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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甲毕竟是神之子,众人也不敢太过为难他;而之后他也抓住了机会,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却又使这些人调转矛头,讨伐奎善了。
他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更何况奎善家中时不时传出哀嚎,住在附近的人早就觉得奎善有家暴嫌疑了。只是刚才泰甲“强抢民女”的行为明显要比奎善的行径恶劣许多,才让他们一时忘了此事。
“天杀的禽兽!你嫡妇才去了多久啊,你就这么对你的亲女儿!”
“狗X的!你迟早要遭雷劈!”
“哪里那么多屁话?打进去收拾那龟儿子!”
这些不痛不痒的谴责对奎善而言都是耳边风,一扇便过去了,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且那些人虽然叫的凶,却也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不可能真进去打人。
毕竟他们只是不知真实情况的外人,怎么会知道杏夫遭受的是什么样的伤害?万一奎善只是小教训一下自己的女儿,他们岂不会因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
闹着闹着,见奎善丝毫不理他们,围着房子的人也渐渐散了。毕竟这不是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最多叫骂几声,不可能真正的为杏夫作主。
这也在泰甲的意料之中,毕竟无论在哪个时代,对平民而言,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但如果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泰甲却暂时没有招数。自己是要脸的人,可能害怕口诛笔伐;而这一点对奎善明显毫无作用。这就需要自己另想办法,如何才能用正当手段报复他。
因为奎善的房门被泰甲给掀了,仅有一张门帘抵挡。泰甲站在房子的不远处将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好在奎善只是口头责骂杏夫,并没有动手的模样。
他细细思虑,这奎善现在是个孤家寡人,无亲无故,也不怕自己用谁去要挟他。而且他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拿去赌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在被偷了之后让他念念不忘。至于赌的方面……都不用自己干涉,那家伙都能输得一塌糊涂!
泰甲想尽了各种情况,却发现奎善除了有个女儿,已经算是惨的不能再惨的人了,自己竟然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而且如今杏夫身陷囹圄,鬼知道奎善什么时候又会发癫?就算他光脚,自己也得想办法收拾他!
“嘿,想事情呐?”
龚长秋不知何时蹲在了泰甲身后,虚眯着眼睛,与泰甲一道蹲在路旁;过路之人无不侧目,若不是认识二人,还以为他们俩是要饭的。
“长老?”泰甲眼中闪过一道光,“太好了,我正愁没办法呢!”
虽然不知道龚长秋为什么突然在这里,但泰甲似乎有了主意。
“等等!看你有求于老夫,先别说,让老夫猜一猜!”龚长秋童心未泯的晃起了手指,似乎很喜欢这样与别人玩耍,“嗯……杏夫被奎善打的遍体鳞伤,你想要让奎善以后都不动手,所以打算用我的名号让他害怕?”
泰甲惊喜的叫道:“长老,你猜得太准了!”
“哈哈哈!那是,你以为老夫是谁?”
“哈哈哈!”泰甲也跟着傻笑。
但仅仅片刻,龚长秋便收起了笑容,淡然问道:“不过你难道以为,只要我出面制止了奎善的行动……他就会老老实实的?”
“哈……咳咳咳,为什么不呢?”这笑声收的很突兀,泰甲险些没反应过来,“长老你是族长以下说一不二的人,就算给奎善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违逆你啊!”
长老轻叹道:“你啊……真的是太年轻了!”
龚长秋这么说,泰甲就不服了,上辈子他好说歹说也是个大学生,二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说自己年轻?至少比一个小孩成熟啊!
但他到底也只是个大学生,没有社会阅历,许多的事情也只能想当然。
龚长秋并没有直接说出原因,而是再三询问道:“泰甲,老夫问你,你真的要老夫帮你出面,解决这次问题?”
“难道长老不允?”
“不是不允!”长老摇了摇头,“你要考虑清楚,若我要求奎善住手,他是敬畏多一分还是怨恨多一分?若是怨恨多一分,他会将这份怨恨发泄到谁的身上?”
泰甲猛然一惊:“长老的意思是,由长老出面,非但不会缓解此事,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
龚长秋冷笑道:“泰甲,所以我才说你年轻啊!若我不提点,你岂会想到此种情况?他奎善可是杏夫的生父,外人岂可随意干涉他的家事?更何况为了躲避我,他只要一面捆着杏夫,一面堵着她的嘴打骂她,回头不准她乱说,以杏夫的性格,她如何还敢说自己被家暴的事情?你我岂会发现?”
“只怕到时候,你以为他阿父已经改过自新,欣慰非常,却哪里知道杏夫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泰甲连忙拱手道歉:“多谢长老提点,我险些酿成大错!”
对,他确实太年轻了,如此道理怎的现在才明白?好在有龚长秋的提点,不然自己真的还傻乎乎的以为帮了杏夫大忙!
“敢问长老可有办法?”泰甲试探性的问道。
“没办法!”
“啊?”泰甲惊掉了大牙。
龚长秋苦笑道:“若我有办法,岂会容忍一个小女孩被这般打骂?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杏夫从那男人手中救出来!可是老夫又没有闲资,贵族大员岂会做赔本买卖?”
“我可以筹钱,将杏夫赎出来!”
长老虽然感慨泰甲的善良,但还是泼了盆冷水:“泰甲,你看奎善可是一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人?你若赎走杏夫,他定会前方百计从你手中占便宜!无论十年二十年,只要杏夫在你手上,他就能想到敲诈你的方法!就算你拒绝,他也能烦死你!”
泰甲却并没有退缩,昂首问道:“长老,难道如今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龚长秋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泰甲愤愤道,“若是能帮助杏夫逃出困境,不过多花点钱财罢了!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是问题!”
“咦……这话有道理!”龚长秋闻言一奇,啧啧称赞,“好小子,倒是我小看你了!……若你真打算这么做,那就去做吧!你好歹是神之子,若是一个小小奎善就能将你打败,何谈复兴部落?”
“复兴……什么?”
龚长秋连忙收了嘴,这句话现在还不是与泰甲说的时候,连忙摆手道:“老夫口误,你莫要记挂在心上!”
泰甲也没听清楚,只能当自己听错了,毕竟对他现在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迅速筹钱,将杏夫给挽救出来。
在泰甲心中,责任是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大的,甚至远大于他心中男人的尊严。既然自己已经许了杏夫一份陈诺,那他就要将这份承诺进行到底!
没错,即便让奎善那家伙小胜了一次,但只要能从他手中赎出杏夫,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家徒四壁,孤苦伶仃,到时候有气都没处发,这才是对这家暴男最好的惩罚!
不就是钱吗?你就算来敲诈我,可以,给你啊!我看你除了赌博还能干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筹钱?”龚长秋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若想要短时间内获得大笔财富,贵族那边是最方便的……但他们吝啬无比,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帮助你,即便你是神之子。”
社会主义羊毛能薅,资产阶级的却薅不得,以为他们一毛不拔!
泰甲思量片刻,决定从自己擅长的地方入手。他既然是学兽医的,自然也认识许多中草药,便问道:“长老,你可知道谁会收购草药?”
“草药?”龚长秋险些笑出来,“泰甲,整个湔堋会用到草药的只有巫师和我们这些长老,而且你知道的,我们穷的很,哪里来的财产购买?从来都是亲自上山摘采!”
好吧,这条路走不通了……
若要暴富,最简单且风险最大的方法肯定是股票;而对于现在的泰甲而言,可能就是行商了。但要卖什么却成了他的难题。
忽然,他灵光一闪——
“长老,我回去与我阿母商量一下,你慢慢玩!”
泰甲摆手大呼,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龚长秋和蔼的笑着,缓缓站起,感叹道:“遇困难而不退缩,置险地而以责任为重,单凭这等毅力……嗯,我没有看错人!”
“龚长老,若我所记未错,你好像从来都不夸人的吧……”
一手持长剑的白袍汉子缓缓从巷中走了出来,面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好像即便是面对死亡,他的脸也可以如此波澜不惊。
龚长秋一生随性,天真好玩,但却有个原则——就事论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从不片面的评价某人,无论是好是坏。即便是各路族长,他也未曾拨动金口。
龚长秋哈哈一笑,问道:“怎么样二公子,你现在对他的感觉如何?”
湔毕崖拨弄了下手指,淡然道:“责任和毅力是有了,至于能力……我还需得观察一下。他能不能领着部落走出这穷乡僻壤——呵呵,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