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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我猜这可能和我的工作有关。
有一段时间我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可是过了两个月我都没有升起自杀的念头(朋友们告诉我抑郁症患者可能会产生自杀的倾向)。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只是准备若是真的起了这个念头,就得立马去看医生。
最近我又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总是觉得有另外一个自己潜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只要是现在的我一消失,他就会立马现身。
这么说并非是毫无根据,我能拿出证据。
我是两个月前搬进这个小区的,因为工作很忙,还没来得及和附近的邻居打招呼。
可是最近老是有人过来和我打招呼,各色的人都有,他们的语气亲切,像是拜访朋友一样,甚至有几个人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们认错人了,后来经过交流,我发现那些人不但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工作,知道我的老家在什么地方,甚至知道我刚刚和女友分手……
和女友分手什么的,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个随便就可以拿来和别人分享的话题。
所以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证据,因为那些事情另外一个‘我’告诉他们的。
我的第二个证据是在工作的时候发现的。
噢!对了,还没介绍我的工作。
我叫傅长海,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名字就不提了),职位是编辑,负责都市怪谈的版面。
杂志社效益并不好,订阅量很少,但是我负责版面却很受现有读者的欢迎。
这可能可大家日渐平庸的生活有关,或许只有一些怪奇的故事才能刺激他们麻木的神经。
说回证据的事情。
从一个礼拜前开始,我每天都会在快下班的时候从门口保安那里收到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是我当天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的在家里的活动记录。
可是这个时间段我都是在公司的呀!难道说有人记录了另外一个‘我’的生活轨迹。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精神分裂症只是让我有两个不同的人格,并不会有两个身体,也就是说两个我绝对不会同时出现。
可是现在的我明明在公司上班,为什么家里还有一个‘我’呢?
我并不是很了解精神分裂症的病理,但是我绝对不相信这个病能让我分裂出两个身体。
所以,对于那封信的内容我并不相信,大概是我某个撰稿人对我的恶搞。
身为编辑,我每天都会和各个作者接触,当然更多的则是被我抛弃。
可能是那些被我抛弃的作者对我怀恨在心,于是便有了这封报复信。
不论真相是什么,我觉得只要找出寄信人,就能解开谜题。可是信上并没有地址,而且门卫小哥说信也不是快递员送过来的。
这就很奇怪了,是谁给我了这封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信呢?
突然,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我开始假设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
带着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我把那些信都翻了出来,随后我发现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线索。
那些和我打招呼的陌生人出现在了信中,信中记录的另外的一个‘我’认识他们,并且来往密切。
原来那些邻居只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我’。
我不得不承认,信中记录的另外一个‘我’似乎更加的优秀。。
但这是不对的,不可能出现另外一个我,绝对不可能。
我尝试把整件事想象成某个人的阴谋,毕竟那些想要出名的作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记得前年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郊区的来信,寄信人声称自己发现了外星人。
我当然不信,可是那人很执着,每天都会来信,要求我一定去看看,最后没办法,我去了。
没想到那人真的拿出了证据,他甚至给我看了外星人的尸体。
那具尸体一米不到,通体被火烧的黢黑,蜷缩成一团,大致能看出人形。
后来我报警了,那人被抓了起来,以杀人罪判了死刑。
那具尸体是个孩子,女孩。
回到我现在遇到的事情上,如果这正是一场报复的阴谋的话,是谁有如此大的手笔让这么多的人来配合他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过报警,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警察是不会受理的,警察可能认为我是疯子。
我想过自己调查这件事,可是无论是那些和蔼的邻居,还是神秘的寄信人,我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像是你周围的人全部都合起伙来骗你,他们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不管你怎么问,都只是摇头。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能患了被迫害逛想症。
神秘的信件依然每天都有,详细的记录了另外一个我的精彩生活。
我的精神越来越差,我开始幻想各种可能,我甚至想到了幽灵。
其实我算是无神论者,尤其是做了编辑这一行以后,更是认为大部分的鬼怪都是人为创作的文学作品。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纯粹的‘有’或‘无’那么简单。
比如有些无神论者陪友人出门游玩,遇见庙宇,便也跟随着进去拜拜。但是他并不会像朋友那样对巨大的佛像充满敬畏,他把这种仪式当成简单的游戏,他甚至会觉得可笑。
若是把场景换一换呢?
依然是古老的庙宇,巨大的佛祖宝相森严,但是四周却空无一人,。
那个一直都坚信无神论的家伙若独身在此,还敢露出戏谑的表情吗?还敢如同游戏一般指指点点吗?
如果他不敢,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害怕了,可是他在害怕什么呢?
所以,人就这事这样,如果处在不安的情绪之中,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对所遇的事情产生一种不正常的构想,更何况这件事是那样的诡异。
我的精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开始害怕下班,我不想回家,我害怕会遇到另外一个‘我’。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敲门,很可笑,里面明明空无一人,而且我就是主人,但是我却要敲门。
我敲三次,只是希望里面的另外一个‘我’听到的话,有足够的时间消失。
我的精神快要奔溃,我甚至开始产生幻想,我开始在心里模拟另外一个‘我’已经和我生活在了一起,这样若是以后真的见面的话,就可以不用那么尴尬。
我总是胡思乱想,直到刚才我又收到了一封信。
“想知道真相吗?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