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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昊正满脸的不忿,突然看到荆武鸣眯着眼睛愣愣地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切地问道:“武鸣,你在想什么呢?那帮人所说的那小子,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会呢!”荆武鸣一笑,喝上一口酒,目光从莫泰身上收了回来。
“不是最好,如果他真敢对你动手,你无需有所顾虑,直接状告的刑罚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师弟明白。”荆武鸣点点头,没再多说,脑海中全是那枚银两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场景。
金昊看出荆武鸣有心事,也就没再多问,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出些点子,其他的他想管,却也没那个能力。
这时,董伟一笑,说道:“昊哥,你无需太过担心,这莫泰再怎么恶,那也只能是对外,对内,他绝不敢亲自动手,只能通过他人之手。至于在浩岚城,凡是修为在练气境以上的,皆有宗门长老在暗中盯着,名义上是盯梢,实则就是监视。宗门如此作为,一来是保护门中弟子不被其他敌对门派暗杀,二来则是以防内斗,防止宗内之人以大欺小。”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为什么要担心,以荆师弟的实力,一些小麻烦还是处理得了的。”说着,董伟看向回过神来,正满脸笑意看着他二人谈话的荆武鸣,笑问道:“是不是,荆师弟?”
“董师兄所言不错,金师兄无需太过担心,我自有分寸。”说着,荆武鸣端起酒杯,又道:“我敬两位师兄一杯。”
金、董二人一笑,再不多说,三只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三人仰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紧跟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引来莫泰的注意,见是荆武鸣等人,他冷哼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找来一位姑娘,便登楼而上。
三人足足喝到深夜,直至无一人没有尽兴,这才付了酒钱,返回宗门。
时间一晃又是几天过去,这天午时,荆武鸣早早的来到巨石上休息,如今他已能在三个时辰之内完成伐木任务,但距离淬体境三重巅峰仍有着不小的差距。
左右无事,他哼着小曲,嘴中叼着青草,静静的等待东儿送饭过来。
但这一等,直到午时过去许久,他仍不见东儿到来,心下担忧,于是直接下山去找她。
一路上并未遇到冬儿,荆武鸣心中忧虑更甚,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刚一来到翠烟楼,他直奔后院而去。
离得老远,他就听到冬儿的哭声,其中还夹杂着老鸨的唏嘘声,他听得清楚,是从冬儿母亲房中传来的。
“没想到妹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早就上吊自尽了呢,这又是何必呢。”
“东儿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好好保重身体,客人们都还等着你接客呢!”
“自从你言而无信,导致我们翠烟楼好像骗人似的,被风月楼抓了把柄,一再宣扬,如今倒好,以前的老顾客十不存一,全都去了风月楼。”
“以前你娘在时,我还能给她点薄面,没有逼你,但是现在你娘不在,我呢,为了翠烟楼的诸多姑娘们能生存下去,不得不请你出山,老老实实的去接客。”
听到这里,荆武鸣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倾耳倾听。
老鸨又道:“这两天你处理一下你娘的后事,于第三天当晚,我会昭告全城,你冬儿,要接客。”
“这一次,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必须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去接客,若是不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就算是抬,也要将你抬进寻欢房。”
“你给我记住了,赶紧把你娘的后事给办了,免得臭在屋子里,这屋子以后还要住人呢。”
……
老鸨又唠叨了几句,至始至终,东儿都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老鸨长叹一声,没再多说,迈步离开房间。
她走到门前,迎面便撞上荆武鸣,将她吓一跳,一连退出数步后,待看清来人,立刻换上笑脸,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来啦?”
“怎么,我还不能来吗?”荆武鸣冷冷的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公子来的太突然,吓了我一跳。”说着,老鸨还拍了拍胸口,看来是吓得不轻。
荆武鸣冷哼一声,说道:“突然吗?我倒是不觉得。”
顿了顿,他又道:“你既然要走,就赶紧走,我还有事要找冬儿姑娘呢。”
“好、好、好,我这就走。”说着,老鸨迈出两步,紧跟着便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满脸笑容的说道:“三天后,冬儿姑娘就要接客,公子到时候一定要大驾光临。”
“会的。”荆武鸣露出面具般的笑容,摆了摆手。
老鸨会意,不在多加逗留,就此离开。
看着老鸨离去的背影,荆武鸣哼了哼,迈步走进房间。
他刚一进门,就见到冬儿哭的如泪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连抽泣两声,突然起身跑过来抱住他。
“我……我娘上吊自尽了。”冬儿声音哽咽,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沙哑出声。
荆武鸣没想到冬儿会突然抱住他,下垂的两只双手,抬起来,但很快又放下,反复几次,他暗叹口气,心烦地抓了抓头发。
他也想安慰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沉默好一会儿,冬儿心情似乎缓和一些,脱离荆武鸣的怀抱,低头哽咽着问道:“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那么久没来,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荆武鸣苦笑一声,说道:“只是没想到你娘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还听到春姨说要逼你去接客。”
冬儿依旧低着头,声音透出哽咽,说道:“昨晚我给我娘喂药时,她还好好的,只一个劲的说不想连累我,不想因为她的病,让我劳心劳力,日渐憔悴,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寻短见,如今她抛下我一人留在这世上,让我以后可该怎么办?”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一旁的荆武鸣看到晶莹的泪珠滴在她的脚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摧毁了面前这个不过才十八、九岁的丽人活下去的意志,没有亲人,没有未来,她的生活仿佛一度陷入黑暗,荆武鸣突然发现她竟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活着,卑微的弱不禁风,卑微的楚楚可怜。
他不由自主的将东儿主动揽入怀中,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说道:“哭吧,哭过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让冬儿再忍不住,她死死地抓住荆武鸣的衣襟,伏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荆武鸣轻拍她的后背,任由冬儿在他的怀中痛哭。
好久好久,久到冬儿的嗓子已哭得沙哑,荆武鸣胸前的衣襟像被水浸泡过似的,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荆武鸣,说道:“公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没关系。”荆武鸣深吸口气,问道:“你在春姨那里有卖身契吗?”
“没有。”冬儿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娘是做姑娘的时候怀的我,从小我就随着我娘一起生活,并未卖身给翠烟楼。”
对此,荆武鸣倒是没想到,连忙追问道:“这么说来,你一直都是自由身?”
“嗯。”冬儿点点头,好奇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你是自由身,为何这么多年却不离开这里,另谋营生?”荆武鸣问出心中的疑问。
“公子有所不知,我虽未卖身给翠烟楼,但我娘却卖身给了翠烟楼,后来她因为生过孩子,被人嫌弃不能接客,但是却无法离开翠烟楼半步。这些年来,她在翠烟楼一直以卖艺为生,这才能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计,而且她也不愿让我流落红尘,所以我们就一直在后院住着。”
“这么说来,你娘上吊自杀倒是为了成全你,让你离开这个地方。”荆武鸣自觉的这话听着有些难听,连忙又道:“你以后可有去处?”
“没有。”冬儿摇摇头,紧跟着便满脸希冀的问道:“公子愿意收留冬儿吗?”
“宗门不让带女眷。”荆武鸣这话虽是真的,却只是他的搪塞之语,换句话说,他之前只是想要帮助冬儿一把,不希望她这么一个孝顺的丽人流落红尘,却从未想过将她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冬儿神色一黯,往后退了几步,眼眶一红,桃子似的双眼再次哭了出来,哽咽道:“公子这段时间对于我的帮助,冬儿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东儿一定会将公子借给我的银两,如数奉还给公子。”说着,她退回到自己娘亲的尸体近前,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伤心。
荆武鸣看在眼中,心中不是个滋味,自觉的自己不地道,既给了对方希望,却又生生的将希望掐灭。
沉默许久,他心下一横,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愿意以后跟着我?”
闻言,正痛声哭泣的冬儿哭声一顿,不可思议地问道:“公子是说,想要收留冬儿吗?”
荆武鸣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道:“你愿意吗?”
“愿意,冬儿愿意跟着公子。”冬儿想都没想直接答应,甚至改而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