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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鸟巢里面的张误己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甚至都出现了幻觉——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块正在风干的腊肉。
实在熬不住,他终于开口求饶:“龙祖我错了,您大人大量,怎么罚我都成,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九霄奶奶给救出来啊,实在不行劳您给我送家去,我求老爷子出马也成。”
苍擒龙缓缓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救你?张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张误己现在是认栽了,他就算有一肚子不满也不敢说一个字儿,这是人家鸟巢,不高兴给他踹下去谁能知道?到时候暴尸荒野再遇见几只野狗猞猁,落得尸骨无存,他们老张家的香火不就打他这儿断了?
所以他只能一边赔笑一边求饶,希望苍擒龙能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把他当个屁放了,毕竟九霄被人捉了去,得早点儿想办法给捞出来呀。
苍擒龙倒是不担心九霄的安危,他了解自己家里的母夜叉,以她的道行没有谁能困得住她,更不要提“危险”二字了。
之所以被擒下,估计也是怕事情闹大了,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没准儿哪天趁着没人防备就飞回来了。
毕竟从“相关部门”里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想把张倒悬送走之后就隐居山林之中,不再为人差遣了。
这次要不是张误己求救信号发得那么急,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自从倒悬重病以来,他们两口子就出于半蛰伏状态了,只等倒悬大限一到,他们便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做天地间最自在的神仙去。
结果还是没能躲过自家人挖的坑,九霄就这么折了进去。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苍擒龙冷言冷语的问道。
张误己不敢隐瞒,和盘托出,但是他可没说自己是因为嫉妒,而是说邱日这小子品行恶劣,顶香之后招摇撞骗四处敛财不说还可哪儿骗色,他是受苦主委托来解救其女儿,不想却着了邱日的道儿,被黑了一把,这才向苍擒龙求救的。
“你他吗放屁!”苍擒龙听完之后破口大骂:“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要说这些事儿是你干的我信,你说是邱天的儿子做的,当我是傻子吗?”
张误己怎么敢承认老祖猜的这么准呢?硬着脖子死不承认,任凭苍擒龙如何骂他,他咬定了邱日就是这样的败类,他没做错。
苍擒龙见他态度坚决,自己反而有点儿画魂儿起来,难不成,还真是如这小兔崽所言,自己是误会了他?
可又转念一想,张误己是个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信鬼话也不能信他话,如此一来,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给张误己的嚣张气焰骂的一点一点的萎顿了下去。
最终扛不住这花样乱喷,心理防线全面溃败,精神崩溃之下,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气得苍擒龙一膀子将他扇出了鸟巢。
就听张误己的惨叫声最终消失在万丈深渊之下,他才一转身,化为人形,对着虚空问了声:“这下,你满意了?”
空间之中一阵波动,一个面容冷峻的人出现在鸟巢的边缘,嘴里叼根烟坐在那里,看也没看苍擒龙,说:“小孩子,适当给点儿教训就得了。邱天的儿子不要动他,毕竟我是答应过他爸爸要照顾他的。”
“可以。”苍擒龙毕恭毕敬的应声说道:“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儿也不要出现岔头才好。”
“放心吧,你的档案已经销毁了,没人会再找你麻烦。”那个人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杂草,对苍擒龙说:“九霄的档案我还要再找找,什么时候找到再说!”
“有劳大人了。”苍擒龙抱拳施礼。
摆了摆手,那人微微一笑:“别客气!我走了,你也早点儿把那小子接回来吧,怕是吓也吓死他了。”
“唉,可惜了张家一门忠烈,结果却出来这么个玩意儿。”苍擒龙有些痛心疾首。
“家大业大养出败类也正常,从小没吃过苦头,那么社会会替他父母教育好他的。”那人说完便又隐去了身形。
如果邱日在场,那么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返厂大修的解博闻——中华锦绣门的后勤主管。
他答应邱天要照顾陈宛儿和邱日就不会食言,如今宛儿跟邱天在一起,剩下的邱日他就要格外留心了——毕竟晓日现在走的路很危险,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海铁木这东西世所罕见,是至阴之物,用来给鸿鸣刀做鞘再合适不过了,就连龙母都赞不绝口。
不禁能掩盖住鸿鸣刀的刀意,还能滋养她的神魂,一举两得,让晓日使用起这把上古神刀来也会从容不迫。
从流香斋回来,冷寒冰就闷闷不乐,她觉得蒋嵬的马脚已经露了出来,眼瞅着就能抓住了,结果被她搞砸了,所以特别的郁闷。
晓日却不这么想,他现在开始怀疑冷寒冰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毕竟只站在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不是特别妥当。
于是,他将元如意派出去打探消息,看看那蒋嵬究竟有什么目的。
蒋嵬从流香斋离开,直接去拜访张家老爷子。
毕竟祸是他引起来的,只在电话里面道歉还是不妥的。以张家在道门的关系地位,他不亲自走这一趟是说不过去的。而且若是张家动用关系暗中使绊子,那么也会影响到冷先生的一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买卖的。
所以这事儿该平还得平,要怪就怪他太心急,办坏了事儿。
张倒悬在病房里依旧怒气难消,所以当蒋嵬来拜见的时候,也没个好脸子。
在他看来,误己之所以把自己给耽误了,就是因为交了这帮不靠谱的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有这帮家伙撺掇,误己还不至于误己!
从怀里掏出小瓷瓶,轻轻的放在了张倒悬的床头,蒋嵬一边赔笑一边道歉。
原本没有好脸色的张倒悬看到小瓷瓶之后忽然转变了态度,脸上露出极其惊讶的表情:“哎呀呀,这怎敢当?蒋先生这份厚礼,张某人实在是受用不起呀!”
蒋嵬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老爷子这说的哪里话,我要是早听说老爷子身体欠安,那早就过来拜见了,怎么会拖到现在。话说回来,这次也是我不好,连累了误己兄弟,还请老爷子不要责怪才是。”
“不会不会!”张倒悬连连摆手:“也是我那不肖子学艺不精,没能给蒋先生办明白事儿,还希望蒋先生见谅。”
蒋嵬听他这么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这就是利益的威力,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儿子不儿子的,那是个屁呀!
要说这瓷瓶里的东西,还真是宝贝。而这宝贝,也只有流香斋能做出来,是六爷的不传之秘。
当然,这是之前。如今韩毅也掌握了这么技艺,具体过程不足为人道也。但看六爷蹊跷的死法就知道了,无非又是利益这把尖刀之下的牺牲品罢了。
流香斋表面上是做木雕生意的,事实上那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手艺是这瓷瓶当中的丹药。
这种丹叫做延寿丹,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是可以延年益寿。重病之人服之能祛病消灾,健康之人服之可延年益寿。
这么说有点儿像忽悠人的保健品,但是效果却真真儿的存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了马上生龙活虎的重新活过来。
这延寿丹是冷先生地下生意当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的那种。
冷先生控制着延寿丹的产销一条龙,流香斋只负责制作,原料都是冷先生来提供的。
可以这么说,没有冷先生,那么流香斋根本做不出来延寿丹。如果流香斋把冷先生踢开,与其他人合作,那么也绝对搞不出这东西来。
因为原料具体是什么,只有冷先生知道。六爷都不知道,他只会加工而已。
这年头干垄断的最赚钱,尤其还是这种有钱难求的稀罕玩意儿,这样一来,冷先生这两广总督的称号也就不难理解了。
同样道理,树大招风,有那么多不惜一切代价希望扳倒他的人也就顺理成章。
张倒悬虽然道法高深,可是还是难逃生老病死这自然规律。他听说过延寿丹,可从来没敢想过。
原因很简单,这东西太过稀罕,供不应求,即便知道冷先生有门路能搞到,可是比他有钱有势的多的去了,轮也轮不到他。
只是万没想到,误己这完蛋玩意儿歪打正着的让冷先生的大管家过意不去了,一下子就给他这么厚重的大礼,那还能说啥?说啥也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啊!
别说误己现在在苍擒龙那儿挨训,就算是出了点儿什么差池,他现在也不会太过伤心了,就这延寿丹一吃下去,生龙活虎得再生一个都没问题。
大号练废了,玩小号呗!
蒋嵬之所以出手这么大方,也是有他自己的小九九的。
这丹药可不是出自六爷手,而是韩毅自己鼓捣出来的。他是偷学的本领,到底成不成,他心里并没有底。要不是六爷起了歪心思,他是绝对不允许韩毅这么早动手的。
所以,这次将延寿丹当作礼物送给张倒悬,也是有一部分让他试药的目的。
以张倒悬的道行,应该是吃不死的……
一番客套之后,张倒悬将小瓷瓶轻轻打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直冲他的脑仁儿,一旁伺候他的家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连说:“这什么东西啊,咋这个味道?别是坏了吧?”
张倒悬赶紧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都出去!”
家人无奈,只好退出病房。
张倒悬深吸了一口血腥气,有些沉醉的说:“早就听闻这延寿丹奇香无比。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味道,第一口闻到还真难以接受,可是越嗅越觉得香甜,真是人间难寻的妙物!”
蒋嵬笑着点点头:“这东西就这样,也亏得老爷子您识货。”
“哈哈,不瞒你说,我在年轻的时候还真惦记过这宝贝。”张倒悬说道:“自知没资格跟冷先生讨要,我便想自己琢磨炼制一下,结果……呵呵,八成是炼丹的事儿遭了报应,才有了那个不肖子!”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都想破解延寿丹的秘密,可是没有人成功过。”蒋嵬骄傲的说:“即便是六爷反水,想出手炼制的法门,那也依旧无济于事。光是这延寿丹所需的原料,我可以十分肯定的说,除了冷先生之外,没有人能搞得到。”
“可是没有我道门相助,怕是即便是冷先生,也要费些力气吧?”张倒悬一脸坏笑的问道。
蒋嵬点点头:“也只是‘颇费’力气罢了。”
张倒悬“呵呵”一笑,以手遮口,将丹药一饮而入。
世人皆以为延寿丹是大药丸子,谁能想到,居然是鲜红如血的液体?
即便是饮过延寿丹的人,也不会知道其中之秘,因为这东西的副作用就是断片儿。
喝下之后睡一觉,身体之中衰老的细胞全部被代谢出去,等再醒来,又是全新之体。面容不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返老还童不存在。但是身体机能则会重返巅峰。
而这段记忆也会随着新陈代谢给抹去……
蒋嵬见张倒悬喝完之后一头扎倒在床上,伸手将瓷瓶取回来。轻轻一碾,便在手心碾碎成白色粉末。
放在张倒悬的鼻子下面,随着他的呼吸,一点儿一点儿的被张倒悬吸入体内。
任谁都不会知道,这瓶子才是关键之物。至于那瓶中所盛的液体,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
几个呼吸,张倒悬便把这白色粉末悉数吸到了体内。睡得也就更加深沉。
蒋嵬观察了一下,觉得药效还行,韩毅果然没让他失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顺便冲着病房一角看去,微笑着问道:“仙友看了半天了,不知可还满意?”
见没有应声,蒋嵬缓缓起身:“仙友既然敢来,为何不敢现身一见呢?难不成这是在欺负我肉眼凡胎吗?”
“哈哈哈哈!”元如意逐渐显出身形,拍手笑道:“厉害厉害!居然连龟息术都能被你发现,看来你隐藏的很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