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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弘业听了这一番话之后,有些目瞪口呆:“我的天,你们女人太复杂了!”
“王梓曼就是王梓曼,她又不能代表全体女人!”杜鹃有些不满的瞪了唐弘业一眼,“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唐弘业赶忙狗腿子地表态:“对对对,这话没错,你就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要是这么说来的话,这一对夫妇各自都存在着一种动机。对于王梓曼来说,冷志强对她并没有她以为的那种情深义重、恋恋不舍,在外面还是非常花心滥情的,所以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相比之下我也愿意相信王梓曼是更倾向于留在左安康身边的。”杜鹃继续说自己的观点,“但是冷志强又一门心思的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好处,捞到钱财,到底会不真的像她跟咱们说的那样,单纯就因为觉得既然捞不到好处,所以没有必要损人不利己,这个实在是不好验证,毕竟咱们之前对冷志强的为人一无所知,听别人描述出来的多少都带有主观色彩,冷志强本人现在更是死无对证,这件事也只能画上一个问号了。”
“嗯,那倒是,冷志强活着一天,就还是有突然跑去骚扰王梓曼的可能性,只有他死了,才能够一劳永逸,再没有任何的后患。”唐弘业点点头,“冷志强的死对于王梓曼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左安康在这方面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冷志强死了,对他来说只有好事,没有坏事,没有了冷志强,就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家庭了,假如他真的完全不介意孩子不是自己的这件事的话。”
“他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介意的余地,你看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表达,其实还是一个相当传统的人,认为孩子是人生当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所以在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宁愿选择对王梓曼不计前嫌,也不想失去孩子。”杜鹃有自己的看法,“话说回来,左安康对孩子是有感情的,对王梓曼应该也还是爱的,哪怕心里面可能多少还是会又过不去的坎儿,也还是选择了假装不知情的继续维持原来的生活,他好像很害怕打破原本的那种平衡,这样一来,冷志强是一个威胁。并且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的话,他到现在说起那些事情,其实也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难以释怀,那人的怨气总还是需要有个途径能够去宣泄的,不舍得打破家里面的平衡,就不能对孩子或者王梓曼发泄,那这怨气你觉得会转嫁到谁头上?”
“肯定是冷志强了,而且这倒也不算是转嫁,冷志强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唐弘业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调查,对冷志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他这个人还真的是到处树敌,平日里日爱日未的对象左一个右一个,这边骚扰着自己的前女友,比人家离婚分家产,然后跟他过,那边呢,还吊着一个高兰娜,不肯把人家给放了,一心想靠女人来吃饭,也真的是让人没话说!”
提到高兰娜,杜鹃就忍不住想要叹气了:“希望高兰娜这一次在医院被隔离起来接受治疗,能真的有所好转吧!她那天暴怒起来,打卫惠丽的时候,可真的是把我给吓坏了,那天假如不是咱们就在现场,是高兰娜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母女两个在走廊里发生那样的冲突,我都怀疑卫惠丽会不会被自己的亲闺女给活活打死!一个那么瘦弱的姑娘,发起疯来竟然能和蛮牛一样!太吓人了!”
“往好处想想,高兰娜现在被关在医院里面,某种意义上限制了人身自由,对咱们倒是一件好事儿,毕竟她和冷志强的关系也是有些非同寻常的,把她这么间接的控制起来,倒是也让咱们能省心不少,万一后面真的发现和她有关系,想要把人给抓回来就没有那么困难了。”唐弘业说。
杜鹃沉默着,没有搭腔,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事情了么?”唐弘业看她这个表情,赶忙问。
杜鹃摇摇头:“也不算是吧,我就是在想,如果真的是高兰娜发起了怒来,失去理智,忘了自己对冷志强的那种深爱,以她那天发狂时候的表现,就算不能保证把冷志强给直接打死,也至少能打个半残吧?你看高兰娜,她在神志还算清醒的情况下,对冷志强属于吃吃醋,但还深爱着的,哪怕这种爱有点莫名其妙。等到她失去理智的时候,那整个人的暴力程度也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她把话说到这里,唐弘业就已经明白过来了,一脸了然:“所以你的意思是,假如说凶手是高兰娜的话,她理智尚存的时候未必舍得杀了冷志强,等到她失去理智的时候,估计打死冷志强的几率都比用那种方法无声无息的杀死对方要大?”
“嗯,”杜鹃很高兴唐弘业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是还有一些事情想不通,“但是能进入到房子里面,还能不让冷志强起疑心有防备,这可能也说明了一些问题。当时祝俊浩和毛雅璇都不在出租屋里面,假设高兰娜的说法可以采信的话,她后来也离开了,那房子里就应该是只剩下冷志强一个人,凶手是堂而皇之通过的入户门,并没有需要破门撬锁,那能给凶手开门的当然也是冷志强。一个能让冷志强打开房门放进去还不加防范的人,身份应该是比较特殊的吧?这么一来,左安康就又不大符合了。截止到目前,遇冷志强关系比较密切的人都被咱们查到了,我觉得凶手应该已经在范围内,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梳理不清楚。”
“确实,这是一个挺重要的问题。”唐弘业跟着附和,顺便把他的叫慢慢的抬起来,平放在沙发上,一直那么垂着让他受伤的脚趾感觉有些疼痛加剧。
杜鹃赶忙过去检查了一下他伤口的情况,又按照医生之前交代的,简单的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还好唐弘业的皮肉是比较容易愈合的那种,基本上已经没有再继续流血了,就是被拔掉了脚趾甲的甲床看起来有点吓人。
“你说,我不会以后脚趾甲再长不出来了吧?”唐弘业虽然说有点不好意思让杜鹃凑近了自己的脚那么盯着看,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他的身体毕竟不是橡皮泥做成的,自己也检查不了,更别说简单的上药了,“你跟我说实话,假如我的脚趾甲再也长不出来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杜鹃本来看着唐弘业骨折之后被固定好的脚趾,还有无奈被拔掉的脚趾甲,心里面又感觉有些后怕和担忧,听他这么一说也还是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嗯,会嫌弃,所以你最好努力把脚趾甲长回来,要不然你就只能贴假趾甲了,我没有办法接受脚趾甲秃的男人。”杜鹃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回答。
唐弘业可没她矜持,当即就哈哈笑了起来:“你放心吧!有你这话,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脚趾甲给憋出来!以后人到中年,宁可秃头都不能秃趾甲!”
杜鹃顺势想象了一下唐弘业人到中年略微发福的模样,然后再配上一个地中海的发型……顿时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画面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开玩笑的,这画面感还是有点吓人。
当天晚上杜鹃帮唐弘业把脚上给好好的包了一下,免得他睡得太实在,忘记了自己脚上有伤,会不小心碰坏了刚刚愈合的创口。
第二天一早,唐弘业早早就起来了,他倒不是那么焦里娇气的一个人,只是因为脚趾的那种疼痛和刺痒,实在是让他不太适应,天才刚亮就醒了过来,不愿意再那么小心翼翼的躺着,索性就起身拄着拐杖去弄了点简单的早餐。
等杜鹃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唐弘业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桌上还放着面包牛奶这些能当早点吃的东西,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昨天晚上觉得脚上面的伤怎么样?”她开口问。
唐弘业立刻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挺好的,都不怎么疼了,咱们吃了早饭就出发吧,今天好像还有一大堆的事儿需要咱们去处理吧?”
“是我要去处理,你还是歇着吧。”杜鹃立刻表示拒绝,“你要是逞强,万一真的又不小心加重了脚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弘业连忙站起身来:“那可不行!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人管着我,我可是一丁点儿的自我约束能力都没有啊!你要是不在我跟前,方便监督我,我指不定给你干出什么事儿来!比如说在家里闲着无聊,想踩个凳子把高出的灰尘擦一擦啊,忽然想起来应该换个灯泡什么的啊……”
杜鹃听了他的话,简直哭笑不得,为了能够不被留在家里面养病,唐弘业也真的是够豁得出去,别的不敢保证,至少据她所知,自我约束能力这方面,唐弘业也算是个中的佼佼者了,读书期间,学校虽然明文规定禁止吸烟禁止喝酒,但是男生偷偷抽烟喝酒的也比比皆是,唐弘业却是可以坚持得住的。
能让他这么说,看样子是真的不愿意被留在家里。杜鹃也有点犹豫了,毕竟把一个伤病号自己扔在家里面,想要喝口水、吃口饭都得自己动手,走来走去,连个帮忙递一下的人都没有,想一想也确实是有点凄惨兮兮的。
唐弘业看出了杜鹃态度上的松动,连忙向她保证:“我拿我的人格发誓!只要你不拦着我去单位,我肯定听从指挥,服从命令,绝对不乱来!”
杜鹃看他这么坚决,便也就勉强的答应下来,唐弘业为自己取得了如此重大的胜利而感到无比欣慰,态度上配合度极高。
吃过了饭之后,杜鹃先开车带唐弘业去附近的社区医院给伤处换了药,然后才载着他到局里去,唐弘业经过了一晚上之后,觉得好像疼痛程度也有所下降,所以精神头儿十足,摩拳擦掌的和杜鹃讨论着当天的工作计划。
不过等两个人到达了公安局之后,唐弘业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一起出去跑是绝对没有可能实现的,虽然说杜鹃是没有反对自己到公安局来上班的事情,但是确切算起来,自己是被杜鹃给变成了大半个内勤,出去跑的事情她已经一力承担了,留了很多文书方面的事情给自己,让自己留下来利用这个时间处理。
平日里唐弘业最头大的事情就是准备那些文书材料,他是宁可出去跑上一整天,也不愿意坐在电脑前面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写上一上午的。只可惜,这一次被骨折的两根脚趾拖累,就这“铁拐李”的造型,也确实不适合出去跑,他也就只好认命的留下来,苦哈哈的对着电脑。
其实一大早唐弘业拄着两根拐杖翘着脚走进公安局楼门的时候,就引起了一番围观,怪只怪他平日里性格外向爱说话,所以在局里面熟人太多,并且这些人和他开玩笑开惯了,看到他精神头儿还挺足的,就会忍不住凑过来问一问情况,然后顺便调侃上唐弘业几句,于是唐弘业出去跑案子,结果被从天而降的砖头把脚给砸骨折的事情就很快的传遍了局里,并且在口口相传的过程当中不断的添油加醋,到后来据说有的人听说的版本是他的脚被车子压了个粉碎性骨折,坐着轮椅坚持来上班,立志要做一个身残志坚好青年。
于是这样一来,就带来了另外的一个后果,那就是来自局里各部门的“慰问代表团”纷纷到访,都是平日里对唐弘业颇有些好感的局里的女同事,就一上午的功夫,唐弘业就接待了三四拨,让他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