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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会起蝗灾,但你做的真的是很好,这几个月,委屈你了。”
“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是得罪的人有些多,难免有点后怕。”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的多,能收你为徒,是我的幸运。至于得罪的人多也没什么,自有我来帮你挡风遮雨。”
“多谢老师了。”
“这么说,就显得有些客套了。”
过了一会,魏徵问道:“你真是奴仆出身?”
秦浩笑了笑,也不避讳:“是。”
魏徵宽慰道:“嗯,这也没什么,古之上将如卫霍介是奴仆出身,朝中出身低微者也不在少数,你老师我也常常被人骂做田舍奴,自古英雄本无种,功业莫问出身低,你不用介怀。”
秦浩点头,他对自己当然没什么妄自菲薄的意思,他那脑子里本来也没什么阶级思想。
魏徵好奇道:“本以为你是哪个枭雄之后,想不到居然出身于奴,这可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一身本事,是从何处而来?”
秦浩道:“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看过些书,认得几个字罢了,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魏徵看他的眼睛都放光:“古有甘罗十二拜相,我还不大信,见了你才知,这世上真有秀才神受之人,明年科举,你必中一秀才。”
唐朝的秀才可不是明清,每一届只取一人,事实上大部分时候一个人也取不上,没几年的功夫就因为这秀才实在没人考得上所以给废了,这秀才两字亲自出于魏徵这样的宰相之口,这就跟内定没什么太大区别了,几乎是保了他的前程。
秦浩苦笑:“弟子哪还有什么以后,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吧。”
魏徵知道这宝贝徒弟在点自己,笑道:“你杀人这事犯了国法,就算你是我徒弟,我也一定要让大理寺的人将你押进京师,不过我会将你的情况向圣人陈述,以为师对圣人的了解,你绝不会有什么事情,因祸得福也未必不能。”
秦浩点头,不说他那本隋唐英雄传给李世民拍了多么大的一个马屁,光说这百万灾民表现出来的架势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对他的处置慎之又慎,只要不是昏君,绝不可能为了区区八个奴隶贩子而冒着灾民暴动的风险杀人,只是得到魏徵的这么一句准话,心里倒是有底了许多,这货在李世民面前变着花样的作死却作到了寿终正寝,要说对李世民的了解,恐怕长孙皇后都比不上他。
想了想,秦浩开口问道:“这次的事,我总觉得有点怪,却想不通透到底怎么回事,不知老师能否给我解惑。”
魏徵笑眯眯瞟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聪明的学生请教自己而感到很是满意。
“你的感觉不错,是有一点不符常理,如果说这事是韦挺或韦匡伯做的,万不可能如此低劣。”
秦浩接话道“而如果是韦胖子自己做的,他又似乎没这么大能量,堂堂大理寺少卿,也不是什么小官。”
魏徵笑道:“正是如此,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臭小子拉了他们家大旗做虎皮,最起码韦挺并不知情,而大理寺却又动了。”
秦浩皱眉道:“若这么说的话,这大理寺动手之前难道都不先跟韦挺确认一下么?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一个区区纨绔就给做了。”
魏徵撇嘴道:“你看那个少卿大人,他哪一点像是来帮韦家的,分明是坑韦家的,论官职他比杜县令还要大上半品,你觉得他会是个蠢蛋?”
秦浩恍然大悟,道:“您是说,这件事表面上看是韦家对付我,实际上是有人通过我来对付韦家?”
“不错,正是如此,而且这事情最开始确实是韦胖子以韦家的名义狐假虎威,人家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到时候韦家怎么摘也别想摘的干净,万一灾民因此暴动,圣人一怒,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这幕后黑手是谁,我大体也能猜得到,你想知道么。”
秦浩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对这所谓的幕后黑手是谁一丁点兴趣也没有,既然不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操那个心干啥。
这人的目的无非是两种,要么就是后宫争斗,韦匡伯的女儿正是大名鼎鼎的韦妮子,本是王世充的贵妃,在李二破城之日直接收为禁脔,更是给了昭容的地位,可想这容貌之美。
韦昭容如今万千宠爱于一身,虽说长孙皇后跟李二是一对恩爱夫妻,但男人么,家中老婆贤惠归贤惠,恩爱归恩爱,嗯。。。这个大家都懂。
要么,就是冲着韦挺去的,韦挺如今身为吏部侍郎,又是房玄龄的心腹,历史上几年之后他就该升黄门侍郎了,这很有可能牵扯到宰相层面的政治斗争。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秦浩这小胳膊小腿能跟着掺和的。
嗯。。。。这么看来不管哪一种目的,长孙无忌的嫌疑都很大啊,正好一箭双雕,啊呸!罪过罪过,我啥都不知道。
而魏徵,对秦浩的表现很是满意,事实上就算秦浩真的问了他也不打算告诉他,就跟秦浩自己想的一样,这幕后黑手并不是他的仇人,而且层次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高了些,知道了毫无益处。
别看魏徵成天把儒家那一套挂在嘴上,但他其实并不是个迂腐之人,好歹也是跟着李密造过反的,他深知,就算圣人如今英明神武其才惊艳绝代,但再怎么优秀的政治班子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内斗。
比如他和杜如晦,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表面上大家关系都挺好的,但实际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不和的。
至于后宫之险,那绝对不是人臣所能掺和的地方。
少年早慧并不算太过稀奇,但做得到这知进退明得失六个字的,少年人中绝对是凤毛麟角,少年锋芒太盛终究难逃折戟沉沙的下场,而自己这徒弟却似乎深噫君子藏器之道。
魏徵还是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为师商量。”
秦浩回道:“朝堂之局非徒儿可以揣度,一切但凭师傅做主,徒儿绝无半点异议。”
“很好,徒儿你大可放心,为师一生宁从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可谁要是以为为师不会政治倾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既然欺负到了我徒弟身上,师父总得替你把这气给出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