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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的孩子,自然会由某家自己教导!”路穆对于吕纯阳的到来貌似非常排斥,于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位老道士的要求。
“将军若是肯传下炙阳神功,贫道自是不敢夺人所爱,但若不是,将军又何苦坏了老道一份师徒因缘呢?”这纯阳子也不甘示弱,只是据理力争。
“哼!”路穆也不多说什么,他这种武人,在扯嘴皮这种事上一向不是他人对手,更何况佛道两门为了招揽信徒,在辩术一道上可是颇有研究的。
“多说无益,老道士若是想要领走我的孩儿,那就请先问过我这双肉掌吧!”说完,路穆将路西放下,大步生风地走向练武场,而吕纯阳是来收徒的,不是来抢人的,自然也不会对路西做什么,只是抱起他,跟在路穆身后而已。
看着吕纯阳将路西也抱了过来,路穆微微皱了皱眉头,自然是看出吕纯阳的心思,若是过一会儿自己不敌这位道人,那路西自己也就会想要拜师吕纯阳了。
“竟如此看不起我吗?!”路穆也有些羞怒,他知道这位纯阳子的名号,可谓是如今道门第一人,所以他才对其多有忍让,不然一个毫无官职在身的人,又怎么会得到他的礼遇?
想到这里,路穆双拳紧握,目中也闪过一丝狠色,的确,他所修习的沙场武学不善于单打独斗,但那是在比武争先的情况下,真要生死搏斗,炙阳神功可不会弱于任何一门武学!
看到路穆的表现,纯阳子也是苦笑一声,自己可没有那种小心思,这下被这位路将军误解了,他也不好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倒是路西看出自己父亲生气了,急忙说到:“父亲,晚上母亲烧了一桌饭菜为孩儿庆祝,你们打的可要快些。”
路穆一听,也是回头对路西一笑:“为父的实力你还信不过吗?不肖几刻钟,便能将这不识趣的老道士打发走了!”不过这下,他心中那份狠戾念头也就淡去了。
纯阳子惊奇地看了一眼路西,得到了路西一个无辜的眼神,也是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是对这位算出来的弟子更加满意了。
“善察人心,只是不知这是赤子心性,亦或是过于机敏?”
若是前者,那么纯阳子就要刻意维护好路西生长的环境,以免坏了这份心境,但若是后者,那就可以说是捡到宝了,世间机敏之人少有,以四岁稚童之龄能有如此机敏心思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练武场,纯阳子将路西放下,与路穆在场中站定,双方尚未开始交手,但气机争夺亦是激烈异常。
路穆征战天下,至今未尝一败,他的气势也如同长胜之兵一般锋芒外露,不断刺探着对面纯阳子的破绽,大开大合之下又有内在规律潜藏其中,一般武人在这样的气势中莫说有破绽,就算原本没有破绽,也要被调动地产生破绽了。
但纯阳子不愧为当今道门魁首,气机圆润而内敛,在路穆的刺探中始终抱元守一,不留丝毫机会,最终路穆也只能强行出手,以免自己锐气消耗殆尽。
“喝!”路穆神功运转,淡红色的光芒裹住那一双肉掌,以他的精纯内气,就算是百炼神兵亦能一掌拍断,又何况是脆弱的人体呢?
但纯阳子也是修为高深之辈,看到路穆一掌拍下也不惊慌,同时伸出右手,竟是后发先至,看准路穆下劈中掌根处最难发力的一点握拳击出,纯阳内力流转之下也能护住他的拳头,不至于被路穆的炙阳神功所灼伤。
路穆也不变招,这第一掌无功而返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他所求的不过是用这一掌破坏纯阳道人那份圆融完美的气机罢了,果不其然,在路穆的攻势中,就算是纯阳子也无法保持自身气机圆满,那一拳不仅挡住了路穆,也破坏了方才他自身的守势。
路穆不等纯阳子收招,左手握拳击出,自己靠着先失一招换来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就此错过。
纯阳子在这种距离下也无法躲闪,只能运转功体,同时左手化掌抵在路穆左拳之前,虽然仓促之下用不上多大的力气,但多少能化解一些路穆左拳攻势的力气。
下一瞬间,纯阳子右拳击在路穆右掌掌根,精纯的纯阳内气一进入路穆体内就被炙阳神功所压制,但也因此,短时间内路穆也不可能再以右手发起什么攻势了。
同时路穆左拳也击在纯阳子肋下,虽然有左掌抵消气力,但炙阳神功的内力也不是吃素的,纯阳子依靠自身功体强吃这一招之后,至少也要花费三层功力去压制入体的炙热内力。
“路将军不愧是当朝名将,就连这搏杀技法也带有调兵遣将的意味。”纯阳子淡然的表情也终于变得郑重,他本以为自己的修为高于路穆,比斗中自然会占尽优势,不曾想路穆竟然以右手为饵,破了他完美无缺的守势,逼得自己跟他以伤换伤。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何值得称赞?”路穆也对这纯阳道人的不世功体而感到非常意外,要知道他的炙阳内力无物不烧,寻常武者被自己的内力入体之后,别说用内功压制,就算是体内内气也会跟着被一并燃烧,而纯阳子居然能压制下炙阳内力,而且看上去无甚大碍,这真是路穆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招过后,双方都对对手有了基本的了解,正要继续比斗,突然有一太监出现在比武场上。
“好轻功。”纯阳子不由地赞叹一句,能让他赞上一句好轻功的,自然不会是弱者。
“苏公公。”路穆也是对其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在战火中屡次救圣上于危难之际的近臣,路穆还是有一分尊重的。
看了看场边的两位高手,就算是轻功无双的苏公公也是流下了一滴冷汗,要知道他刚刚可是直接打断了两位的气机,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被两人联手打上一记,还好这两人对于当朝圣上多有尊重,及时停手了。
“传陛下旨意,封纯阳子为清静道君,领一品俸禄,赐京都内清静观为道君居所。”
言下之意,就是让路西拜纯阳子为师,但就不用跟着上华山,与路穆王氏分离了。
“路将军是国之栋梁,纯阳道人亦是我大周名士,陛下可不希望出什么意外啊。”苏公公传下圣旨之后,也就离开了,留下纯阳子与路穆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哼!”最后还是让路西拜了这吕纯阳为师,路穆自然是不高兴,一挥袖离开了,至于路西,路穆也不好反抗圣旨,自然要留给吕纯阳。
“呵呵。”吕纯阳也是不住地苦笑,他一介修道之人,却因为弟子而要留在这京都之内,日后可以说是没什么清静日子好过了,这清静观,日后也必然是各家豪门争相拜访的场所。
“徒儿啊,这下为师可是牺牲颇大。”不过自己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纯阳子走到路西面前蹲下,直接就换了称呼。
“?”路西只顾装傻,不停地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与那猫咪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