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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是小胖丁的伴读，见他离开，便也带着弟弟和夕涵告辞。
夕涵刚以为事端结束了，一转头却看到一个女孩正站在她面前。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穿这样的！看看你搔首弄姿的样子，是想要勾引谁？”
身着浅黄色裙子的女孩，叉着腰，指着夕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夕涵被弄得一怔，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对方的形象。
这是，四皇女？
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努力忍住抽搐的嘴角。
眼前的女孩，穿着一条黄色的裙子，裙摆有些长，一直拖到地上。
明明不到十岁，脸上竟然画了成人般厚重的妆。
描眉画鬓，甚至嘴唇都是一片嫣红。
夕涵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脂粉问题，这孩子的底妆，就像是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她看着眼前的四皇女，一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你这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本皇女吗？见到本皇女都不知道行礼！你教养嬷嬷是谁，真应该扔进慎刑司管教一番！”
见夕涵没有什么反应，四皇女一下就炸了，跳着脚开始骂。
“奴婢见过四皇女。”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夕涵便屈膝行了全礼。
“真是贱婢！竟然如此失礼！”
说着话，四皇女伸手想要扇夕涵一个耳光。
她的动作很大，夕涵在她出手的瞬间便预感到了，她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贱人竟然还敢躲！”
四皇女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老鼠，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夕涵见她脚步不稳，眉头紧皱，也不敢躲开，生怕给这位小祖宗摔了。
“太学之内，成何体统！”
一个声音打断了四皇女的动作。
“绮文女傅。”
夕涵先反应过来，屈膝行礼。
四皇女惊慌地转头，对上来人的视线，显得更是手足无措。
“女，女傅。”
她慌乱地喊了一声，低下头，不安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视线飘忽。
“还不回去？”
绮文女傅皱起眉，冷声道。
“这，这就走！”
四皇女连连点头，急声应了，转身便走。
绮文姑姑看着四皇女走远，才几步走到夕涵面前，开口道：“没事吧？”
“姑姑，我没事。”
夕涵仰头看出去，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
“先进来吧。”
绮文姑姑上下打量了夕涵一遍，发现她身上确实没有伤口，稍稍放下心来。
“好。”
夕涵点点头，几步跟上。
两人一同进了学堂，绮文姑姑给夕涵倒了杯茶，开口问道：“怎么过来了？”
夕涵笑着接过了茶，偷偷观察着绮文姑姑的表情，试探着开口：“总是应该过来的。昨天，是我语气不好了，姑姑不要生气。”
她的声音小小的，谨慎地斟酌着词句。
“你不要怪姑姑，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些。”
绮文姑姑长呼了一口气，开口道。
“姑姑，我知道。”
夕涵点点头，轻声回答。
绮文姑姑正要说什么，一脸慌张的四皇女却突然闯了进来。
“女，女傅！尉迟，尉迟学傅，他！他……”
四皇女像是被吓丢了魂，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尉迟学傅怎么了？”
绮文姑姑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倒……倒，昏迷……突然就……”
四皇女慌张得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抬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她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早就已经把那厚厚的妆糊成一团。
绮文姑姑眉头紧皱，拉着四皇女的手腕，就快步走了出去。
夕涵紧紧皱起眉，也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她们便在太学门口看到了几近昏迷的尉迟学傅。
尉迟学傅旁边围了几个小厮，正七手八脚地想要将尉迟学傅抬进屋里。
“先不要动！”
夕涵看见他们的动作，不由大喊了一声，呵止了他们的动作。
这样的意外，不清楚情况时，绝对不能随意移动病人。
夕涵拔腿跑了过来，在脑中努力回忆着急救的步骤。
“你是什么人！”
为首的小厮听见夕涵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过来。
说话间，夕涵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跪下身观察起尉迟学傅的情况。
“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人？耽误了救尉迟学傅，你担得起？”
见夕涵忽视了自己，小厮有些着急了，上前便想要将夕涵拽起来。
“住手！”
正是这时，绮文姑姑也赶到了。
“你们散开些！”
夕涵跪在地上，扶着尉迟学傅躺平，上手就解开了学傅的领口和腰带。
“你在做什么？”
看见夕涵的动作，小厮又想要上前阻拦。
“闭嘴！”
夕涵正是着急，没有时间和他解释。
她仰头视线扫过围在周围的小厮，语气急切地问道：“你们谁是服侍尉迟学傅的！学傅近日有没有头晕，或者心绞痛的症状！”
小厮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太傅近日有心痛的毛病。”
绮文姑姑突然开口，语气冷静。
“心痛……心痛的话，就可能是心肌梗塞！心肌梗塞是要……是要，要怎么……”
夕涵得到了答案，抓着头发努力思索起来。
她低下头，正要有所动作。
绮文姑姑却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压了声音，语速极快：“夕儿，若是没有把握，便不要插手！”
“有！姑姑，我有把握！”
夕涵甩开绮文姑姑的手，将所有的注意都移到尉迟太傅身上。
绝对不能！
她不可能看着他死的！
心肌梗塞！心肌梗塞，是要……
反复滚压膻中……
夕涵的大脑飞速旋转着，她不停地抓头，将自己的发髻挠得一团乱，额头上已经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
她咬住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尉迟学傅！不要睡！清醒一些！”
夕涵呼喊着尉迟学傅的名字，伸手便开始掐他的人中。
尉迟学傅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突然的疼痛让他不由皱眉。
见他有了些许反应，夕涵心中稍稳。
她的手握空拳，摁在尉迟学傅的胸中线，反复上下挤压，来刺激心脏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