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医品贵女 !
“皇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有孕啊。”穆采萍哭喊着,却架不住外头进来的侍卫们,很快就被架走了,唯有冷冽的寒风中飘来一丝隐隐约约的叫声。
穆采薇只觉得身子有些发飘,看着皇贵妃汪氏嘴角的那抹似有非要的笑,心里有些慌慌的。
穆采萍这辈子算是完了,进了冷宫,即使留得一条性命,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来。
汪氏别看不哼不哈的,但越是不叫的狗越会咬人,到时候只要她勾勾指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把穆采萍给弄死。
当然,能否保得住性命,还得看穆采萍自己是否懂得低调做人了。
没有帮着自己的堂姐造假,眼睁睁看着穆采萍被打入冷宫,穆采薇心里竟一丝儿歉意都没有。
说实在的,穆采萍不在这宫里倒还好。若是她一直受宠,穆采薇和陆瑛两个不仅沾不上什么光,反而还得被她暗地里中伤。
她算是看出来了,穆采萍惯会逢高踩低,心气儿又高,一心想着攀高枝儿。小门小户的竟然进了宫做了皇上的女人,若是一朝有孕,还不知会得瑟成什么样儿?
她大伯母江氏更是个势利鬼,仗着女儿的势,不知怎么兴风作浪呢。
这母女两个有贼大胆,当初她大婚的时候,都敢给她下药羞辱她,这将来要是生下个皇子什么的,还不得把她和陆瑛踩在脚底下?
她又不可能日日防着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这母女两个给算计了。
想她刚进京时,不是差点儿被迫嫁给孙家那个傻子吗?
要是让这母女两个得了势,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她和陆瑛呢。
皇贵妃汪氏很满意采薇的说辞,竟把腕子上的一支红玉镯子撸下来,走到采薇跟前,亲手戴在采薇的手腕上,笑道,“陆夫人能大义灭亲实在是难得。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就当是陆夫人添箱了。”
采薇略有推辞,就收下了。
这个汪氏目前还得罪不起,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和成王又势均力敌,还不知道到底谁上位。
对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小虾米来说,哪一方都不容忽视。而且两个人目前也正在拉拢着陆瑛,有陆瑛相助,他们登基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当然了采薇还是不希望他们能走到那一步,到时候陆瑛也会受到牵扯,那她的安稳日子就没有了。
“臣妇,多谢贵妃娘娘。”采薇故意装作欢喜的样子摸了摸那个镯子,瞧在汪氏眼里,就跟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样。
摸完了镯子,采薇就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去给汪氏行礼。汪氏连忙扶住她,嘴角带着笑,“陆夫人妙手回春,能够治好皇上,赏赐再多都不足以表达本宫的心意。只是本宫有一句话想问问陆夫人,不知皇上的身子有无大碍?”
当着皇上的面,不管他是否醒来,采薇都不好说实话。
她连忙蹲身行礼,“还请娘娘挪步到隔壁。”
汪氏点点头,明白采薇的意思。
采薇对皇上的身体状况也不想藏着掖着,毕竟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还得赖在她的头上。
这样早早告诉汪氏也好,她和陆瑛也能早些看出苗头来。
汪氏想了想,又回头嘱咐两个宫女,“你们好生照顾着皇上。”
“是,娘娘。“两个宫女脆声答道。
汪氏这就领着采薇朝隔壁的偏殿走去。
谁知,刚走到殿门口,迎头就碰上太子赵镇领着太子妃急匆匆赶来。
他们看见皇贵妃汪氏,就顿住脚,行礼,问,“听说父皇身子不好,现在可是大安了?”
汪氏含笑点头,对着采薇笑,“你瞧瞧,到底是太子殿下,竟然连皇上的身体状况都能猜得这么准!”
赵镇被汪氏打趣得有些赧然,摸了摸后脑勺,“哪里是孤会猜?是孤看着陆夫人来了就知道父皇安然无恙了。”
汪氏听了满面春风,扭过头对采薇笑道,“你的医术妙手回春,连太子都赞不绝口呢。”
采薇对这两个谈笑风生的人不敢插嘴,这两个人面儿上的功夫做得好,谁知道内里怎么想着对方呢。
“娘娘怎么不在父皇跟前,这是要去哪儿?”赵镇见汪氏和采薇同往外走,就问。
汪氏也不打算瞒着他,就道,“本宫这是要带着陆夫人到隔壁去问问你父皇的身子状况。你父皇虽然说醒来,可终究是受了那贱人的毒害,身子大不如从前了。还是得让陆夫人开几个方子调理调理才是!”
“娘娘虑得是。”赵镇笑着点头,又吩咐身边的太子妃,“既如此,你也跟着去听听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赵镇吩咐着太子妃,太子妃柔声答应着,“是。”
于是三个女人就进了隔壁的偏殿,陆瑛和太子一道,又进了里间伺候在皇上的榻边。
刚一进殿门,汪氏就迫不及待地问采薇,“皇上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你跟我透个实话。”
采薇蹲了蹲身子,这才慢慢道,“皇上的身子怕是难好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撑过今年冬天。只不过这期间皇上不能见风听不得闲话,一定要静养才是!”
采薇话音刚落,汪氏就一掌派在乌木茶几上,“这个贱人!竟把皇上害得如此!皇上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要她殉葬!“
汪氏的话让采薇激零零地打了个寒颤,暗想:宫里就是个吃人的所在,也不知道穆采萍脑子怎么被驴踢了,竟然还疏通了林尽忠的路子,挤了进来?
如今可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仅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就连她的母亲江氏估计都要跟着陪葬了。
只是江氏和王老太君都是趋炎附势的人,穆采萍如今这般潦倒狼狈,也不知道这两个做祖母和母亲的人,是个什么心情?
王老太君这一生孜孜追求的就是重振门楣。
当日穆采萍入宫受宠,一家子不知道沾了多少光。大房更是跟着一飞冲天,可是没多久,穆家估计就要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了。
]不知道二房是否会受牵连?
刚才采薇一看汪氏的这般狠毒劲儿,估计她的生父穆东升和继母还有妹妹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当然,他们没有好日子过,采薇就高兴了。
想起当年她自己的生母李氏,被她父亲穆东升逼着去伺候一个太监,自是不答应,却生生地被她那软骨头的父亲给下了药,跟一个不三不四的下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被捉奸在床,传遍满京城的大街小巷。
最后她母亲不堪受辱,上吊自杀,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她。好在还有穆寡妇这样的忠仆,把她带回乡下养着。
只可惜,李氏留下的血脉,已经只剩一副躯壳了。现在的她,也算是为她们母女两个报仇了吧?
出了一会子神,采薇就开了两个调理身子的方子,交给汪氏,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这才和陆瑛一起出宫,回到陆府之后,天已经上了黑影。
陆瑛吩咐厨房上传饭,两个人围坐在采薇轩的明间里。只是两个人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大眼瞪大眼,且胃口全无。
采薇一直想着宫里的所见所闻,神情有些凝重。
宫里那一幕幕直跟唱大戏一样,真是让她开了眼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后宫,就能折腾出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最“采薇暗想着,不由唏嘘。
怪不得近来觉得心里不安,原来自己想了这么多了。
就连皇上,都受了一个女人的算计,这后宫里还有什么龌龊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实在是担心,若是将来太子和成王相斗,他们帮还是不帮啊?
两虎相斗,陆瑛夹在中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陆府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采薇自忖此生没有多大的志向,唯愿行医,挣点银子花花过个安稳日子罢了。要是陷入到宫廷争斗中。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活着倒也罢了,封侯拜相满门的荣耀。可是败了呢,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陆瑛,看着采薇坐在那一直发呆也不拿著,陆瑛更为担忧了。
她俩出了宫之后,采薇就一直这个样子,如今回家之后更是茶饭不思,可怎生是好?
他赶紧拿起银箸,夹了一筷子笋放在采薇的嘴边。柔声哄着,“来,好歹吃一些。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不饿把我的儿子饿着渴着怎么办?”
采薇听说没抬头,她自然觉得自己也没才,不过是有了些什彩芒张嘴含。慢慢的觉着却如鲠在喉,怎么都咽不下去。
“你可是吓着了?”陆瑛关切地看了看采薇的面色,心有隐忧。
“乖乖,宫里就是这样,见多了也就罢了,没什么可值得忧虑的。”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采薇更受不了了。原来他早就司空见惯了,弄了半天,宫里的风吹草动都能掀起轩然大波啊。
“你说他们现在都在拉拢你,万一有一天你也卷进去,可怎生是好?”
采薇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喊了出来,陆瑛放下银箸,把他搂在怀里,笑了。
他还以为,采薇是被皇上那副要死的样子给吓着了,闹了半天原来是担心他自己呢。
他欣慰地笑道,“原来你想的是这个?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定心丸,过两日我就跟皇上请辞,去送鞑靼三王子和公主殿下去,顺带着去看看边境的榷场。”
“到时候,我带着你一道同行。咱们两个都能躲了出去。”
“这个法子可行吗?”采薇只觉心里没把握,忍不住追问。
“怎么不可行?趁这两日皇上还清醒着,我这就去请辞。”蹲了蹲,陆瑛又道,“我已经和鞑靼王子私下里说好了,到时候有他在皇上面前辞别,点名让我去相送,顺带着再求皇上把固安公主赐给他,到时候等固安公主一阵闹腾,皇上烦不胜烦,肯定会答应,还得催着我们赶紧走。”
采薇有些听不懂这些话,她只在乡下长大,乡里人可没这么多心眼子,处处算计。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儿。
她神情一松,旋即又提起了一口气,“他们会不会不放你走?”
花落,她连忙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但愿咱们能离得开,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从来不信佛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双手合十,倒是听得陆瑛扑哧一笑,“小乖乖,菩萨会听见你的祷告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采薇心头松快了些,似有一块大石头掉了下去。
只是陆瑛见她面色还是有些凝重,索性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以宽她的心,“放心吧,京中再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皇上一定会答应的。再说,我走之后,五万城防营的兵全都上交出去,无论是太子还是成王,谁还瞧得上一个没有兵权的人?咱们且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吧。”
“这么说,就是要舍弃这诺大的王府了?”采薇心有不舍,他们好不容易住上这五进五出的大院子,就这么一走了之,真有些不习惯呢。
“在生死面前,你觉得是荣华富贵重要,还是咱们的命重要?”陆瑛含笑问采薇,语气很是轻松,就像在问今日天气如何云云。
陆瑛就见不得采薇凝眉的小样,伸出一指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尖,柔声安慰着她,“你放心。你夫君我可不是个庸碌无为之人。告诉你个秘密……”
陆瑛说到这里,忽然俯下身子对着采薇耳朵嘀咕了几句。
采薇不敢相信,瞪大了眼,“你说的是真的?咱们真的有这么多的银子?”她简直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你夫君什么时候骗过你?所以说,你要放心。咱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多得连孙子都花不了。”
采薇万没有料到陆瑛这个杀罚决断的人竟还有经商的头脑。原来他。他的铺子遍及全国各地,更没听说过这些铺子做的都是些舶来品的生意。
只一条,他不会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