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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还一直以为大唐对南诏是予取予求的呢,我南诏国小民弱,有什么生意能跟大唐去做。”
秦浩道:“那可不一定,敢问陛下,有没有一统南诏之心?”
南诏国王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一统南诏?”
“正是。”
问南诏国王想不想一统南诏,这似乎很奇怪,绝大多数的大唐百姓都听不懂他在说的是什么,但事实上,南诏并不是一个国家,至少此时还不是。
南诏,准确的说是一堆国家,地点在云贵高原上,后来那个玩一阳指的大理国的前身,目前其中比较大的有六个,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只不过在唐人眼里,谁记得住你们这么多诏?于是就统称南诏,毕竟叫南夷不好听不是,但其实意思差不多。
而这个南诏国王,也不过是大唐的一个称呼而已,人家其实管自己叫蒙舍,六国之中实力最强,最大,相当于整个南诏的一个盟主,所以这次才代表整个南诏过来讨说法,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类似契丹八部,原本历史上也是在耶律阿保机之后才真正变成一个国家的,只不过绝大多数唐人分不清他们罢了。
这也是这个南诏国王说他快压不住南诏的原因,其实他们蒙舍诏的被奴隶人口中并不算多,捕奴队更喜欢去那些小国抓,这样风险要小得多,可其他几国多啊,他给不出个解决办法,其他五国和各小国谁能服他?万一谁被逼急眼了去南疆捣乱打一下大唐,到时候大唐发火的时候还不是整个南诏一起坐蜡。
说真的,大唐朝堂中如今能分得清南诏到底有几个国家的几乎就特么没有。
而此时他听了秦浩的话,小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统一南诏,这是多么大的功业,自己特么的也就可以名留青史了啊!到时候南诏一统他说话也就硬气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低三下气。
“荣国公的意思是,大唐愿意帮我统一南诏?代价呢,从此我南诏国民成为你们大唐的奴隶?”
“陛下说笑了,南诏若真的可以统一,我想那些零星的小捕奴队应该也不敢随便进去了,要知道他们这么干,在大唐也是不受律法保护的,真死在深山老林里,大唐也不可能替他们出头。”
南诏国王听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南诏统一成一个国家,大唐要是还敢这么欺负人的话他就真敢一战了,不敢说胜,但临死磕掉大唐俩门牙的底气他还是有的。
按说站在大唐的利益上考虑,南诏应该是越乱越好才对啊,一盘散沙之下大唐完全不用考虑南疆领土的安全,同时还特么可以予取予求,可如果南诏被他给统一了,那可就是强邻了啊!这根本就不符合大唐的国家利益。
荣国公提出这个,是特么吃错药了?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南诏国王还会以为是见自己名声受损做出些利令智昏的承诺出来,不过那样的承诺大唐朝廷认可的可能性也不大,但荣国公啊,号称算无遗策从不失手的荣国公啊。
大唐现在流行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你觉得荣国公做的错了,那就等两年再看。所以质疑过荣国公的人两年之后那脸打得全都啪啪的响,这让南诏国王不禁犯起了嘀咕,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其实他这还真想多了,秦浩是真的想帮他,发自肺腑的,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真心想帮一个外族人。
至于原因么,则有点不足对外人道了。
南诏的地点在云贵高原上,也就是后世的云-南和贵-州一带,在唐人眼里,那些是南夷,是猴子,可在秦浩眼里,这些特么的是同胞啊好不!
大唐的整体国家战略是西进,因此大唐对西边和北边的胡人观感都还不错,现在的西突厥还没有统一,所以整个西域都是大唐的后花园,通过丝绸之路间接控制的地区虽然还没到碎叶城但也离着并不远了,也就是后世中亚那片各种斯坦的国家,秦浩连名字都记不清,你能指望他对这些西域人有什么好感。
所以在秦浩的心中,南诏这个国家,是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并入大唐的一部分的,最起码地位得跟现在鸭绿江以西的原高句丽汉人差不多才行,人家也是五十六支花中的一支啊,秦浩上辈子还有个初恋女友是彝族的呢。
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层关系吧,所以其实秦浩对南诏这些个国家,尤其是对他们的人民,好感度是很高的,所以他是真心想让南诏统一,至于统一之后怎么用经济手段窃取政权并入大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统一的初期目标是一致的么。
秦浩也不是没想过借着他们现在一盘散沙的机会直接武统吞并,但特么的大唐的兴趣是真心不大,就算打起来顶多也是要那点奴隶,对那片土地的兴趣几乎为零,根本就不可能兼并他们,就算他们的小国想主动变成大唐的一个县大唐都不想收,这特么是观念问题,秦浩也无能为力。
因为那片土地的地理条件确实是尴尬了点,除了山就是林,而且还是喀什地貌,遍地都是石灰岩,别说矿产了,种地都长不出什么庄稼来,就算在二十世纪的时候也是穷的尿血,叫“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两银”。
当然,洱海还是很漂亮的,尤其是那片的姑娘不错。
但这些原委除了秦小昊以外自然是不能跟任何人分享的,因此秦浩只得发挥演技,痛斥了大唐不讲道义到处劫掠良民为奴的无耻罪行,并表示,自己身为逃奴出身,最看不过去这种臭不要脸的行为,活脱脱的把自己演成了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什么特么的国家利益,大得过道义么?那表演堪称是淋漓尽致,挥洒自如,特么的差一点秦浩自己都信了。
南诏国王这会也懵了,什么情况?不是说他是大唐最大的奴隶主么?我到底是信啊,还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