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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森不等伸出手敲门,里面隐隐有脚步声传出,是浩清,她开门看到浩森,高兴道:“哥哥,你回来了?快进来,阿姝姐姐在我这里。”说着,让他进屋来。
徐浩森在军中接到母亲电话,让他务必回家一趟,他心里有数,安排好今天的事务便匆匆回来了。李徐两家长辈的有心撮合之举,其实,他一直知道。只是以前他觉得不必要,现在是新社会,静姝对他的待见也显而易见,他希望他和静姝的感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不用家人刻意促成。可是现在,他动摇了。可以说,这次两家人的聚会,是他有意促成,即使没有他母亲的通知,他也会按时回归,浩清的事不过是个借口。
思及此,想到妹妹浩清,他便有点内疚。想到刚才在门外无意听到的话,他怜惜对浩清道:“傻丫头,我是你亲哥哥,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说,我会……”直到他忽然看到静殊,一时间话都止于口中,楞在那里。
静殊平时总一身素白的医生服,浩森已经习惯了她的不点唇,不画眉,清水面孔掩不住的丽质加上她骨子里的淡淡高傲,让她犹如幽居在空谷的绝代佳人,远离尘世间的纸醉金迷。那样的静殊,让他有种被远离的感觉,但也有种放松,不怕别人轻易采撷。可是,此刻站立在床边的静殊,让他不得不相信美色惑人之言。她何尝如此打扮过?芙蓉不及美人妆。
静殊不自在徐浩森炙热的眼神,她抚了下额头,避开他的注视。却听徐浩清“扑哧”一声笑出声,道:“哥哥,你今天怎么像个呆子一样看着阿姝姐姐?”浩清向来天真烂漫,却是实话实说。静殊不自在更胜,有点着恼徐浩森的毫无遮掩。
好在浩森毕竟君子,也向来坦荡,诚实地叹了一声:“阿姝今天真美。”便及时刹住了车。
倒让静殊不好发作。静姝问他:“昨天不是说军中事情繁多吗?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徐浩森含糊道:“今天正好有空,知道你们要来,便早点回来了。”顺便示意了下浩清,静姝看他眼色,便以为他是心系妹妹之顾。
浩清在旁边不满地叫道:“哥哥我可看见了啊,你冲阿姝姐姐挤眉弄眼的,是不是又想和我抢阿姝姐姐?!”
浩森好笑地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头发,心想正好,顺着她的话便道:“对啊,我暂时借一借你的阿姝姐姐,行不行?咱们下楼去花园里逛一下如何,浩清小姐?”说着抬头看向静殊,询问她的意见。静殊以为他要和单独讲浩清的问题,便点了点头。
徐夫人很高兴儿子能够听话回家一趟,她遣浩森上楼见静殊,这边满意地对顾兰洲道:“浩森这孩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样貌自不必说,我看这小一辈中没有人比得了他英俊。只这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不是?”顾兰洲闻言,知道徐夫人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了,她放下手中精致的白底雕花茶杯,调整了下坐姿,挑明道:“浩森的优秀不言而喻,督军也把他当自家孩子。”徐夫人听她这么说,自然喜不自胜,便要开口说什么,然而顾兰洲却在这个关口及时止住她,道:“姐姐请听我说完。阿姝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且不说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我并不是她的母亲。只阿姝平时的心思就是督军也是很少管得住的。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所以说这婚姻大事还得由她自己做主。”
徐夫人听她这么说,挑眉道:“由她自己做主?她小小年纪能有什么见识,督军若是为女儿好,还是好好把把关才是正经。”顾兰洲当然知道李明诚是什么想法,但她不必在这里透漏,只是摇头叹道:“这个年纪,若是别的女孩子,没有多少见识我自是相信的。只是,阿姝她似乎有着与同龄人不同的聪慧和洞察力,连我也自叹不如。督军就这一个女儿,自然凡事顺着她的意。所以说,姐姐,这个事最起码得督军点头首肯再言往后。”
顾兰洲言谈诚恳,但是徐夫人听着却有一丝不悦,觉得顾兰洲夸大静殊,其实就是在贬低浩森配不上督军的大小姐。她徐家何时要受这个屈辱,心之所至,说话就有点不那么好听了:“那我们浩森就是高攀不起了?”顾兰洲身为督军夫人这么多年,虽然平时深居简出,然而察言观色功力并不简单,她不动声色道:“瞧你说的,姐姐,你就是个急性子,都不听我说完。我刚才说虽然这个事得有督军首肯,但是也架不住两个孩子互相喜欢不是?只要两个孩子愿意,没有什么不成的。再说浩森风度翩翩,芝兰玉树,又有哪个女孩子能不倾慕他?”
徐夫人听她这么说,心里稍微平复,遂想:也是,我的儿子自然招的女孩子倾慕,静殊也不过正处情窦初开的年纪,能有多大能耐?却听楼梯位置浩森好笑的声音传来:“妈,夫人,我有那么好吗?可叹,还真没有谁倾慕我。”说着,眼光掠过静殊。然而静殊正和浩清并肩而下,一无所觉。
顾兰洲和徐夫人瞧着三个孩子下楼,俱都收起话头。浩清打头跑下来,奔向母亲和顾兰洲,撒娇道:“妈,兰姐姐,你们只道哥哥好好好,难道我就不好吗?”
听得大家都笑了。徐夫人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用指头点了下她的额头道:“不知羞,哪儿有这么夸自己的?你若有你阿姝姐姐一半优秀,我便放心了。”说着满意地看向后面走在一起的浩森和静殊,古人说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也就如此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