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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萧逸飞对郭春原说:“立即去请快手和翻山虎到客栈吃午饭,跟他们说,我有重要情况跟他们说。”
萧逸飞房内,萧逸飞蝶儿周高远快手和翻山虎坐小圆桌喝酒。
萧逸飞说:“今天上午我出去转了转,遇到了52师一个连,打听到消息,水阳江已被52师全面封锁。从这个连的连长口中得知,新四军已过了泾县,正往这边过来。我跟你们交底,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护送这批新四军过水阳江,并能顺利抵达溧阳。”
快手小声说:“国军既然封锁了水阳江,我们是江湖人士,斗不过国军的呀!怎么护送他们过江嘛!”
萧逸飞说:“只有一个办法,让你的人立即迎往泾县方向,接到他们后,让他们全都换穿上老百姓衣服,到达这一带后,在山里埋伏好。我想青帮传统上是做码头生意的,你们不会不做水上生意了吗?”
翻山虎点头说:“我在做,我立即与这一带做水上生意的帮中兄弟联络,让他们搞些船过来。”
萧逸飞点头说:“很好,果然天下青帮是一家,先表示感谢。过了水阳江,还不安全,我看了地图,南漪湖南侧有大多的大河,而且都是高山,新四军不可能走得过去。只能从南漪湖走。翻山虎,南漪湖中有没有你们的人?”
翻山虎点头说:“行,等新四军到后,我带路,送佛送到西,保证把这事做好。”
萧逸飞和蝶儿一起站起来,敬快手和翻山虎酒,笑说:“我蝶儿妹妹一向不喝酒,今天为了向你们表示感谢,我要让她喝杯酒。两位兄弟,你们帮了我这个大忙,这个情我萧逸飞一定莫齿不忘。”
萧逸飞把杯中酒一口喝干,蝶儿喝了半杯连续咳嗽,萧逸飞接过蝶儿的酒杯,一口喝掉。
大家坐下。
快手说:“兄弟,我和翻山虎兄弟是陈玉庚老板大弟子,陈老板和杜公是同辈,你和杜公是平辈,你是我们长辈。我们的师傅陈老板和杜公多有交集,陈老板现在徽州,假如知道您来了,他一定会亲自拜会您的。什么都不用再说,天下青帮是一家,这个忙我们江南青红帮我们俩作主帮定了。”
萧逸飞点头说:“很好,陈老板那里有机会,我一定过去拜访。山不转水转,我相信,我总会有机会向陈老板表示感谢的。”
快手说:“既然要办事,我们就少喝一点酒。”
翻山虎点头说:“行!午饭后,我马上出去,把摆渡船全都安排好。”
快手说:“你去忙渡船,我去忙接应新四军的事。”
快手想了想后,小声问:“新四军怎么可能相信我们?”
萧逸飞点头说:“有道理,他们受到了惊吓,确实不可能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样吧!我让人写封信,让你的人带去给新四军,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午饭后,萧逸飞让薛诗谣以萧逸飞名义给新四军写了一封信,交给快手。
在快手正准备离开时,萧逸飞追上,笑说:“还得麻烦你,替新四军准备干粮和水。他们一定饿坏了,给粮食他们烧了吃不安全,容易暴露行踪,给他们一人准备几个馒头比较合适。”
快手皱眉问:“准备多少?”
萧逸飞想了想后,小声说:“到底有多少人能活着突围,我心中没底,按一千人计吧!”
快手点头说:“行!反正他们明天早上才能到,现在有些村民已经开始蒸年馒头了,我让兄弟进村,让他们多蒸些,花钱买就是了。”
萧逸飞通过江南青帮兄弟们帮着迎接突围新四军准备工作之时,国军52师师长正在指挥部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和参谋长说笑着。
师长笑说:“情报显示,新四军残部正渡过青弋江往宣城而来,青弋江立了大功逼迫新四军残部只能自投罗网。”
参谋长笑说:“我部沿水阳江已布好口袋,只等新四军残部从深林密林中钻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师长笑说:“新四军残部走的这条路线,是通往茅山地区最近的路线,他们已是穷途末路,不然也不会冒险走这一条路线。”
参谋长笑说:“新四军假如走宁国方向,就会进入浙江天目山区,我们第三战区为防止新四军进入天目山区,布下了重兵,这个情况新四军残部应该是清楚的。”
师长说:“皖南必须是我们第三战区的皖南,绝对不能允许有一个新四军存在,立即命令各部加强巡逻,以防新四军残部偷渡水阳江。”
新四军左支队傅副支队长,此时正在泾县通往宣城的山路上,边走边思考着。
傅副支队长很不容易,在国军重重包围中,他带出来了一千多人,加上收容其他支队新四军伤病员以及溃散人员,总人数达到了两千左右。
应该说是一个伟大壮举,假如能把队伍全都带到茅山,这些队伍将成为新四军未来的骨干,对新四军未来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能带出这么多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得到,准备很不充分。他把健康体力好的新四军整编成三个连,两个是手枪连,一个是步枪连。之所以能组建出两个手枪连,是因为军官特别多,把军官集中组成连队,便于凝聚人心,也便于提高战斗力。
傅副支队长必须做好被第三战区国军再次包围的准备,一旦再次被包围,这三个连就必须承担突击任务,即使打光了,也得掩护其他战士突出重围。
傅副支队长对这条路是熟悉的,这是条通往茅山地区最近的路,队伍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必须尽快走出安徽。明知前路极有可能会有国军伏兵,他也不得不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一个老新四军跑来,大声说:“傅支队长,一位伤员伤口感染,高热不退,可能坚持不了两天了。”
傅副支队长站住,闭上眼睛,两滴眼泪从眼角滴落,小声说:“老吴,这情况我清楚,至少有两个重伤员,坚持不了几天。我们必须想到好办法。”
老新四军战士,重重叹气说:“只能看他们的命了。”
傅副支队长说:“明天早上,我们就到水阳江,怎么过江?水阳江太宽了。唉!但愿水阳江边没有国军,假如有的话,不要说伤兵,就是我们这些没受伤的,也活不了。”
老新四军战士拍背着的步枪,大声说:“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跟他们拼了。”
傅副支队长说:“离宣城只有二十多里路了,大家都进入树林,就地宿营,立即派出侦察人员前去侦察。下半夜,队伍再次出发,争取天亮前,渡过水阳江。”
天已暗,山坡密林里,新四军傅副支队长用手电筒照宿营新四军。
新四军战士个个皮包骨头,衣衫褴褛。战士们太疲劳了,在这么寒冷的夜晚,竟然倒地就睡着。傅副支队长好担心战士们睡着后就醒不来。但是因为靠近了水阳江,他不敢让战士们生火取暖。还有二十多里路,再坚持一下,只要渡过水阳江,战士们就得救了。傅副支队长好想大声地鼓励大家,可是战士们都睡着了,他不忍心打扰。
傅副支队长来到伤员处,两百多重伤员三三两两躺在担架上,有人浑身都裹着绑带,有人整个头都裹住绑带,有人没有了腿,有人没有了胳膊,有人肠子还露在外面。
傅副支队长闭上眼睛流泪。队伍拖不起了,再也拖不起了。接近两千人的队伍难道就这么被国军困死在这密林之中?还有三个连具有战斗力,与其被困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和国军打上一仗,要死也死在冲锋的路上。
派出去侦察的战士来到傅副支队长面前,小声说:“报告支队长,水阳江全线被国军重兵封锁,我们没有办法通过去。”
傅副支队长的眼睛一黑,赶紧伸手撑住树,他定了定神后,小声说:“看来我们已进来到了绝地,即使到了水阳江,也没有船让我们渡过。我们走投无路了。”
突然一个战士跑来,大声说:“报告,哨兵发现五六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他们在喊,新四军,怎么办?”
傅副支队长的眼睛睁开,小声说:“有可能是国军便衣,立即把他们全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