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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位佳丽面前,桑余也不遮遮掩掩,随即把自己的想法细声托出:
“我这方案有二,第一个:就是我这边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那在离开此地时,会要求玄天冢将你们四人送与我做侍妾...”
说到侍妾二字,面前几名佳丽的俏脸悄然升起了两朵红霞,似乎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而桑余却无心他顾,当作没看见一般接着说道:“其二,就是如果我这边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说他们不愿意将你们四人赠送予我的时候,那就得另想办法了...”
桑余顿了顿,强调道:“所以接下来你们该做的,在这几日里尽量的熟悉此地的地形,最好是能够找到出口。”
桑余竖起了食指中指,补充道:“两处以上。”
五人就这样在床头抱头商议着,桑余对于房间的私密性还是放心的,因为他现在身份还未暴露,玄天冢不至于放着与傩刹门好不容易冰释的关系不顾,而未卜先知的提前安排人来趴墙根。
“大仙...”那看起来最为成熟的,被众女称为岚姐的女子怯怯的问道:“我们做这些就够了吗?”
“不,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打听一下,玄天冢四处搜罗这么多年轻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不过...不过我们只是被买来的,他们可能不会允许我们到处乱走...”小莫一针见血的道。
“是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桑余一拍大腿,然后略微一沉吟,拿起纸币来就歪歪斜斜的写了西域锁阳,天山苁蓉等药名来。
其实桑余并不太会写字,就连认都未必认得多少,更别提能背出药方了,方才写的这些完全是他在临湘时与人聊天侃地时听谢老三提及过的,隐约记得他说西荒胜地出奇药,能让人雄风不倒,威风八面。而西域锁阳与天山苁蓉滋阴补阳,更是人间绝品。
当时桑余还有些不信,所以谢老三曾在地上比划的写给了他看,边写还不忘说这是从他姐夫护卫进京的一匹礼品名单上看来的。
所以桑余别的没记住,这几个字到隐约的记住了如何比划,对错虽然不敢保证,至少写的样子应该与他初见时所差不大。再说桑余本身也不想让人完全认出来,否则让玄天冢一下子就给他备齐了所需的,还怎么为众女制造机会,多了解这里。
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的白纸递给众女,桑余吱呀一声拉开门,看见不远处的白衣魂在端正的候着,于是桑余装作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带着副意犹未尽的笑容转身对房内道:
“美人们,本堂主还有点要事先忙,写给你们的妙药,一样都不能少的给本堂主找齐了。否则看本堂主今晚怎么收拾你们...”
桑余说完,一名离他比较近的白衣魂体贴的问询道:“堂主昨夜休息的可还好?”
“好,当然好。你们白衣使的安排恰合本堂主口味。”
一旁白衣魂心领神会的道:“您满意就好。”
“嗯,从今日起,她们四人就是本堂主的人了,方才本堂主让她们去备点东西,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安排一人跟着,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堂主的意思就是。”
“好的,小的会禀告白衣使。”
其实桑余知道,即便他不说安排人跟着,也会有玄天冢的人或明或暗的监视着。与其如此,还不如反客为主,不但能显得自己真诚,还能降低对方戒心。
话说完,桑余将背后的头罩一遮,整个人的气质又变得生冷。
前面有人领着路,桑余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在一番兜兜转转后,面前陡然变得空旷豁亮。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正中有一尊呲牙怒目的石像。
且不看那石像,首先惹人注目的是四处的洞壁上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洞眼,每个洞眼应该就如桑余所处的地方一样,通往地下的某一处。因为桑余在对面的一处壁洞上,看见了刚刚起来的无足仙子。
壁洞与壁洞之间,有一条石栏将之贯通,然后在每一层石栏的尽头弯出一座桥来,最后汇聚在空间正中的石像托起的巨手上。
“黎堂主.,请。”影路的白衣魂走上了石桥,桑余随后而至,只见尽头的石像的手心里还有一处入口,二人循着入口而下,不多久就到了石像脚跟所处的位置。
此时再来看石像,原来它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态,一手上举,一手撑地。
“黎堂主。昨夜休息的可还好?”不远处的白衣使素魂印面而来。
“还好。”
“好就好。来,这边请。大冢祀等下就到了。”顺着素魂的指引而行,只见此地的空旷竟比头上更甚,当中是两排桌案,此时早已座满了人,只留下两个空位,一个是万足仙子的,还有一个比较靠前的就是为桑余这个傩刹门的假堂主而留。
且此处与别处不一样,到了这里后,除了当中站在作案旁倒酒侍奉的寥寥白衣,就再不见白衣魂,而所有戍守的玄天冢弟子此时竟皆为玄甲,他们凶气毕露,面目表情的目视着前方,如同一尊泥塑。
桑余知道,这就是玄天冢的黑衣魄了。没想到随意几人就有如此气势,那它们的首领黑衣使玄魄的修为就可想而知。
一边打量着四处,一边往自己的位置走去,正在桑余刚刚落座的时,整个洞内的气氛陡然一寒,还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见石像压在地上的巨手上,原本一直空空如也的位置前凭空多出一人来。
此人浑身都着在宽大的玄色华袍里,唯独一张脸看起来青春洋溢,如同与桑余同岁。
而与此同时,除了请来的宾客,所有的玄天冢弟子都单膝跪下,齐声道:“冢祀先知,洞彻玄冥,荡除赤子,共尊玄白。”
他们喊的什么东西桑余并不知道,但看这架势,就比阳符宗诸峰更显得威严来。只不过,这种威严,似乎皆源于训练有素,如同行伍一般。
首座上的大冢祀抬了抬手,跪下的玄天冢弟子才应声而起。而此时桑余与万寿山等人也齐声拜了后,才听玄天冢的大冢祀用一个比较稚嫩,语气却显得沧桑的声音缓缓道:
“劳烦诸位不远千里而来,实在是惭愧。不知是否是子孙无德,所以老朽前日里在门中祖冢祭祀时,发现祖冢生出一件物事。”
大冢祀手一招,很快便有几名黑衣魄抬着一个盆来,盆中有一株墨绿肉蕈,约莫巴掌大小,此时正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芬芳来。而与此同时,也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桑余眼前一花,竟然看见了他母亲的身影。
“阿娘?”桑余站起了身来,正要往前走去,突然感觉到背后血锏所在的位置一阵炙痛,再抬眼去看时,眼前的一切皆已消失,原来方才一切全是幻象。
而其余人不知厉害,纷纷陷入了幻境当中,不过都在先后清醒了过来。这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被玄天冢的大冢祀看得清清楚,尤其是桑余片刻之间就恢复了清明,使得他言语之间不停往桑余所在的方向侧目。
“当日发现它时,这肉蕈也如这般散发着香味,白衣使麾下看守祖冢的二人不知其中利害,纷纷伸手触碰了这东西,没成想在片刻之后,就化作了飞灰...”
大冢祀说到这里,强调道:“想必诸位都知道,我玄天冢弟子皆为不死之身,但此物究竟是何,既然生之于祖冢,却能如此克制于我们,听闻诸位大都是精通毒修魂修的同道,所以才冒昧请诸位来参详参详。”
大冢祀说完,座下众人皆纷纷望着面前的异草,然后议论不已。
“大冢祀说了,各位知道什么,或有什么看法,可以尽管说来。”素魂侧耳在大冢祀后,大声提醒到。
这时只听血蟾公子率先说道:“毒蕈者,生土中,俗言毒蜇气所成。食之杀人……凡中其毒者必笑。此物莫是古人所言含笑蕈?“
”应该不是。含笑蕈的特征必须是食之方能杀人,与面前蕈草有所不符。“一人约莫二十五六,手执着一跟碧玉药锄,对血蟾公子的看法出言否定。
”你们药王谷知道多少?其言凡中毒者必笑,岂不与你方才坠入幻觉时一般无二?“血蟾公子一如之前的目中无人,此言不但有暗示对方所知不多之意,还隐约的讥讽着方才为肉蕈所迷时,那男子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而被反驳的那人也不甘示弱:”我们药王谷知道的并不多,但对各种蟾毒的解法,与吃法知之甚详。“
”你。“血蟾公子被对手一激,有了动手的意思。
正在这时,大冢祀恰到时机的声音使这场争斗消弭于无形:”好了,既然叫不出来历也没事,我想知道以诸位之能,能否炼制出与之相对的解药来?“
”解药?难道贵冢还有人中了毒?“万足仙子起身,不失礼貌的问到。
”可以这么说吧,怎么样?如果诸位有了良策,大可随意道来,我们举冢上下,一定不忘其恩情。“
大冢祀说完,眼睛扫了一眼场中诸人,尤其在掠过桑余这边时的稍微停留,这让桑余能够明显的感觉,大冢祀对他似乎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