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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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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阴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闪电。

    蓝色的电光,如蜘蛛网一般,撕裂黑色的苍穹雨幕…………

    雨水哗啦啦的,似在响应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秦羽疯狂,魂体一阵颤抖。

    似乎一切都已注定,在难有回转的余地。

    是宿命!

    秦心,要死!

    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地狱,走向死亡。

    “不,我不甘!”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妹妹都不放过!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啊啊!”

    秦羽抱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面容扭曲,仰天咆哮。

    雨水穿过他的魂体,滴落在大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无尽的冷意席卷弥漫他整个心魂。

    他是鬼魂,触碰不到人间的实物。

    无法阻止,也无能为力……

    一股愤怒、憎恨的情绪,自他心中滋生而起!他恨季凌雪,他恨季家,他恨这天,他恨这命运不公……

    他的魂在颤抖,他的念在凝聚,他的怨亦如火山一般在压抑!

    渐渐的,他的情绪,似影响了阴阳!

    他的四周,陡然出现了扭曲,冒出大量的黑雾……这些黑雾翻卷间,形成了一个阴森森的洞口。

    洞口,漆黑如墨,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吸力!

    就如同一个漩涡,在这一刻,竟吸扯着他的魂,朝着那黑洞一步步退去。

    “不,不要……妹妹,妹妹……”秦羽拼命的挣扎,可却徒劳。

    吸力太大,他的魂太弱。

    瞬间,被拉入黑洞,消失不见……

    临走时,也不知是不是幻觉。恍惚间,他看到了那叫李默的杀手,拿着银针的手,猛地一顿……

    ………………

    有时候,在命运面前,我们似乎无能无力!

    “感受到绝望了吗?”干瘦的猴子,看着秦羽,似笑非笑的问道。

    那犀利的眼神,看的秦羽一阵发毛。

    “那是真的吗?”良久,秦羽抬头,认真的看着猴子,开口问道。

    “是也,非也!”猴子笑着摇头。

    秦羽闻言,身子陡然一震,猛的抬头,眼神锐利的盯着猴子,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意思?”

    “不懂吗?”猴子反问。

    略微沉吟后,道:“她没有死,但也快死了。这一次不死,未必下一次不死……现在明白了吗?”

    秦羽是个聪明人,很快明悟过来。

    内心更加紧张!

    之前的画面,他不希望重演!

    “孙悟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可以改变我妹妹的命运!我不想让她死!我要她长命百岁……一生无忧!”秦羽看着猴子,咬着牙道。

    “改命……哈哈,改命?”猴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有些尖锐,似苦涩,又似激动,又似惆怅……总而言之,那笑声包含太多。猴子笑声,突兀戛然而止,一双金色眼睛,迸射金光,秦羽注意到,那眼睛竟是重瞳。

    重瞳多变!

    眼神锐利,猴子抬起手,指了指天,道:“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天!”秦羽沉吟片刻,答道。

    “那你知道天有多高吗?”

    秦羽摇头。

    猴子语气一正:“我来告诉你,天有多高……天,无尽!”

    “如那宇宙一般!”

    “宇宙有暗星与明星……明星对应的是人间生灵,暗星对应的是永魂大陆之魂!宇宙有多少星辰,就有多少命轨!每颗星辰,都是明暗相辉……存在太多因果联系。牵一发而动全‘星’……”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压在这里吗?”

    秦羽依旧摇头。

    “因为我也改过命……可我失败了……”猴子脸色黯然。

    秦羽身躯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

    “不对,我记得你不是去跟唐僧去取西经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秦羽愕然问道。

    “取西经?呵呵……谁告诉你的?”猴子怪笑。

    “书啊?”

    “西游记?”

    “对!”

    “哈哈哈哈哈,如来如来……果真是神啊,仁慈,悲悯……可却愚弄众生!”猴子狂笑,山风呼啸。

    “那是骗局!”突然,猴子一本正经道。

    “你知道金蝉子吗?”猴子问道。

    秦羽点头。

    “他……死了!”猴子一脸哀痛道。

    秦羽在他满是猴毛的脸上,看到的是沉痛的忧伤。就如同他看到自己妹妹,快要死在自己面前一般的表情一样。

    绝非做作,而是真实!

    秦羽身躯一阵,疑惑更浓。

    “不说这个,其实你用不着改命……”猴子突然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走在改命的路上!”

    “已经走在路上?”

    “怎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秦羽愕然。

    “死了就不能复生的……而你想要保留记忆还阳,违背了六道的规定!无论成功与失败,如命一般……你注定,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猴子道。

    “秦羽,我说过。当你走出村庄,来到我这里……我会让你得到别人得不到东西,也会让你变强,让你从此无惧‘狱灵’……我齐天大圣,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猴子说话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本书。

    一本古旧的‘黄书’!

    书,方正,没有名字!

    破旧,无字!

    “拿去,当你看懂这本书的时候,你就明白我给你的是什么了。”猴子右手一甩,那书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秦羽手中。

    秦羽看着书,可惜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他蹙着眉头,盯着书。

    他觉得猴子在耍他。但当他抬头,看着猴子一脸认真的表情时,这个念头,很快消散。

    猴子虽然邪意,但对他似乎没有恶念。

    且照顾有加!

    “拿着书,沿着‘九碑路’回去吧!那祭灵也快回来了!”猴子怅然说道。

    似乎那一本书的离去,让他很是忧伤。

    秦羽收起书,凝视着猴子许久。随即,退后一步,对着猴子,抱拳道:“多谢!”

    猴子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烦躁,将头埋在杂草间不再理会。

    秦羽驻足许久,望了一眼巍峨的‘五行山’,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山风微浮。

    秦羽转身,沿着来时的‘九碑路’,步伐坚定离开。

    望着秦羽渐渐消失的背影,猴子冒出头来,嘀咕自语:“你的,我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