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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点下班，肥妹没有凑过来招呼，生怕沾上点不好的气息。
林凡不知道的是，人文第一渣男的称号已经在学校广为传播，比较受同学们欢迎的周老师刚才通过TT空间，已经看到了大量关于林凡的负面新闻动态，又将动态递给了肥妹等人。
雷姆兄弟上午跌倒在吧管的手，下午又奋起玩起了TT空间。
毕竟贴吧吧主们再厉害，也禁不了网络大鳄TT的朋友圈。
且说，就算知道他也会随之而笑。他整整盯着虎山市卫生局的光幕地图一个下午，三百个感染体没有像其它感染体一样被放走，自从虎山市疏散滞留的旅客后，他便有些放松，有的旅客已经远去，与他们同去的还有身上携带的DAD。
这意味着几天后病毒的第一次进阶，将激发其细胞感染性，对当地的感染做出贡献，迅速达到万人斩的任务。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但病毒的未知性和不可控性又让他很犹豫，强大的破坏性到底有多强大，系统所说的一定程度上的可控性又是多少。
是完美控制？还是一个坑？
两者之间当然优先选择前者，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坑有多深？
因此他必须时候去关注光幕中的红点的变化，离自己多远，离家人又有多远，不要一下子因为坑太深让自己触不及防。
重点观察不移动的三百人，显然相关部门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感染体编号都是从1号到300多号，如果没错基本都是T384列车上的乘客。
“系统，1号感染源情况如何？”
系统：新细胞稳定成长，距离第一次进阶在两天后。
“密切关注1号，另外一旦有感染体进入中海市和江州省立刻通知我。”
系统：嗯。
沉思着，独步百米，操场上运动的篮球弧线充满了活力。
但他深邃的眼眸里却是满满的冷淡。
多少年了，少年的青春化为了流云，剩下的便是冷风中的独孤和太监生涯。
或许当世界真正毁灭的那一刻，人们才会得到那个答案。
“嘿，当当当当，在看什么啊，我的大才子？”后边传来的声音，猛地让他不愿回头。
虽然，她叫游芳。
中科大门前水月咖啡店，橙黄色的路灯下，一男一女进了内。
“服务员，两杯苦咖啡。”游芳笑了笑道。
“你不要误会，我都已经把钥匙还给你了，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吧？对了你今天是不是揍了一个叫雷姆的人，那人臭不要脸还发朋友圈黑你呢。”女孩古灵精怪道。
林凡低头思索着，沉默地没有回应。
对面那张鹅脸蛋的漂亮姑娘卷了卷两根辫子，嬉笑道：“哎呦，还在生气啊，好啦好啦我错了，当时我不该在上京电视台通电话说你太监的，我的错好不好？话说你把头发剪了真的很帅耶！”
“您的咖啡，请慢用。”
“奥好，谢谢。”
林凡摸了摸咖啡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儿，心儿却是堵得慌。
看着那张俏脸狠心道：“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结束了。”
眼睁睁地看着脸儿落下一滴泪，林凡刚欲起身离开，手却被拉住。
“林凡，陪我喝一夜，明日我们再不见！”
受伤的眼睛不会骗人，林凡点点头。
“那我们先喝完咖啡再去怎么样？”游芳破涕为笑。
“不了，今晚还有事，喝完酒送早点送你回去。”
“另外，我已经不喝苦咖啡了。”
虎山的不夜城的故事会怎么可以缺少阳光，唯独不能缺少麻痹悲伤的酒，操场上，游芳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林凡，你个死太监，要不是我能摸得着你的小兄弟，还以为你是个男装大佬。”
“十年了，呜呜。”
“你个混蛋，国庆前那一夜老娘在你面前脱光了你学那柳下惠干什么？我生气跟你发消息说分手怎么了，怎么了？！”
“我在上京电视台通话骂你死太监怎么了！？你就是个死太监！”
游芳迷醉地回头提着空酒瓶指了指神色忧虑的林凡。
“你是不是想说我醉了？屁，我没醉！”
说着还跑了起来，一路进了林凡的那间公寓门口。
耍着酒疯脱掉他蓝色的上衣，一件件私密的物件丢向林凡。
别看游芳言辞像个小女生，但实际跟林凡一样都是大龄青年，她就像一颗充满诱惑的水蜜桃，令异性为之疯狂。
黑暗中，已经解除系统诅咒的林凡不受控制的欲火焚身，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和悲伤让他压抑着，压抑着眼中的泪水。
十年啊，孰能扛得住那般感情和肉体的折磨。
给她盖好被子后，压着欲火的林凡进了一趟厕所。
如果可以，他希望双方都不要后悔当初的选择。
夜深，林凡给她盖了盖被子后，坐在沙发上点开光幕。
“系统，观察附近可共享视角感染体。”
可选项弹出数十个红点。
随机点入，便中了头彩，是何茜茜同学的沐浴直播。
但头彩的奖励很低，庞大的水雾笼罩着整个浴室，白色的人影在里面若隐若现，不见三点。
小小的浴室很快装不下雾气，飘进了隔壁寝室。
“余佳乐，你们寝室是在杀猪么？开这么高的温度？”那边寝室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女生看到自己手机上出现的小水花朝着窗户喊道。
余佳乐正在跟自己的斗牛直播间水友们互动，被这说一声给恶心到了。
回声道：“杀猪怎么啦，猪都比你性感。”
正在收看余佳乐直播的一群水友便666刷起，一旁正在观摩学习的小文暗暗吃惊，这波666是怎么来的？
何茜茜裹着粉红色浴巾走了出来朝窗口补声道：“对不起哈，我们寝室的供水器坏掉了，温度不高，雾气大。”
对方没有回她，她走到镜子前，抬头，用手摸了摸下颚处淡淡的一条白线，忧虑地看了看发红的皮肤。
水真的不烫？
余佳乐关掉直播间后，熄灯。
夜3：00.
何茜茜翻了翻身体，睁开眼睛。
轻声道：“都睡了么？”
“还没呢。”三道声音传来，灯开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小文发声道：“已经三天晚上失眠了，为什么我们没有不仅黑眼圈，白天还有那么充沛的精神？”
“我顶不住了，我明天要去看医生。”最不起眼的女生小莫道。
“要看的话记得去第一院，校医院没用，我去过了。”何茜茜抱着双膝出神道。
“一起去吧。”泼辣的余佳乐也害怕了。
强制性让自己躺下，静待时光流走，窗外的一缕晨曦进了寝室，或许是四人的某种错觉，昔日温暖的阳光变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