,我们本就是罪民之身,生死全在家族子弟一念之间,纵然身负王族血脉,仍旧活得猪狗不如...”
老五紧握老拳,声音嘶哑低沉的近乎嘶吼:
“大哥!想想这些年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为了脱离罪民之身,从奴隶到侍卫,从杀手到死士,经历过多少次死里逃生,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么?”
老七也愤愤不平: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祖先犯了错误,就让后辈子孙世代为奴,我们何错之有,为何要在这荒芜苦寒之地,承受先祖遗留的罪与罚,从生到死皆为罪民?”
王刚泪眼朦胧,情绪激动的浑身发抖,渲染的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兄弟们!我曾听说过,虽然我们同样身负家族血脉,但是血脉中却有罪罚烙印,是我们的先祖再被流放罪罚之地的时候,家族派人用秘法种下的,会随着子孙繁衍一直传承下去;”
王刚转头遥望窗外,语气充满悲哀和无奈:
“不仅如此,蛰伏在罪民祠堂里的,并不是护族神兽,而是镇罪凶兽,意在镇压罪罚之地的罪民,一旦罪民作乱,杀无赦!这就是镇罪凶兽存在的意义!”
几位老者听得心惊肉跳,内心充满震撼,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冷汗直流,与此同时,也难免感到万分悲哀,想不到家族竟然会这样对待他们;
老三略带疑惑的看向王刚:
“大哥!我只听说过,罪罚之地也是有边界的,而边界之地有一座家族布下的守护阵法,难道这个阵法也是别有用心的?”
王刚面容悲苦,声音悲戚的颤声回答:
“正是如此!那个阵法叫做罪罚杀阵,一旦有罪民意图逃离罪罚之地,便会因为血脉中的罪罚烙印,被阵灵感应到之后彻底灭杀!”
老七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王刚微微颔首示意,一双老眼中压抑许久的泪水,趁机夺眶而出,顺着老脸湿了衣衫:
“唉!老七!据说罪罚之地建好之后,第一批被流放此地的罪民,便因心中不服家族的审判,因此想要逃离此地,结果全部被血腥灭杀,直到后来之人被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修罗炼狱所震慑,这才身不由己的在此地苟延残喘,繁衍生息...”
王刚抬手拂袖,擦干泪水:
“如今这罪罚之地,数百村落,每个村落数千人,除了当初被流放此地繁衍生息的先祖之外,数千年来,时不时的就会有新的罪民被流放此地,所以罪罚之地才会有这么多罪民!”
老三心有不甘的颤声询问:
“大哥!如此说来,真的有罪民能够将功补过,脱离罪民之身么?”
王刚黯然苦笑:
“家族从三千年前开始派人来罪罚之地,组织猎王大比,藉此挑选奴隶,至于将功补过,脱离罪民之身,也许只是安抚民心,以防作乱的一个幌子罢了!”
老五只觉得身躯一软,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气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如此说来,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也终生无法摆脱罪民之身了,包括我们的子孙后代,这是多大的一种悲哀啊,从出生便已注定,无法逃脱着残酷的命运么?”
王刚似乎心有不忍,犹豫不决的沉声开口,沧桑嘶哑的声音十分沉重:
“据说两千年前,确实有罪民为家族立下大功,从而将功补过,由当代族长亲自为他洗去罪罚烙印,并公诸于众,尤其是罪罚之地,更是人尽皆知,人人羡慕...”
老五浑身一颤,连忙追问:
“那后来呢?”
王刚神色悲痛,近乎咬牙切齿的颤声开口:
“对于罪罚之地的人来说,此人自然是备受关注,但是后来,据从罪罚之地走出去又回来的人说,那个人不知何时失去踪迹,从此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