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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过后,静妃躺在了宸王的怀中说起了惹人怜爱的话语。而宸王则是淡然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迎合几句。静妃知晓他是人在心不在,明面上却不戳破,她话题微转,继而问起了方才他与宸琛的对话。
宸王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悦,可还是咬着唇克制住了,她现在怀有身孕自己自然是要事事都依着。他将方才同宸琛的对谈概括般的讲给了她听,随后继续神思飘远,想着些过往的回忆。
”哦?陛下真的不让七皇子参加狩猎了?他怎么说也是您的末子啊,再说他身为皇子若是不去,岂不是会招来大臣非议议论?“静妃假意的说着,眉眼间极不自在的挤出了几抹打抱不平的神情。
宸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以着一句后宫不得干政的言辞威吓着她。这一吓,静妃果然是消停了许多,她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肚腹,随后憧憬起了日后的美好。
”嗯,陛下,您说咱们的孩子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呢?“宸王浅笑,随后答道:”公主皇子朕都会宠爱有佳,爱妃能为皇室添了血脉,便已经是一件无量之事。“静妃子娇笑着,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潮红。
”讨厌~陛下回避着臣妾的问题呢,这男孩女孩怎么能一样?男孩呢,臣妾就要他成大事,辅助陛下共掌江山。女孩呢,臣妾就要她贤淑恬静,作陛下的护心镜。“静妃笑意绵延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语言上的不妥,宸王俊眉一扬,随后则将她推离了自己的怀中。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是臣妾哪里做错了吗?“静妃被这轻轻的一推,吓得魂不附体,她话语支支吾吾的,眼眶一紧,便有要流泪的冲动。
”哼?共掌江山?朕的江山还能由着他人共同掌握在手了?“宸王话语凌厉,帝王的威严于此时展露无遗。他生性多疑,即便是一句话的藐视权威都不能被允许,若不是看在她是他的女人,为他诞下子嗣,就凭这一句话,便可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静妃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才反映到自己言辞不妥,她连连跪身道歉,梨花带雨的泪痕更是铺天盖地的覆在了颜容之上。宸王看着她有孕在身,又是无心之失,便草草作罢了此事。
他将静妃扶起,随后令着她先回宫休养,这一命令,显然了便是逐客令。静妃本想着挽留几句,却还是胆虑着再次失言,冒犯了龙威。她毕恭毕敬的委身离开,迈出寝宫之时还不忘叮嘱着宸王多添些衣衫,防着受凉。
作为妃子,她真可谓是呵护备至。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却永不能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他恨她有多少,等同的爱慕便有多少,而她,不过只能够算作是一个填补空缺抚慰寂寞的存在罢了。宸王心间思绪蔓延,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也有些失神。
他目送着静妃离去,自己则是再一次取出了朱钗,好生观察。恍惚间,他觉察到了一不对劲之处,这朱钗是从她的寝宫取来的,可是为何同捉奸那晚所瞧见的几分出入?
宸王陷入了困惑中,脑海中也迸溅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说后宫之间的争斗真的是明处暗处,即使不争不抢也会造人陷害?
宸王越细想则越发的后怕,他持着簪子,又同回忆中的簪子比较了一番。的确,那两枚朱钗绝对不是同一样物件,只是有人刻意乱花迷人眼罢了!
宸王倏地觉得头疼欲裂,继而放下朱钗平躺在了床榻上。他一闭上眼,浮现的便是见着她最后一面时的境况。她的双目睁着,眼神死死的望着他,哪种目光中有怨气,有惋惜,当然更深的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濒临感。
宸王死咬住了牙齿,这才可以使得自己暂时不去想起这些。若当日亲眼所见的画面真的是有人刻意营造出的假象,若自己当初深爱的女人根本就是受人陷害污蔑,若当日陷害污蔑之人如今正睡在自己的身侧,那么这该是多么可怖的一件事!
宸王握紧了双拳,心里的波澜难以平静,这件事他要调查的清清楚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上能得个安稳,更多的则是为了将隐瞒的真相重见天日。他就这么忍着头疼欲裂的感觉死撑着,尽量不去想起那张自己可能亏欠了的颜容……
而同一时刻,驾驶在马背上的宸琛也仿佛心灵感应般的晕眩了一阵。他心中不知怎么的弥漫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既像是悲伤,又像是躁郁,他抚了抚心口,随后平定着内心的继续赶起路来。
之所以要赶路,是因为只有自己的府邸不同于其他皇子一样,是安置在毗邻皇宫的府宅。所以每每上朝,这一路的颠簸便很是费神劳力。宸琛不曾抱怨,倒是觉得自己能同别人有所区别,值得庆幸。
他奔驰着赶回了府中,忙不迭的便奔向了自己的主室。他推开了门,随后便瞧见自己在路上便一直惦念着的那人,他嘴角不自主的浮现着笑容,却在与她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仓促的收了回去。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迫切的想要见上她一面,为什么自己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间会涌起暖意?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而叶秋白的心情显然与他不同。
她见着他来,不悲不喜,面色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直到他向他走来,领着她向着门外走去。“嗯?怎么了,要去哪儿”叶秋白问道,宸琛则是调侃般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叶秋白即刻便看明白了他的手势,她点了点头便随着他去了。今日正好是前往远山处取回特制的蓝玉的时机。二人共乘一马,皆是换了一身寻常之人的服饰,街道巷陌上,并没有什么人怀疑起他们的身份。
很快的,他们便提着步伐走向了那座见证着久别重逢的小屋。云峰远远地便瞧见了他们的身影,连忙起身迎接这二人,他直到叶秋白上次来时是乔装变容,所以瞧见她的真实面容也没有多生疑虑。
三人并肩着的入了屋,云峰一下子便将制造好的蓝玉交托到了宸琛手中。
“不急不急,舅舅何必如此心急?”宸琛略显惊诧,便瞧见了云峰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某种不对劲的境况中。“咳咳,琛儿舅舅怕是不能亲眼瞧着你复仇成功了,舅舅怕是要先行一步了。”云峰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消散不见,面色也几乎变成了白纸的色泽。
宸琛慌了神,连忙为他把了把脉,这才知道他的身体原来竟一直受着这样的煎熬,他转眸望向了叶秋白,希望她能生出什么法子,却在目光接触的一刹,瞧见了她脸上同等的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