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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半步先天
“《太极拳经》创始人张三丰，向宿主亲传太极拳意，已载入系统数据库……”
“与宿主主意识融合，需花费十万点气运值，请问是否确认？”
对于小白时不时的机械式嗓音，丁烨早已见怪不怪。
而相较于这两天与张三丰对弈时，还可以让小白免费帮忙作弊，此时成为系统化身的小白，却是半点情面也讲不了的。
这气运值该十万点，那就是十万点，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所以，丁烨没有在这方面多废话，当即选择忍痛支付了这一大笔支出。
“像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啊……”
想到自己自打入了这《倚天》位面，气运值便入流水般花了出去，心中顿时有几分没底了起来。
“哎，但愿最后结算的时候，收获能让自己满意吧……”
如此安慰自己了一番，丁烨很快便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的黑白两色，给牵引了全部心神。
只是一直等到小白机械地提示道，“太极拳意融合完毕，此次加载完成，请宿主自行摸索。”
丁烨心中顿时又有了种日了狗的感觉。
“我艹！这特么不就是刚刚那最后一副棋局的经过吗？”
生怕自己那十万点气运值的巨款，眨眼打了水漂的丁烨，急忙在心中嚷嚷道，“喂，小白，说好的太极拳意呢？”
而刚从系统中剥离出来的小白闻言，不禁翻了个娇俏的白眼。
“笨蛋！太极拳经，重意不重拳，如今核心拳意有了，只要有拳招牵引，合起来便是完整的《太极拳经》！”
丁烨闻言，顿时讪笑一声，“怎么不早说……”
小白冷哼一声，“帮你忽悠了那老道士几天，我累了！没事别再来烦我！”
“还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唱那些歪曲子！”
说完，便一脸傲娇地消失不见。
“什么？我有答应过她什么事吗？”
丁烨仔细沉思了一阵，忽然发现自己的某段记忆，好像莫名的缺失了一小段。
“哎，大概是没有吧……”
……
事实上，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承诺那是不可信的。
特别是向丁烨这样毫无底线与节操的存在。
而反观另一边的武当宋远桥等人，却是一脸沉重地看着眼前那副，几乎摆满了整个棋盘的黑白两色棋子。
良久之后，宋远桥轻叹一声道，“诸位师弟，看懂几成？”
向来一副严肃死人脸的俞莲舟，眉角一抽，艰难道，“三成半。”
张松溪默然不语，一脸深沉地看着老六殷梨亭，表情高深莫测。
殷梨亭见状，羞涩一笑，小声道，“愚弟不才，三成不到……”
说完，又对老幺莫声谷道，“七弟，你呢？”
莫声谷在几位师兄全都看向自己，下意识挠挠头，本想着实话实说自己连两层都不到。
可目光触及身后那些看热闹的武当三代弟子身上时，如此丢人的话，却是实在张不开这口。
而这时，丁烨正巧看了过来，“见过诸位武当师兄。”
莫声谷见状，赶忙走到丁烨身边道，“圆通师弟，你与我师父对弈数日，可有什么收获？”
丁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惭愧一笑。
“小僧才智浅薄，虽有幸见得真人大道，却仍感觉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实在可惜……”
这话出口，宋远桥等人神色尽皆一缓，表情也自然上了许多。
毕竟是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凭什么你行，我不行？
如果你行，我不行，那我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很没面子？
而正是基于这‘大家都不好，才是真的好’的复杂心理，宋远桥等人再看向丁烨的目光，顿时友好了不少。
只是却听得丁烨又道，“小僧刚刚若有所悟，似乎真人在这棋盘之上所演大道，正是源自武当秘技太极拳？”
宋远桥闻言，一手抚须，感慨道，“的确，恩师功参造化……这太极拳一道，玄奥非常，就算是我等是恩师亲传弟子，也只会个空架子，难以一参这太极拳经的精要秘义……”
而听得这话的丁烨，却是极为感兴趣道。
“不知小僧今日可否一窥这太极拳的全貌？”
宋远桥等人彼此对视一眼，想到这太极拳的拳招，其实几乎每个武当弟子都会。
但实际上，不通其法之下，却只是独具其形罢了。
这样一来，这什么外传不外传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身为众师兄弟之首的宋远桥，便轻笑道。
“自然可以，圆通师弟千里送翠山回武当这大恩在先，但有所求，我武当上下自然无不应允。”
宋远桥这话说得极为大气，可实际上内里的意思，却是想用这太极拳的套招，抵消了张翠山的这段恩情、因果。
而丁烨闻言，自是将对方这话里的如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也没现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反而一脸欣喜道。
“那就多谢宋师兄了！”
……
“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
宋远桥一身青衫道袍，口诵拳歌，身形微动间，一式野马分鬃已然使出。
“纵放屈伸人莫知，诸靠缠绕我皆依。
劈打推压得进步，搬撂横采也难敌。
……”
“武当宋远桥向宿主传授《太极拳招》，请问是否花费5000点气运值学习？”
听着小白再次传来机械式的嗓音，丁烨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便选择了学习。
而后，在宋远桥在打出第二遍拳招时，顺势身随眼动。
竟也依葫芦画瓢地，照着宋远桥的招式比划起来。
只是令宋远桥等人意外的是，丁烨这小子的招式上手极快，在刚开始的短暂生疏之后，寥寥数招之后，已然像模像样起来。
一旁的俞莲舟等人，彼此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几分惊异的情绪。
然而，紧接着几人很快便将这份惊异，转化成了深深的惊骇。
俞莲舟低声惊呼道，“这是？！”
而与此同时，宋远桥也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讷讷道，“拳意……这是师父的拳意！”
“怎么可能？”殷梨亭有些怀疑人生道，“他不是说……不是说……”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一闪，刚刚离开不过片刻的恩师张三丰竟然有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啊……如此天资，当真让人艳羡……”
张三丰口中呢喃道，“就算是老五不废，怕也是拍马难及啊……那少林不愧千年底蕴，有此天纵奇才，真个好造化……”
说着，张三丰又轻声道，“尔等好好看着……这小子怕是要成道了……”
成道？
宋远桥等人神色已经不能用惊骇能形容了，而是惊世骇俗了。
身为张三丰亲传弟子的几人，自然知道张三丰口中的成道是什么意思。
那便是传说中的返虚、还童的境界！据说一旦武者能够踏足此境界，不但一身修为已然通天。
更是能凭空增寿一甲子！
……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和丁烨眼下年岁差不多的莫声谷，顿时感觉自己往日的自信心瞬间崩塌。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而听着莫声谷这般话语，张三丰目光拂过身边，发现其他弟子，也是同样的表情，不禁轻叹道。
“尔等无非丧气，向这等旷古烁今的天才，就算是数百年，也难得出一个……你们也是恰逢其会罢了……”
……
就在武当一众老小，心中复杂无比地看向丁烨时。
此时的丁烨，却是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抉择。
那就是——
到底要不要现在踏足先天……
因为就在他顺着太极拳招，将脑海中张三丰所传授的太极拳意给引导出来以后。
丁烨忽然发现这太极拳经，不但行气运气极快，更有协调体内异种真气的功用。
此前，让丁烨头痛不已的《少林九阳功》与《九阴真经》，这两种属性迥异，互相拆台的真气，在随着太极真气的加入，渐渐地竟然分化脱离了出来。
并且逐渐形成了有如那太极阴阳鱼图的奇异景象。
彼此首尾相对，在丁烨体内盘旋追逐不定。
而就是在这一追一逐间，这两股真气正快速的壮大，并隐隐有了自主向头顶天门处冲击的迹象。
只是这一足以让寻常武者欣喜若狂的情景，丁烨心中却是皱眉不已。
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眼下虽说他想要踏足那传说中的境界，的确是水到渠成。
可实际上，丁烨却知道此时并不是最佳的时机，甚至还会为日后埋下不小的隐患！
原因无他，只因为此时他体内的阴、阳两股真气，看似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实则却是阴盛而阳衰。
如今比九阳功要高上一个层次的九阴真经，虽说还形成不了对阳属真气的鲸吞之势，却是已然开始不断蚕食中了。
而一旦当九阴真经的阴属性真气占据了绝对上风以后，到时候丁烨怕是除了彻底放弃体内的阳属性真气，以及那本他势在必得的《九阳神功》，再别无他法了。
……
武当金顶这处天地元气的充沛之所，本该是练武之人，最是向往的所在。
可丁烨此时却深以为苦，一面不断地平复着体内暴涨的真气，阻止它们自主往头顶天门冲击而去。
一面却在苦苦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终于，在丁烨将视线落在张三丰身上时，看着张三丰面上的疑惑不解之色，张口便暴喝道。
“请真人助我！”
张三丰闻言一愣，出言问道，“为什么？”
“周天还不圆满，如此境界不要也罢！”丁烨坚定道。
“何为圆满，何为不圆满？”张三丰惋惜道，“你可知道此等境界，常人却是一辈子也难以企及？你这说弃，就不怕……”
实际上，张三丰想说的是，‘你特码就不怕遭天谴吗？’
可碍于辈分和身份，这等大实话，张三丰却是没有好直接说出来。
而听得张三丰这话的丁烨，却道，“小僧只求长远，不求眼下，求得是日后的大超脱，而不是如今的片刻辉煌！求真人助我！”
张三丰闻言，神色一怔，良久才萧索道。
“如今天地绝通，此等境界便是绝顶，又何谈什么超脱？”
说着，不禁长叹一声道，“罢了，既然贤侄有此雄心，老道便只再问一句……”
“你可想清楚了？失了此时机缘，怕是再求，可就难了……”
“但求无悔！”丁烨双手合十道，“小僧想清楚了。”
“好！”
话音刚落，一只干瘦清癯的单掌，瞬息之间便印在了丁烨的头顶卤门之上。
随后，一股磅礴浩瀚的真力，瞬间便死死阻住了丁烨体内蜂拥的真气势头。
再然后，更是封住了他头顶那处将开未开的天门缝隙。
噗——
心头骤然一堵的丁烨，张口喷出一口热血。
双手合十拜谢道，“多谢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