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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当众人看到那些泥土上的小盐粒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这么简单?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技?我特么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真就这么简单,存盐于泥,只要不停的重复这一过程,用不了几波,等盐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用小铲子收走就可以了,还可以往里面倒入清水,让人用脚不停地踩,踩出来的就是几乎纯粹的盐水,分离盐水可比分离海水容易多了。
不得不说讽刺吧,就是这么简单的方法,国人煮了五千多年的盐愣是没有一个盐工想到过,偏偏等明朝时所有的盐田都用上这样新方法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方法是谁发明的。
众人这才明白,为啥秦浩宝贵似的始终不曾将制盐神技透漏出半个字来,因为这法子根本就瞒不住,只要这边开始晒,不出半个月这法子恐怕就会天下皆知,随便一户人家就能有样学样。
窜天鼠第一个就蹿了上去,仔细地从那一堆泥土里挑出一个大粒来含进嘴里,随即就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好!太好了!一点不比井盐差。”
不比井盐差,短短五个字却好像有一种奇特的魔力,霎时间让所有人都跟着疯狂起来了,众人哪里还有什么青帮帮主的形象,一窝蜂的像狗一样扑了上去,撅着屁股就上盐泥里边去捡盐往嘴里塞,甚至许多人连泥都来不及吹干净,一边往外面吐出泥块一边哈哈大笑,那画面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秦浩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种古法制出来的粗盐,质量上其实也就是一般般,远没法跟现代真空工艺制造出来的相比,现代的纯盐没有加碘之前一般纯度都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这里的能达到百分之六十就不错了,确实也就能勉强跟普通的井盐相比,连青烟都要不如,不过其成本和人工的消耗比起井盐可少了太多太多了,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他的产量。
整个中原大地一共才多少口盐井?而整条海岸线画过来,又能画多少盐田?
当然,并不是说只要是海边就适合做盐田的,真要是这样也就甭提什么管制了,盐田的选择必须得是那种有大涨潮和大落潮的地方,还得是日照好降雨少的地方才行,最理想的大片盐田就在这两淮一带,这也是明朝专门在两淮一带收盐税的原因,至于其他地方的盐田因为不成规模其实也挺不好管的,私盐就是这么来的。
基本上适合圈盐田的地方都是不可能种的了庄稼的,但朝廷既然要成片成片的管制起来自然得把附近的居民全部迁走才是,虽说都是盐碱地收成什么的也实在不多,但特么国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别说是盐碱地了,沙漠高山都能让他长出庄稼来。
之前,秦浩已经让程怀默借着他们家的势力开始着手了一部分的拆迁工作,但扬州那边工厂迟迟不开工,大量的百姓还是得不到安置,而那地里的庄稼只要还没收,谁也不舍得就这么把田给弃了,也因此这拆迁工作的进展实在是太慢太慢了,几个月过去,连一万亩都没清理出来。
“许大哥,恐怕我们没时间去做那细致活了,等扬州府兵简单训练之后,你辛苦一点,亲自负责拆迁的全部工作,两淮沿岸所有校尉以上官职全部直接向你汇报,秋收后一个月内务必将所有的盐田全部清理出来!这些府兵以后轮值就负责镇守盐田吧。”
这活无疑是很辛苦的,许杰不怕辛苦,却忍不住的皱眉叹气道:“这么急的话。。。。恐怕,要死很多人啊。”
秦浩也深有同感,不由得一阵落寞,只得陪着叹息一声道:“许大哥,慈不掌兵,这不仅关乎青帮,关乎水军,甚至关乎我大唐的百年国运,民族的千年兴衰,这个时候,不能心软,我会尽快弄到钱来做安置费,敢贪墨百姓安置费的军官一律军法处斩,但那些发足了安置费却不愿意迁的百姓。。。。。抓了吧。”
“好,道理我都懂,咱们当兵的,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众人这时听了秦浩和许杰的对话,一时间也都有些唏嘘,刚刚还喜极而泣的情绪瞬间就转向了低落,纷纷表示愿意再捐出钱来,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支持这圈田大业,青帮所有帮众自然更是全力支持了。
就像许杰说的,尽人事,听天命,这绝不是一项容易的工程,对比一下若干年后满清的迁海令就知道了,他圈盐田的范围比之满清迁海其实也差的不是太多了。
秦浩还记得这段历史是这么评价的:‘令下即日,挈妻负子载道路,处其居室,放火焚烧,片石不留。民死过半,枕藉道涂。即一二能至内地者,俱无儋石之粮,饿殍已在目前’。
翻译一下就是说,迁海的百姓一大半都死了,十之一二没死的也快饿死了。(呵呵,康熙圣君)
秦浩自然不是鞑子,这是他大唐自己家的百姓,真要干出这样的事儿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五马分尸都未必不可能,可是政治这种东西,从中央到地方,从下令到执行,一向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康熙下令迁海的时候想过会这么惨么?应该是没有的,秦浩自问论能力他未必就比得上康熙,他能做的,除了玩命给盐田百姓赚尽量多一点的安置费之外其实也不多了。
“交给许大哥了,许大哥咱当初在洛阳的时候,百万灾民都能被咱安抚住,就不信咱们哥俩联手会整不了这次的圈田。”
许杰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秦浩,这一瞬间俩人还真找到点去年刚进洛阳城时狗屁没有还背着百万包袱的感觉,伸出手,握成拳头,秦浩也笑着伸出拳头有力的对碰了一下,这是秦浩从后世带来的姿势,去年他们心里没底的时候经常这么给自己打气。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了一地凉。
“起风了,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