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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夏明月扇了他一巴掌,在他面前冲他发脾气辱骂帝王,他都忍了下来,对她始终不曾给过脸色,可是夏明月刚刚的话,让谢玄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夏明月,沉声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谢玄的声音中带压抑的怒气,夏明月却一点也不害怕,她和谢玄对视着,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不入宫,我情愿死,也不进宫做你的妃子!”
“明月,你胡说什么?事已至此,你乖乖地听话,好好进宫伺候陛下,奕鸣那边,我和爹会好好处理的,你不要再胡闹了!”夏辰英扯过她高声道,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生气!
夏明月委屈地看着他,带着一脸的倔强之色,并不妥协!
谢玄见她如此,怒极反笑,道:“夏明月,你想清楚了,你现在已经是朕的女人,就算不入宫,这辈子也休想再嫁任何男人,你和连奕鸣的婚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继续的,你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出家为尼,要么进宫来,朕不会亏待你!”
夏明月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出家为尼也好过进宫跟你在一起!”
“好,你很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朕便成全你!”谢玄被她彻底激怒,说完这一句后,便怒气冲冲地开了门走出了寝殿!
“陛下!”夏辰英的脸色大变,脚步匆匆追出去,可到底是追不回谢玄,他回到殿中,看着呆滞站着的夏明月,怒声道:“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妹妹,你这样惹怒陛下,是想夏家陪你一起遭殃吗?”
他说着,也没心思再安抚夏明月,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短短的一夜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委屈无处宣泄,夏辰英不仅不安慰她,还用这样的语气来斥责她,让夏明月觉得,自己仿若被世界所遗弃了一般,可她现在没有时间自怨自艾,她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追着夏辰英出去了,她要出宫,皇宫在她眼前,就如同一具凶恶的洪水猛兽,随时都要将拆腹入骨一般,她一刻也不敢留在这里!
夏明月跟着夏辰英上了出宫的马车,见夏辰英一脸阴郁地靠在角落中,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夏明月走到一个角落坐下,神色恍惚地看着车外的风景,马车正往宫门走,出宫以后,她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
“明月,哥哥知道,你心里只有奕鸣,可昨晚的事已经发生了,怪我没有看好你,你可以打我骂我来发泄你心里的委屈,可哥求你不要再任性,今日一早陛下一脸诚恳地跟我这个臣子道歉,还承诺了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这是天下间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看开一点,服软进宫和他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夏明月看着他,犹如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苦涩道:“哥,从小你就是最疼我的人,总怕我伤着磕着了,说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只要我开心就好,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为我撑起一片天,可现在,你为什么要逼我呢,你明明知道,我若进宫,下半辈子都不会快乐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逼我!”
夏辰英呼吸一窒,语气放轻了几分,哄着她道:“哥没有逼你,只是在给你选一条最好的路走,难不成,你真想出家做尼姑,了此残生?”
夏明月的眼角留下一行泪水,低声道:“从昨夜起,我的人生便被毁得一干二净了,做不做尼姑,又有什么所谓?”
“你……”夏辰英皱眉看着她,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轻叹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夏明月,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出他此时心中压抑的怨气!
马车刚到夏家在洛阳的别院,夏辰英便大步下了马车,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府中,也不管夏明月还在马车之中!
阮梦溪一直守在门口,见他不悦的神色,也不敢开口问他话,她疾步跑到马车跟前,不安地低声唤道:“小姐!”
“嗯!”
许久之后,马车里才传来夏明月的声音,阮梦溪抖着手掀开车帘,看着坐在角落中,埋着头的夏明月,大步爬上了马车里,不安地道:“小姐,你还好吗?”
夏明月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之前哭过的痕迹,她声音沙哑着对阮梦溪笑道:“梦溪,你知道吗?奕鸣哥还有一个月就来洛阳了,我一直在等他,等了好多年,眼看着他就要回来了,可我,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已经不干净,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她此刻的笑容,带着绝望,比她的哭泣更令阮梦溪难受,阮梦溪抱紧她,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哭腔道:“小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打我骂我吧,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绝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她的泪水流进夏明月的衣襟间,一张脸上全是悔恨痛苦,夏明月抱紧她,低声道:“这是我的命,怎么能怪你呢,我真傻,两年多前,我为什么要犯傻救他呢?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我没有再遇到他,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阮梦溪带着夏明月一回到闺房,夏明月便让她准备水沐浴,她不让任何人近身,阮梦溪只好寸步不离地等在屋门之外!
她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夏明月出来,心中害怕,使劲地拍打房门,也没有人回应,阮梦溪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只见屏风之后,夏明月浑身赤裸地泡在浴桶中,因为泡了太久,那水已经完全凉了,她不住地搓揉着身体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娇嫩的肌肤许多处都被她擦破了皮,可她却似乎毫无所觉一般,只是重复地动作着!
“小姐,你别这样伤害自己了!”阮梦溪见状,疾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哄道:“你已经洗干净了,我扶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