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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刀鞘的刀可是会变钝。”─俞夏。
塞恩码头是以亡灵勇士塞恩来命名,乃是诺克萨斯在守护者海岸最大的一个码头,也是唯一一个拥有能够前往艾欧尼亚巨轮的码头。
就像它的名字一般,塞恩是一个身强力壮身体满是伤痕,形容恐怖的亡灵,塞恩码头也有些破迹斑斑,通往码头的青石路凹凸不平,这是前往艾欧尼亚征战的无数士兵踏过的脚印。俞夏带着瑞文走在路上,今天有一班“苏娜利”号邮轮要驶往艾欧尼亚,他们正好可以搭个顺风车。
今天的塞恩码头和往常一样平静,但俞夏却感觉到空气似乎有些凝固,就像是这个码头上的人都很紧张一般,就连海水浪潮冲击的声音都小了,好像到处都是沉重的呼吸声。俞夏带着瑞文踱步通过鱼市,小摊们像往常那样的吆喝着,偌大的鱼市听起来有些热闹,却只是听起来而已,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吆喝自己的,自顾自的热闹。就像是上课的时候老师让同学背书,可是教室鸦雀无声,突然老师来了一句“让我听到你们背书的声音。”然后安静的教室便突然沸腾了起来,可是没有人是认真看书的,那些同学的目光都看向老师,等到老师又忙开自己的,声音也就又下去了,热闹的教室只是假象,只是为了让老师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就像现在的塞恩码头。
俞夏看了瑞文一眼,看得出她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这才想起自己旁边的这位可不是什么乖宝宝。
俞夏突然伸手到背后拔剑却只拔到一半,“叮”的一声,一枚银白色的飞刀落在了俞夏脚边。原来俞夏竟然用拔出的一半剑身当作盾牌挡住了自己的后脑,接下了这枚飞刀。
这枚飞刀的出现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之前那些伪装的鱼贩,水手也都结束了表演,纷纷抽出之前藏好的兵器,将俞夏二人团团围住,却也不说话,只是截住了二人的去路,将二人困在此地。
瑞文凤眉微蹙,拔出自己的那把残刀,冷眼看着这群人。
俞夏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些家伙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半路抢劫地土匪一般,努力装出一副吓人的表情。
人群中突然分开一条路,一位面容年轻,眼神阴鹜身穿诺克萨斯军队战甲的人缓缓朝着俞夏二人走来,从他来的方向,俞夏已经可以猜测到刚才那枚飞刀就是这个家伙的攻击。
这是一个让人有些讨厌的家伙,不是因为他刚刚的偷袭,而是因为他的眼神很冷,就像一把匕首一般,而且看向别人的时候永远都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神情。
“这个家伙叫泰隆,是个很难缠的家伙。”瑞文在一旁轻声说道:“刚才那把飞刀就是他出手,你要小心些,这家伙的攻击很诡异,是个天生的杀手。”
泰隆走到二人面前,身后的那条路又被周围的那些人堵上了。
“刚才就是你偷袭的吧。”俞夏语气不善的说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泰隆直接无视俞夏,看着瑞文说道:“既然你还活着,为何不回军队报到。”
“我为什么还要回到军队?”瑞文反问。
“因为你是一名军人,不是吗?”
“军人?军人是战士,不是用来出卖的炮灰。”瑞文感到愤怒,她在被背叛之后才明白对于诺克萨斯而言他们这种战士意味着什么了,仅仅是上位者手中的兵器一般,这把坏了就把它当作飞刀一样朝敌人扔去,发挥它最大的作用,然后再拿出一把新的,仅此而已。
泰隆沉默了一会,“对于你的事情我并不了解,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回去。”
瑞文扫视周围一圈,看的出来周围那些人也都是诺克萨斯的士兵,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走进包围圈而做了伪装而已,瑞文看着他们每个人手中的兵器,寒声问道:“我要是不回去呢?”
“帝国不允许有人背叛信仰。要么回去,要么死。”泰隆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发言一般。双手自然的垂下,整个人的身体看起来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可是俞夏却看到他肩膀处微微鼓起的肌肉,听到了他故意的深呼吸,他一直在准备着,即使瑞文还没有回答,这家伙却已经准备好了出手。
清脆的钟声响起,钟声就像是交响乐的指挥棒,邮轮悠扬的汽笛声,海浪不断交叠的拍击声,世界突然嘈杂,如同音乐大厅开始奏曲一般,霎那间从寂静变得喧嚣。
背景音乐已经响起,正戏就该登场。
俞夏突然伸手到背后抓住剑柄,眼眸中亮起一抹寒光,那是一枚飞刀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俞夏飞去。
“我的刀可要比你的快。”泰隆语气平淡眼神却凌厉。
俞夏的脸上出现一道红线,接着红色开始蔓延,鲜血从红线中流出。
周围的一圈人抬起手中的刀剑,怒视着瑞文二人,这是诺克萨斯军队的常态,控制情绪,保持愤怒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强。
“你的刀确实快,只不过没有刀鞘的刀可是会变钝的。”俞夏拔出了自己的剑,一把明晃晃的雪白的剑。
一抹亮光反射在泰隆脸上,让他不由的眯了一下眼,只是一瞬间的机会,却被俞夏给抓到。
泰隆还未下令攻击,俞夏就率先出手,手中长剑如灵蛇一般朝着泰隆刺去。
瑞文见俞夏已出手,也不犹豫,手中残刀朝着周围的诺克萨斯战士身上劈去,这些她昔日的同僚,在今日终于体会到了放逐之刃的威力。
这把刀曾经是诺克萨斯最优秀的工匠为瑞文量身打造的符文武器,它曾让瑞文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光明。到后来才知道,这把刀就是一根锁链,将她牢牢锁在诺克萨斯,刀上的血腥味不断的提醒着她曾经所自己犯下的罪恶。
只是现在这把刀变了,变的残破不堪,敌人也变了,变成了以前的同伴。没有变的是瑞文还是那个瑞文,依旧对着前方充满希望,尽管脚下已经不再是那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