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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滇省昆州府,地处滇黔高原中部,三面环山,南临滇池,素有“春城”之美誉,风景秀丽、气候宜人,非常适于居住。
现在刚进入元月中旬,昆州已经是春光明媚、春意盎然,阳光暖暖,只需要穿一件夹衣或披风,就可以在春风中信马由缰,尽览美景了。
当四季只剩下春天,山景变得格外美丽。
复苏的红色大地此时已经亮得耀眼,山脚下的树林里,鸟语花香,草木茂盛,郁郁葱葱,沁透心脾的春风轻轻拂来,给人舒适安逸之感,让你仿佛至身于仙境之中,只有远山上的顶部还有些皑皑白雪。
当四季只剩下春天,这里的水更加迷人。
滇池,位于昆州府西南,方圆六百,湖水碧绿,景致极佳。池上烟波浩淼,湖上帆影点点,沿湖两岸风光绮丽,在湖的两岸夹侍,树茂林密。
湖水碧绿,清可见底,各式各样的游鱼雁鸭快活地在水里游来游去,时时划破水面,勾溅起水面一圈圈涟漪。
岸边,杨柳参差,倒映水中,将“万条垂下绿丝绦”演绎得媚力无比,在春风中,似窈窕淑女,对镜而扮,梳弄柔柔长发。
滇池四周群山起伏,连绵不断。周围名山、名寺、名园无数,登高一望,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心情立刻好到了极点。
当四季只剩下春天,这里的街市总是那样活力四射。
走进昆州府,街道两旁,屋宇错落有致,或高或低,鳞次栉比;街道中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各类店铺、小摊随处可见,货物五光十色,种类繁多,满目琳琅;市招高挂,生意兴隆。
街市上不时传来叫卖声,商贩们希望今天能早早的开张,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当四季只剩下春天,这里的美食依然让人流连忘返。
说到昆州府,不能不提到这里的米线,香喷喷、热乎乎的鸡汤,滑溜爽口的米线,各种美味的辅料辅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尤其以过桥米线和小锅米线著称。
璇玑派一行人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终于在元月十三日清晨赶到了昆州城北郊。
按照官方规定,宋国修士不能直接飞临金陵府和各省城上空,璇玑子只能带着众弟子落了下来,准备从昆州城北门入城。
一群服装统一的道士浩浩荡荡开到了昆州城北门,把昆州城北门的城门官弄得非常紧张。
城门官认真校验了璇玑子靖边法师的身份和令牌后,立刻毕恭毕敬地将璇玑派一行人放入了城中,至于入城费提都没敢提,这些修士在普通人眼里,就像神仙一样,更何况是有官方身份的修士,城门官更没有胆量去得罪了。
经过十来个时辰的飞行,几位金丹弟子依然神清气朗,其他弟子中,苍耳和易囚徒修为最低,但也达到了筑基八云台,所以也没有疲惫之态。
唯一无法自己飞行的天火,璇玑子亲自用法器载着他飞行,而天火则负责欣赏沿途风光,但从空中看下去,景色都差不多,以至于天火一路上哈欠连天。
这场飞行是对璇玑派弟子的一次考验,一天一夜飞行四千多里,对金丹期弟子都算一场严峻考验,但是璇玑派弟子却全员成功抵达,无一人掉队。
飞行了整天,大家都觉得腹中饥饿,来昆州城不去吃米线,那只能算是白来一趟。
小锅米线,正阳老店,年代已经不可考究,反正是昆州城最老的小锅米线店之一,一大早这里就挤满了昆州本地食客。
幸好璇玑派众人来的比较早,只等了一会儿,在店内伙计灵活的调度安排之下,很快璇玑派师徒十五人就分四桌坐下,占去了店里四分之一的座位。
小锅米线名不虚传,酥润可口的米线配合着微咸中辣的汤底,吃起来非常爽口,店中还有油条售卖,蘸着汤底吃,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
当陆启明吃到第五份米线时,苍耳终于忍不住过来拍拍六师弟说:“六师弟,稍微收敛点,留着肚子,一会儿中午还要吃饭呢。”
陆启明无奈地停下手中筷子,抱怨道:“师兄,昨天飞了那么久,体能消耗过大,肚子已经饿瘪了,早饭也不让人吃饱。”
苍耳说:“大家都飞了那么久,你饿是因为你体重太重了,顶两个人的重量,自然飞起来吃力,你就不怕将来胖得飞不起来?”
陆启明急忙说:“好吧,三师兄,我决定把这碗汤喝了,就开始减肥。”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哪来的乡下土包子,胖怎么了?胖说明有福,不过我看你胖成这个样,还飞呢?你怎么不上天呢?”
这个声音说的很刻薄,一次把苍耳和陆启明两人都怼了,他们忍不住都侧头看去。
陆启明扭头的时候正在喝着米线汤,等他看到说话那人时,一下就把自己呛着了,急忙放下碗咳嗽起来,直咳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只见一个比陆启明还胖的胖子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估计得有四百斤,一身绸缎衣袍至少用了一匹绸缎才勉强把自己裹起来。
他身上的各种饰品很多,穿金戴银晃得人眼睛痛,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比常人的手镯都粗大,一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的样子。
他如一座肉山般坐在那里,偏偏带的跟班确是一名瘦小的汉子,两个人对比非常强烈,就像大人带着孩子来吃米线一样。
他们两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其他客人宁愿端着碗蹲在门口吃,也没人敢上来和他们拼桌,看来此人平时也是街市一霸。
苏幸凑到陆启明身边低声说:“老六,这个胖子看起来比你还威猛高大,我确定他肯定是飞不起来,不过他看起来比你有钱多了,哈哈。”
没想到那个胖子耳朵却非常好使,豁然起身,身高足有八尺多,他伸出粗胖的手臂指着苏幸说:“你这个小白脸,敢在背后说大爷的坏话,大爷胖怎么了?这是富贵肉,你想有这身肉还没有呢!”
一旁瘦小的跟班急忙起身,跳起来抱住胖子的胳膊说:“龙爷,您别生气,跟这种乡下人土包子没什么气好生,咱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名跟班确实太瘦小了,看起来只有胖子一半高似的,抱住胖子的胳膊后,整个人就悬空了,随着胖子手臂的挥舞,瘦小跟班的身子就在空中飘荡起来。
胖子继续不依不饶地说:“几个不开眼的乡下道士,城北谁不认识我肥龙,说你们两句你们还敢顶嘴,反了你们了!你们都说,都知道龙爷的威名不?”
胖子前半句是对苏幸他们说的,后半句是对吃饭的食客说的。
这些食客大多都是街坊领居,平时也被胖子欺压惯了,这时纷纷过来向龙爷请安,还有几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家伙,还站在龙爷身边,狐假虎威地谴责起璇玑派的弟子来。
肥龙得意洋洋地看看璇玑派一行人等,意思等他们过来道歉呢。
璇玑子扔下手里的牙签说:“都吃饱了吧?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店里突然好臭,为师要出去透透气?”
璇玑派众弟子立刻一起起身,别说统一服装后,再配上统一动作和表情,群体效应的威力立刻就显示出来。
十五个面色阴沉的人突然起身,店里的光线仿佛都被遮住了一般,立刻黑了不少,虽然璇玑派的弟子们都收敛了气机和修为,怕误伤了凡俗,但是他们的气势还是依然惊人。
被十几名修士的目光锁定,肥龙感觉像是同时被十几只毒蛇盯着一般,只觉呼吸都停止了一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是立刻反应过来,站直身体怒骂道:“怎么了?外乡人,你们还想欺负我这个本地人吗?”
苍耳扔出一锭银子在桌子上说:“老板,饭钱放桌上了。”正阳店的老板没敢接话。
所有璇玑弟子鱼贯而出,肥龙也没敢阻拦,易囚徒走过他桌旁时专门停了下来说:“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太过嚣张命不长,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的袖子似乎无意间拂过了肥龙的桌子,向一旁的瘦小跟班笑了笑,瘦小跟班看到易囚徒脸上的伤疤,咽了口吐沫,什么也没敢说。
肥龙也被易囚徒的气势所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这时突然有人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吓得他大叫起来,急忙回头一看,是那对孪生兄弟中的一个。
周永咧嘴一笑说:“对不起,借过,你挡道了。”
肥龙下意识地后让了一步,周永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一直等璇玑子一行人走远,肥龙才反应过来,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背后的衣衫,旁边的跟班急忙递上茶水说:“龙爷,您别生气了,这些乡下道士还是非常忌惮你的威名,看他们有十几个人都没敢对我们动手,就这么灰溜溜走了,说明我们大胜了!”
肥龙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压了压受惊的心脏,然后一屁股坐下,只听咔嚓一声,那条长凳竟然从中间猛然断开,肥龙重心不稳向前栽去,整个人又都趴在了桌子上,只听一声爆响,桌子也轰然倒塌。
一时店里尘土飞扬,鸡飞狗跳,等大家七手八脚把肥龙扶起来时,才发现他坐的桌椅已经碎成了一堆寸许见方的木块,像是被人认真切削成这样似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知道碰到了高人,看肥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就只能说这些高人们心胸宽广,只是想给他一些教训,没有想要他的性命。
正阳老店的伙计拿起苍耳留下的那锭银子一看,远远多于餐费,看来他们是把桌椅损坏的钱也留下了。
璇玑子一行人准备先寻一处客栈住下,再去云滇省道录司看一下比赛的安排,然后再安排下面的行程。
苏幸走在陆启明的旁边问:“老六,你今天表现不错呀,竟然能压制住火爆的脾气,让师兄刮目相看。”
陆启明哈哈一笑说:“我炼的功法太刚猛,出手就会伤人,所以还是收敛点。不过我看六师弟和九师弟出手了,我就知道不用担心了,肯定比我自己出手更解气。”
苏幸急忙回头问:“老六、老九,你们怎么惩罚那条肥龙的?”
易囚徒说:“我震碎了他的桌子,还给他下了‘三黄大泄散’,保证他后面三天都只能在马桶上过了。”
周永还没开口,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震碎了他的凳子,还在他身上下了一种能让全城公狗都兴奋的药。”
周永话音未落,就听到周围犬吠声开始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