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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对不起……
为什么父亲去世后这几年她过得风平浪静，但是在她遇上陆少城后，就有那么多危险找上了她？
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这些人是冲着陆少城来的？
她一个人好好的，但是碰到了陆少城，却总是能出事……
那些在背后对她下手的人，是不是冲着陆少城来的？
而她，只是一个可以利用来威胁陆少城的工具？
当年保释她父亲的人，跟对付陆家的人，会不会有可能是同一拨人？
陆家在国内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可是陆家竟然查不到当年那桩案子的内容！
还有周伟那件事！
周伟突然从牢里消失，陆家居然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根本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能把周伟从牢里救出来！
以及，陆少城的父亲意外去世……
还有陆息哲失去双腿……
刘嫂说，在背后有一波势力，在针对陆家……
连陆家都查不到的势力，足以说明对方深不可测……
细思极恐，想到这里，顾念念觉得背后发寒，手指在微微发颤。
“夫人！”
肩膀被一双手压住了，顾念念抬头看向凌月。
“我、我没事……”顾念念来回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还是觉得背后阴凉凉的，顾念念干脆把办公室的空调关了。
对上凌月皱起来的眉眼，顾念念呼了口气，开口对凌月说道：“凌月，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心里有点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顾念念毫无防备，直接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了凌月。
这放在从前，顾念念是不会轻易跟别人说这些话的。顾念念不是一个喜欢找人倾诉的人。有什么事，顾念念宁愿自己扛着，自己忍着，也不会开口告诉别人，向别人寻求帮助。除非她真的撑不下去了，才会开口求人。
“说。”凌月说完一个字。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短了，又硬邦邦的加了几个字：“说出来，会轻松。”
顾念念张了张口，发出来的是一道叹息声。她心里藏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一时之间，让她倾吐出来，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所有的一切猜疑，全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没事了。”顾念念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语速缓慢的回应凌月。
凌月一脸执拗的神色盯着顾念念。
被凌月这么盯着，顾念念有点无力。“凌月，我真的说不出来。就这样吧，不要逼我好不好？”顾念念心里忽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的情绪告诉了凌月。
凌月把手从顾念念肩头收回来。
“你去那边坐吧！我继续忙了！”顾念念的手指向沙发，让凌月过去呆着。
凌月听话的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像个雕像一样盯着顾念念。
顾念念打开了文档，翻阅了一些资料，看着看着，思绪神游起来。
那股势力太可怕了，不是她一个人能去触碰的。
这些事情，还是要告诉陆少城才行！
顾念念忽然翻出手机，拨打了陆少城的号码。
“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
顾念念把电话挂了，垂眸盯着手机屏幕。
陆少城不接电话，他在干嘛呢？
心神不宁的工作了一天，下班的时候，顾念念从电梯里走出来，被人拦住了。
“念念！总算是等到你了！”
“小言？”顾念念抬眼看向莫小言。不明白莫小言有事找她，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而是蹲在这里守着她？
“念念，我今天上班的时候在邮件箱里发现了一封邮件！里边都是关于你的内容！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发的！ZD的人全都收到了！”莫小言想上去挽住顾念念的手，但是看到凌月，忽然停下了动作。
顾念念发现了这个细节，莫小言居然怕凌月？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排斥……
对！
是排斥！
顾念念从莫小言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悦的神色。莫小言不喜欢看到凌月！
意识到这一点，顾念念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之前莫小言不是非常喜欢凌月吗？为什么现在莫小言看到凌月，会讨厌凌月？
“念念？”见顾念念不回应她，莫小言出声叫了一句顾念念。
顾念念回过神来，对莫小言笑了一下，从容的回应莫小言：“小言，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这就好！”莫小言拍了拍胸口，一副放心的模样。
顾念念觉得莫小言还是那个莫小言，可是又觉得莫小言有一些不同。莫小言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她着想，为她担忧。但是顾念念总觉得莫小言有什么地方变了，具体是什么不同，顾念念也说不上来。
忽然间，顾念念不知道该跟莫小言说什么。干脆先走一步，告诉莫小言：“小言，我先回去了。谢谢你！”
“哎！念念！等等！我还有事跟你说！”莫小言伸手拉住了顾念念的手。
凌月目光冷淡的盯着莫小言抓住顾念念的手。
顾念念停下来后，莫小言就收回了手，神色不安的看了眼凌月，莫小言小声跟顾念念说道：“念念，我想跟你说昨晚的事情。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单独说一会儿话？发生了那种事，我都不敢告诉别人。念念，你是我的好朋友。你陪我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顾念念看了眼凌月，凌月一脸冷酷的神色，纹丝不动。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会离开顾念念一步。
“凌月，我跟小言在那边说一会儿话。你在这边等着吧！”顾念念指了个方向。在大厅的角落处，从这个方向，是可以看到那边的动静的。
虽然莫小言对她很好，但是顾念念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她身后有陆少城，陆少城的背后还有陆家。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不能任性胡来！不能给某些人利用她去伤害陆少城！
莫小言似乎不太满意那个位置，张了张口，想要跟顾念念说换个地方。但是对上凌月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莫小言顿时闭起嘴巴，不说话了。
顾念念跟莫小言走到角落处坐下，放轻声音，开口问莫小言：“小言，你想跟我说什么？”
莫小言看了眼四周，嘟着嘴对顾念念说道：“念念，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这里来来往往人太多了，我不想惹人注意……”
听了莫小言的话，顾念念心里一沉。她知道莫小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莫小言怕了！莫小言开始害怕别人的目光了！莫小言以前不是这样的！莫小言的性子很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不怕得罪人。可是现在的莫小言，却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别人关注！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性子耿直的人，忽然间害怕别人的关注，这说明这个人在害怕！害怕被人发现她的行动！
顾念念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凌月，有种安心的感觉。面色自然的回应莫小言：“没事的。现在下班了，大家都赶着回家。这里又那么偏，没有人会注意的。小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今晚要去我公公那边吃饭，所以，时间上有点赶……”
莫小言闻言，皱起了鼻子，一脸哀怨的看着顾念念，不满的说道：“念念！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你要是不想听，那就走吧！”
顾念念发现，莫小言的情绪太敏感了。
“小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了？”顾念念眉目流露出担忧的神色，静静的凝望着莫小言。
显然，莫小言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太激烈了。尴尬的把双手握在一起，莫小言看了眼四周，对顾念念说道：“念念，我心情不好，所以激动了一点。你别介意……”
“没事。”顾念念淡然一笑，余光瞥向不远处。忽然发现凌月所站的位置空无一人，顾念念心里咯噔了一下。
“念念，我昨晚想了很久，失眠了一夜。我觉得吴姐的嫌疑非常大！我要去警察局补充笔录！”莫小言说着，往顾念念靠近。
顾念念骤然起身，镇定的对莫小言说道：“那就去警察局吧！小言，很抱歉，我现在不能陪你去了。因为今晚我真的有事情。不如明天吧？明天休息，我陪你去警察局？”
“念念……”莫小言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瞥了眼四周，忽然抱住了顾念念。
顾念念心跳加速，猛然伸出手推开莫小言。
莫小言被推开的时候，顾念念感觉到后背有一点点疼。
似乎是被针扎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念念转身往回跑。
刚跑没几步，顾念念双腿发软，忽然间失去了力气，摔倒在地。
“念念！你怎么了！”莫小言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顾念念身边，用力的抱住顾念念。
顾念念目光幽深的盯着莫小言，似乎要把莫小言看穿一样。
对上顾念念的视线，莫小言瞬间流下了两行泪水。
“念念，对不起……对不起……”
昏迷前，顾念念听到莫小言在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