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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阳努力忽略胸口的钝痛。他不羡慕，一点也不羡慕，真的。
“那再好不过了，赶紧给她换吧。这丫头扭来扭去还抱着我的手啃。”
“这很正常，臀部沾染了排泄物，任何人都会不舒服。不过，小小姐的排便一向正常，这样看来小小姐的消化功能真的出现异常了呢。”
顾天阳回忆工厂简陋的环境，“可能着了凉，影响了肠胃。”
不知道跟安眠药有没有关系。想到那群给奶娃娃喂药的人渣，顾天阳的眼眸里浮现冷意。
关于这起绑架案，原主记忆里的线索太少，顾天阳手里也没有能力和信任兼备的人才可以用，眼下除了依靠警方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个谢子峰看起来是个穷追猛打的角色，想必不会少给自己找麻烦，必要时候顾天阳可以反利用他一把。
威廉一边蒙眼操作，一边聊些跟育儿有关的话题，顾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显得不那么多余。
他手法熟练，眼部的布条仿佛不存在一般，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程度。
蒙眼做事顾天阳也会，不过不是换尿布包而是拆解组装枪支。当初他玩枪极快上手，但也累积了近两年的实战经验，才做到人枪一统蒙眼睁眼没区别的程度。
看着威廉的手法，顾天阳忍不住问，“做管家需要练就蒙眼技能吗？”
“我就学的皇家管家学院教诲我说，‘所有的技能都不会是白用功。’”听到提问威廉手下微动，很快就利索起来。
顾天阳点头：“就跟我们古话说的‘技多不压身’一个意思。”
威廉赞同：“少爷说得很对。”
不止是蒙眼操作，记忆中威廉似乎是万能的，一个管家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在难得，不过想想他的高薪也就释怀了。
高价格获得高服务，很公平。
“好了。”威廉把衣服掖好，重新抱起顾星面向顾天阳，“少爷，那么您就带着小小姐一起休息吧。”
什么？刚当了五分钟甩手掌柜的顾天阳愣住：“这丫头要跟我睡？”
“回少爷，小小姐自从三个月前到来别墅，一直都是少爷亲自带着休息的。”
不会吧……顾天阳看着又开始啃手的顾星，忽然很后悔刚才在浴室里做的决定。
他连自己都要献出去陪睡，成为顾天阳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威廉把顾星往少爷怀里一塞就退下了。
顾天阳抱着便宜女儿站在原地，和小丫头大眼瞪小眼。
“咿呀呀呀呀。”顾星摆弄着小拳头，想要摸爸爸的脸蛋。因为顾天阳是用抱篮球的姿势抱着她的，距离太远她摸不到脸，勉强抓一抓领口。
“呀呀呀呀。”小家伙尝试了几次都失败，小嘴巴一瘪，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呜呜……”
顾天阳赶紧阻止：“不许哭。”
顾星被他一喝，表情更加委屈，破碎的哭声立马漏出嘴边：“呜哇哇哇！”
顾天阳急得左右张望，这才发现这间大男人的卧室里摆着很多幼儿的物件，比如床上那个粉色的海马娃娃。
以前偶然从电视里看过，填充玩偶之类的对小孩有安抚作用，顾天阳忙把顾星抱到床上，把粉色海马往她怀里一塞。
“喏，给你。”
顾星的注意力被海马娃娃转移了大概三秒钟，小手揪起海马往边上一推，继续哇哇大哭。
小祖宗，别哭了行不行。顾天阳很无奈，哄孩子他就会那几招。
只能去求助威廉了，顾天阳抱起顾星去找可靠的威廉。路途中顾星哭泣得不到安抚，凭着幼儿的本能在他的怀抱里摸索。
然后孩子他爸忽然感觉左胸一紧，他脸色一变，紧接着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威廉房间前。
“开门，快开门。”救命啊。
“少爷？”威廉开门，看他抱着顾星，立刻问：“是小小姐身体不舒服吗，我立刻联系家庭医生……”
“不，不是她……不舒服。”顾天阳微微咬牙，“是我。”说着侧过身，给威廉更好的视角。
威廉抬头看去，不由笑了，“小小姐大概是把少爷当做母亲了，她咬着您的胸口类似于安抚奶嘴吧。”
顾天阳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话：“她要安抚奶嘴就给她找真正的安抚奶嘴，让她的嘴巴离——我——远一点。”
威廉嘴角略弯，顾天阳把眼睛一瞪，他连忙说：“我这就去。”
五分钟后，威廉抱着小小姐，慈祥得仿佛她亲爷爷。
小小的奶嘴有大大的威力，顾星有了安抚的宝贝，不再咬着顾天阳的胸不放，吸着奶嘴很安静。
这丫头小小年纪牙倒挺锋利。顾天阳偷偷按揉着自己的“伤口”。
“少爷，给您。”见小小姐安静下来，威廉再一次把她递给顾天阳。
可不可以不接啊，顾天阳内心拒绝，手上很不情愿地接过顾星，小丫头到他怀里居然又冲着他甜甜的笑。
那雪样嫩白的小脸，笑起来嘴角还吐着小泡泡，就是个小傻妞。可就是这么个傻妞，笑得顾天阳脾气都没了。
笑笑笑，你这臭丫头。
对了，顾天阳想起什么，随口问：“威廉，关于那个赎金——”
威廉忽然单膝跪下，“少爷，都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拦着少爷去送赎金的，都怪我……”
他的自责和愧疚都显在脸上，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你误会了。”顾天阳知道他是被自己吓到了，“我想说借你的五十万我会还你的，咳，你直接找郑会计要，到时候我会跟他说一声的。”
好险，差点忘了他这个富二代无法自由支配资金，还钱总不能刷卡吧。
威廉抬起头，满脸的真诚感激，“少爷，您不怪我，您真是太好了。”
“行了，你起来吧。我走了。”
“少爷慢走。”威廉一路把人送到楼梯口，看着他们上去才转身回房。关上门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顾天阳抱着顾星上楼，嘴里嘀咕：“他反应也太夸张了吧，还是英国管家都这样？我还以为动不动鞠躬下跪是RB人的招牌动作呢。”
顾星摆着雪白的小手，似乎在聆听爸爸的自言自语。
顾天阳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又听不懂，激动什么。”
“咿咿呀呀。”顾星非常高兴，嘴里的奶嘴都吐出来，裂开小嘴冲着顾天阳各种动作，小鼻子小手手眼睛眨巴眨，简直萌死了。
“行了行了，吃你的奶嘴吧。”顾天阳捡起奶嘴塞回去。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陪睡就陪睡吧。
一个小不点而已，丢床上就行了，能有多大麻烦呢。
一个半小时后，顾天阳接近崩溃。
那么大点的丫头比他见过的任何大人都要挑剔，二米八的大床顾天阳把她从床头挪到床尾，八个方位，三百六十度各个角度，全部躺了一遍，她才终于满意！
顾天阳被折腾的满身是汗，终于承认自己太过轻敌，并且深深了解到一个事实——奶爸不好当。
真的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