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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阵风吹过,扬起了绿叶发出嗦嗦声。张旭尧凝望着停留在枝干上的一直小鸟,目光有些惆怅,眼神涣散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咿呀一声门响,沈十月放轻了脚步,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一声轻唤,打扰了张旭尧的随想。“张旭尧。”
张旭尧撇过脑袋看着她,上下细细地打量着,像在确认些什么,良久才应了一声“嗯。”此时的沈十月与之前的并不一样,不是说容貌而是气息,少了一份淡定。不过也是,她也单单是个普通人,如何晓得徒手画符之术?
沈十月看了他一眼,往左偏了一下头,避开了他的打量,递给了他那碗药,“大叔说了,你身上不过是些皮外伤,吃上这药养上几日便会痊愈。”
张旭尧一呼,眉眼挑动,快速将碗中的药往嘴里一道,混沌地吞了几口,苦涩味顿时洋溢于口腔里。对于她话中所提到的那位大叔自然清楚。“你......”他顿了一下,见沈十月表情无异,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一半,又添了一句,“许警官他没事吧?”
沈十月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刚才从许天佑的房间出来时,明明正值夏日,他却莫名地穿上了一件长袖,这一举动她是不知该不该说。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旭尧微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却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沈十月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他一脸冷漠,明明是一副热心肠,却偏是骨刺满喉,瘪了瘪嘴巴,回了一句,“没事。”
一时间,房内平静了下来,两人之间略带了几分尴尬,基本不提那医院之事。当然,即便两人不提,可这事却依旧瞒不下去。叩叩的几声敲门声响起,候小满一脸淡然地瞅着两人,打破了房内的平静。
“大师兄,师父请你过去。”说话时,候小满偷偷地把头偏了一下对着沈十月笑了笑,很快那笑意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刚才的淡然。候小满便是之前在她房间处的那个小孩子,说是拜在大叔门下的小徒弟。
张旭尧看了他一眼,神色净是厌恶,快速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碗摆在了一边,步伐稍大,跃过候小满时带起了一阵细风。
显然,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候小满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也不恼,“小姐姐,你也一起来吧。”
沈十月顿了一顿,脸色微微有些懵然,本以为是门派之间的秘密,却不成想竟也可以让她知道。于是点了点头,跟上了两人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大叔名叫郭鸣,又称一道真人,是一位隐居的术士。当然,这些都是候小满悄悄告诉自己的。这些话不可在大叔面前提起,特别是那个名号。开始时,沈十月还点了点头,直到后来才直到,他行了逆天之道而被门派所弃。而张旭尧是他尚在门派里所收的大弟子。这一切,沈十月从未从张旭尧的口中听说过,许是两人关系不熟,定然也不会向她提起门派一事。
当步入郭鸣所在的房间时,一阵寒意扑面而来,着实令沈十月吓了一跳,可待到她看清周围的环境时,那寒意却消失于无影无踪。郭鸣沉默地端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子处摆放着一个木盘,木盘里毫无规律地摆放着几枚铜钱与一个龟壳。
“既然来了,就都坐下吧。”字缕很淡,但能感受的到,接下来他所说的事的重要性,率先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张旭尧哼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傲娇地站着,视线却半点不离那木盘上的东西,凝眉相对,心中带着几分猜想,这会那老头儿又该玩什么把戏。
沈十月看了一眼郭鸣,又看了一眼张旭尧,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对于木盘上的东西有几分好奇,刚想伸手触碰时,却被那头的候小满挡下了。
“不要动!”这一声吓了沈十月一跳,缩回了伸出的手,脸上添了几分窘迫的滚烫感,低下了头避开了三人递过来的目光。
张旭尧没有吭声,只是盯着她,像是那候小满轻轻松松说出了他心里想说的话,没法接过候小满的话。
“小满。”反倒是郭鸣开了口,伸出有些苍皱的手收回了木盘上的三枚铜钱,放在了沈十月的跟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可沈十月哪里敢动,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张旭尧,终是没再多做些什么。
郭鸣眯起了眼睛,笑了笑,也不恼,忽的抬头,“刚才许天佑来找过我。”转而,看着张旭尧铁着的脸,笑意更浓。
张旭尧定了定神,向左偏了一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心中稍有些不甘,多了些浮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许天佑为什么要找他而不去找自己。
“说得正是这两起失踪案。不,也许并不单单是这两起。”郭鸣沉默一刻,提起了另一边端放着的茶杯呷了一口,缓下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地从龟壳下掏出了一张细长的纸,纸上用笔墨缮写着些什么,递给了那边立着的张旭尧,并无起身的姿势。
他的话,如同一个闷雷轰的一声敲在了张旭尧的心中。张旭尧面上不显,盯着那纸出了神,良久才上前一步接了过去,目光决然而凛冽,锐不可挡地瞅着纸上的子,指尖不自觉地捏紧,几乎要划破纸张。“这根本不可能。”
郭鸣嘴角一提,轻然笑道,“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谁又说得清到底可不可能呢?!”
“如果是真的,当年你早已成功,何苦会变成这样?!”张旭尧神情激动,冲着郭鸣的方向一吼,面泛红意夹杂着几分倔强。
指尖抹了一下杯沿,郭鸣身子僵硬,微微低垂了一下头,令人看不清此刻他的心思。两人之间的对话,硬是让沈十月满脑子的疑惑,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出在这纸张内。
那旁的候小满立马抱住张旭尧欲要上前的身子,根本没有机会去替沈十月解决这些疑惑,“大师兄,师父已经受到他该有的惩罚了。他知道错了。”
张旭尧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子缓了缓胸腔处的闷意,松开了手纸张随意飘落在地上,“反正你说得我都不会信了。这事我自然会查下去。”这话一说完,他抬脚愤然走出了房间。
沈十月快速起身弯腰拾起了那纸张,盯着纸上偌大的复生二字,杏目大瞪,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