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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伏特加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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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的军官包厢里,好几个军官听到了风中传来的歌声,一个较有正义感的年轻军官激动地叫起来道:“他们在唱禁歌!”

    “行了!”另一位老军官不以为然地道:“哥萨克人管得他们那么多,只要他们为沙皇而战就行了!”

    “这些灰色牲口!越是管他们,越乱,你根本不要多事,只要给他们下命令‘冲锋’和‘后退’就行了!”一位军官不屑地道!

    “想管他们,就得准备伏特加,哥萨克们一冲锋,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得用伏特加的香气把他们给弄回来!”又一个军官讲出来,大家都哈哈大笑。

    于是他们玩他们的扑克牌,对那些灰色牲口的自得其乐置若罔闻。

    ……

    布琼尼的手风琴终日流淌,有:

    《哥萨克打土耳其人》也是关于1877年俄土战争的,当时的顿河哥萨克在多瑙河前线作战。这歌歌词说起来很土,但就是当时哥萨克人的生活。

    《就在波罗的海那边》确切地说是在彼得格勒皇家近卫军服役的顿河哥萨克的歌,因而和一般的顿河哥萨克民歌还不太一样。这是一首谢肉节的滑稽叙事歌,讲的彼得格勒皇家近卫军的哥萨克欢度谢肉节的滑稽场景:谢肉节那天,近卫军哥萨克放假,沙皇赏了他们一人三卢布,于是士兵们就去喝酒。而长官就去买东西,结果还因为讨价还价被城里人笑话。

    顿河哥萨克民歌《骑手们》属于骑兵进行曲,或集结歌曲,描述了顿河哥萨克整装出发时的场面。全曲都是大调,生动活泼,明快而有气势。

    ……

    苦中作乐,音乐有效地带动了大家的情绪,大家忘记了忧虑,士气比起其它车厢要高涨得多。

    同行的军士皮洛夫暗暗叫好,幸亏有了这小子,乐观的部队打胜仗的几率比死气沉沉的部队打胜仗要高。

    小崽子们活泼就跑得快,无精打采的小崽子们哪能跑呢!

    ……

    旅途虽然漫长,终有到站的那一天,但灰色牲口哪能进站台温暖一下或者进城观看一下城市风光!

    他们连火车站都没能进入,就在白雪茫茫的野外卸车、人马下地。

    后来才得知前方火车站里非常的混乱,火车调度乱七八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货车专列、客车专列把火车站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开不了,人下不去,骂的骂,吵的吵,闹成了一锅粥。。。沙俄外似实力恐怖,内里的后勤情况却是一团糟,等到战争爆发,前线最需要炮弹的时候,部队领到的是却是一车箱一车箱的神像!

    ……

    在野外下车反倒是件好事,布琼尼敏捷地跳下雪地里,听到脚下的雪被踩得吱吱作响,看到火车上下人、卸货,兵营设在雪地里,人喊马嘶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不由地道:“还真的是老毛子的作派!”

    他与维克托先去马匹车厢野领回自己的马,可怜的马儿,都饿得肋条出出,不住地向着主人探出它的大头要吃的。

    哥萨克人的马是他们的心肝宝贝,于是主人们什么都顾不上,给马儿张罗吃的。

    军队后勤送来了干草,但哪能够补给马匹的消耗,于是布琼尼拿起了最后三瓶子的伏特加去找军需官。

    军需官设了一个帐篷在里面办公,进去就是一阵浓烈的酒味!

    肥头大耳的军需官开口就是阵阵的酒气,也斜着醉眼问道:“年轻的哥萨克,你来做什么呢?”

    布琼尼鞠躬道:“尊敬的长官,我需要一些豆子喂马,这里有些小礼物送给您的!”

    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上酒。

    军需官拧开一瓶的盖子嗅嗅,一股呛人的酒味扑鼻而来,他直接灌了一口,砸巴砸巴,呵呵笑道:“乡下酒!”

    城市正规酒厂过滤得好,酒的颜色澈清,气味芬芳,而乡下土酒则制作粗陋,劲头冲,但老酒鬼知道乡下土酒的好处,正好军需官就是其中之一。

    “很够劲儿,很好,您的礼物我收下了!”他招呼一声道:“佩列梅托夫,你弄一包豆子给这个小伙子。”

    “啪!“一包约有五公斤的麻袋扔在一边的桌子上。

    布琼尼从怀里掏出五个金卢布双手端上道:“再来一包!”

    军需官也不含糊,麻利地收好金卢布道:“给他!”

    ……

    布琼尼顺顺利利得到了他想要的豆子,但是离开帐篷时脸色阴郁。

    军需官没有为难他,但为难了整支军队!

    这些喂马的豆子本应该免费供给所有西来的骑兵,军需官却利用这个机会来牟利!

    俄国政府、军队还是有人明白事理,知道远途的战马没有补膘上不得战场,就拨下豆麦等军需品,免费供应。

    他们出于好意,只不过下面的人则雁过拨毛。

    没有上供给他的骑兵们,只能骑着掉膘的马儿上战场!

    马儿将苦上加苦,而主人则是心痛无比。

    他们的痛苦,布琼尼是物伤其类,万一他没有风险投资的资助,他也将让他的爱马受苦!

    布琼尼骨子里并不是真正的哥萨克,达不到爱马如痴的地步,但他非常明白“有付出才有收获”,所以他对他的马照顾得无微不至,向不假手他人,当然爱惜自己的马。

    只有平时达到“人马合一”的地步,战马对于主人的每一个指示都很熟悉,战场上才不会掉链子,这可是生死悠关的大问题。

    心中很是愤慨:这样的沙俄政府,不倒掉才怪!

    等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吾必提兵万众,取汝狗命!

    突地,他停住了脚步。

    清国人!

    现时隆冬,那些留辫子的清国人衣衫褴褛,如同叫花子,在寒风中栗栗发抖,为军营俄军搬运物资。

    俄军昂首阔步,浑不知脚下的土地并不属于自己的!

    也有的衣着厚实的清国人,面带谄媚,跟随着俄人在那里交谈,喝斥着自己的族人,那是一些混得比较好的翻译、买办。

    布琼尼还发现还有的清国人,他们更加老弱,无力去兵营里帮工,就守在路上,见到俄军的牲畜过去后,抢着上前。

    做什么?

    捡粪!

    牲畜掉下来大陀热气腾腾的米田共,他们抢到之后,顾不得肮脏,急着用手在米田共里找寻着。

    他们睁大双眼,惟恐有一点的漏过。。。他们在找寻米田共里那些牲畜没有消化的豆麦!

    捡出来,如获至宝。

    用来做什么,不言而明。

    布琼尼不忍目睹,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