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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月考学校都会贴一个全校的成绩榜,年级前三百的同学都会被贴出来。
我以前从来不是那里的常客,但是自打高二以来,每次出榜我都会在那里站上好一阵,不是找自己的名字。
而是找余笙,梁宸和顾风的。
顾风他们在理实验班,顾风不再是第一,但是成绩向来也不差,算是年级前十。
余笙和宸兄在十到二十这个范围内。为他们感到开心,说不定真如我所言,余笙和梁宸会考到一个学校。
倒也不失为一个青春校园励志剧。
如果他们俩一直在一起的话,还能在几年后晒出当时的事情,那就是一段佳话。
高中的感情,懵懂,朦胧。
“做不得真的。”我经常这样说,但从未告诉过余笙,因为我也衷心的希望,他们打破这个观念。
宸兄是一个不错的同学。
余笙渐渐的不再和我提顾风,顾风这个名字也淡出了我的世界,因为我再很少,甚至是再未看见过他了。
但月考榜我依旧会去看,一站就是一个课间,已经不是刻意了,而是下意识就能瞅的到。
而渐渐的,顾风的名字从第一行消失了。
年级第七。
年级第九十八。
年级第一百零二。
年级一百。
年级一百零五。
让我十分意外,这就是顾风的高二第一学期,一向将优秀作为一种习惯的他,走出了前十。
但又仅此而已,不过感慨一番,为他叹惋。顾风不再出现,连着一顾青衫也没有出现在打赏推荐里了。余弦也不提,只说和宸兄的事情。
我也从来不会主动问起关于顾风的任何事情。
就好像,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顾风这样一个人。
那个我曾在梦里撕心裂肺呼唤的人。
顾风。
期末考试完了,我像以往一样,去了操场,转换一下心态,让自己放轻松。
不经意的散步,听着纯音乐,但走了一半,我顿住了脚步,白色羽绒服。
就坐在地上,依旧是那么的耀眼,明媚。
我没有戴眼镜,但是那个身影,我只需要一眼,就足以认出。但认出了能怎样?他往这里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我不可能对他的变化无反应的,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不能狠下心走过。我走到了他得跟前,也坐在旁边,就像军训时候,他做到我身边一样。
“顾风……”我高二以来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沉重感,我连顾兄都叫不出来的,有些陌生了。
“嗯。”他没看我,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良久补了一句,“余笙还是余弦?”
仅此一句,我呼吸一滞。
余笙……还是余弦。
我不再说话,起了身,把剩下的半圈走完,回了教室。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反正是一直重复着他的话。
只是我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不忍,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余笙还是余弦?
我记得高一的时候……
“哎,余弦弦,我们明天换衣服吧,我坐你的座位,你呢就坐我的座位。明天,我cos余弦,你呢就cos余笙,谁先被认出来,谁就输。”
“好!赌什么。”
“赌房间一周的值日。”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一拍大腿,“成交!”
“我赌你先被认出来。”余笙眨眨眼。
“我也堵我先被认出来。”我迟疑道,我容易笑场的说……而且宸兄肯定能认出来我是假的,不然都对不起他们在一起了!
“这就尴尬了,那就……”
“不赌了。”
“不赌了。”我们同时开口。
但是游戏还是要继续的,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我们笑呵呵地睡了,第二天起了老早,我穿了她的衣服,她穿着我的衣服。
出门前,她突然停住脚步,“余弦弦,等一下。”
“怎么啦?”我疑惑道。
“让我……酝酿一下。”说这就已经是一副没睡醒的状态,我一下子就被逗笑了,这……别说,还真是神似。
“余笙笙,记得给我带点吃的啊。”余笙来了一句。
“问顾兄要去。”我翻了个白眼。
一大早,我和余笙去学校的时候,我是一反常态跳着到了座位上,而余笙神态如我,一去就趴到座位上,转头,“顾兄,早。”
“……早。”顾风说道。
我呢,笑嘻嘻地给宸兄讲笑话,然后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宸兄刷起了数学题。
好家伙,一大早啊,就和数学宝宝过不去。
课代表果然不是白当的。
下早读了,余笙有气无力地看向顾风,“顾兄,有吃的吗?”
传神!传神!
但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因为实在是……看着一言难尽啊。
我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准备看戏,结果,顾兄一本正经转了后来,“余弦,玩够了就回来。”
余笙,“……”
我,“……”
宸兄无奈地摇摇头,他本来是想着余笙爱玩就随她去。
所以!就这么!轻而易举被看出来了?
我觉得知乎上面大佬们的段子讲起来真的很好笑啊,为什么宸兄笑都不笑一下!
余笙的神态,那演技炸裂啊,顾兄就直接转头让我玩够了就回座位?
因为……他一直都能分的清我和余笙的。
可就是刚刚,他问我,“余笙,还是余弦?”
别人经常问的问题啊,我应该习以为常的,可,这是顾风问出来的。
不一样的吧。
他应该可以知道我是余弦的。我低低说了一句,散在了风里,走进了教室。
小花园的树木仅仅剩下了枝干,落了一地黄叶,今年动天的雪下的少,但竟是格外的冷。
说好的全球变暖呢?
我搓了搓手,和同桌吐槽起了学校这个规定,期末考试后留三天讲评试卷,我觉得老师的眼神里,写满了一个词,“吃人。”
这三天我一如既往听的漫不经心,但却不会再有一个人,下课给我再重新讲一遍了。
当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是真的远了。
但我……无所谓啊。
我是余弦嘛,对什么都一样,何况,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呢?
流过一次泪了,也就可以不用去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