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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飞游击队在王耀武师的策应下,成功脱险,来到仙姑岭后,被王耀武派人接到军部。此时天已亮,萧逸飞一行在营地内吃饭。有白馒头,还有煮鸡蛋,这种待遇国军是永远都享受不了的,只有萧逸飞的人有资格享受。
王耀武亲自赶到萧逸飞营地,萧逸飞正在吃馒头,看到王耀武来到,赶紧站起来,王耀武按住萧逸飞在萧逸飞身边坐下,边替萧逸飞敲鸡蛋肃壳,边笑说:“打了一夜仗辛苦了,我替你剥两鸡蛋,你要多吃点,不要饿了。”
萧逸飞笑说:“我怎么承受得了?您可是大将军。”
王耀武笑说:“你是当今霍去病,我在你面前只能算是个老战士,吃后好好睡一觉。”
萧逸飞接过王耀武剥好的鸡蛋边吃,边笑问:“现在战况怎么样?”
王耀武说:“我已命李天霞师扫荡锦江南岸,并前出占领高安,阻截日寇第34师团退路。日寇第33师团离我部很远,被友军拖住,友军也正在想办法围歼该师团。但南线日寇独立混成第20旅团,靠第34师团很近,一旦发现我部企图,必然增援并堵截李天霞师。战局瞬息万变,我们在下一盘大棋,日寇不可能束手待毙。我必须下一步,看三步,假如日寇独立混成旅团与第34师团汇合,李天霞师的任务就得改变。让谁去堵截,我还没有想好。因为目前李天霞师进展一切顺利,我得静观形势变化。”
萧逸飞点头说:“看来日寇第11军司令官圆部和一郎并不是个军事家,假如第33师团和34师团合成一股,我方就没有能力对其进行合围。他居然让第33师团北去,远离了34师团,这棋下得极糟糕,看来我方很有机会对日寇第34师团进行围歼。”
王耀武点头说:“是啊!仗不仅打的是武器,而在于人,战端一开,战士素质极其重要,不然将军们达不成目标,然而最最重要的是将军的谋略。日寇之所以给我们提供了战机,是因为圆部和一郎指挥不当,日寇师团骄横,敢于孤军深入。说实在的,日寇也有资本骄横的呀!天上有飞机,地上有武器比我们先进的重兵集团,还有不怕死被军国主义洗了脑的疯狂战士。过去日军仅只用一个大队,就能把国军一个师打得满地找牙,现在日军以师团出战,在任何战场都还没有能抵挡得住的先例。”
萧逸飞点头说:“有道理,听您这么说,即使合围,想全歼日寇34师团也很难呀!”
王耀武点头说:“现在的最大变数是日寇独立混成第20旅团。先观察一下再说,李天霞师我信得过,看他师打下来的情况,我才能作出进一步部署。你吃过早饭后好好休息,午饭后,我可能会找你谈谈,因为到时局势就会明朗起来,我现在关注的焦点就是日寇独立混成第20旅团。”
萧逸飞点头说:“行!吃过早饭,我就休息。”
下午,王耀武和萧逸飞两人一起看地图,王耀武向萧逸飞介绍战场局势。
独立日寇混成第20旅团留下1个步兵大队(102大队坂本俊马中佐,称“赣江支队”)占领曲江、泉港,掩护左翼;主力3个大队继续向西突进,占领灰埠,北渡锦江,与第34师团会合。我方第19集团军命令位于南昌以南的第49军由市汊街等地西渡赣江,在泉港附近截击日军赣江支队,歼其大半。尾追独立混成第20旅团,击其侧背。
李天霞师前锋刚出石头街就遇到独立混成第20旅团主力由锦江北岸渡过河,经卢家圩来犯,以一股绕攻腊烛山,一股由石头街西胡家南渡,抄袭李天霞师侧背,并以飞机9架、大炮4门自北向南轰击,李天霞师只能退守石头街西南高地。
王耀武的眉头紧锁着,讲话的语气很沉重,听他讲话的声音,萧逸飞就能感受到,战局形势无比严峻。
萧逸飞假设自己是王耀武,接下来应该用什么策略对付日寇。对萧逸飞来说,这是一次学习指挥大规模作战的极好机会,作为主将来说,必须有全局意识,而且还必须知已知彼,每支部队都相当于棋子,必须发挥其最大效能。该进攻时,必须进攻,该退守时,就必须退守。拿李天霞师来说,假如不顾实际,强令他按原计划实施,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一支优秀军队极有可能会毁在主将手中。王耀武没有和日寇斗气,及时改变了应对策略,让李天霞师撤退,并守住石头街高地。这棋下得很高明,一旦有了战机,李天霞师就可能重新出击。
现在日寇独立混成第20旅团主力已经与日寇第34师团汇合,进攻上高日寇力量得到了加强。好处是北路日寇第33 师团犯了神经病,竟然在原地停止不前了。假如该师团南下,与第34师团再汇合,国军就没有办法应对,上高指挥所只能后撤,国军主力极有可能被分割,面临着被逐个消灭危险。
原来,日寇第11军司令圆部和一郎在战前就与第33师团司令官讲过,他部属于配合第34师师团作战,配合任务完成后,就可以休整,等待派遣军司令部命令,调往华北。第33师团自然装模作样进攻一番遭到国军阻击后,就退回奉新休整了。
这就给了国军合围日寇第34师团最大机会。
日寇第33师团的这种做法,国军不清楚原因,圆部和一郎也没有过问,在他看来日寇这么强大的军队,即使遭受了重大打击,仍然具备重创罗卓英大军的实力。圆部和一郎作为日寇第11军司令竟然不待在南昌协调指挥,反而到武汉去,筹划一场新的战争了。难怪日寇大本营很想把他换掉,这种人怎么配当大将军?在前线负责指挥嘛!他假如有一小点脑筋,就该待在南昌,关注战争进程,一旦发现第33师团退缩,就立即命令其火速与第34师团汇合。
圆部和一郎给了国军机会,国军也抓住了机会,作出了全歼日寇第34师团的部署。为了能达成全歼日寇第34师团的目标,薛岳从长沙地区,抽调了两个精锐师交给罗卓英用于正面阻击日寇第34师团。
然而,国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围歼日寇第34师团,并不等于就能够把日寇第34师团吃掉。现在日寇独立混成第20旅团主力三个大队接近3000大军已经与日寇第34师团汇合,带来了多门重炮,和相当数量的弹药补给。日寇第34师团发现了国军的企图,非但没有后撤,相反却部署了锥形阵型,妄图攻破国军防线,一举将正面国军就地歼灭。其狂妄自有狂妄的资本,因为日军出动飞机70余架协助进攻,投弹1700余枚,国军正面阵地大部分被摧毁,日寇两度乘隙突入,都被击退。中午时,敌机轮番轰炸,敌步兵曾乘隙由下坡桥突入,正面国军逆袭,反复肉搏,日军死伤累累,形势极度危险。下坡桥阵地一旦被日寇占领,国军正面阵地就将全线崩溃。
王耀武看着萧逸飞笑说:“情况都跟你讲清楚了,你有什么想法?”
萧逸飞轻叹一声说:“不容易,没想到国军也这么勇敢,能想象得出前线战斗打得无比惨烈。看来下坡桥是整个战役的重点中的重点,一旦失守,非但会失去全歼日寇第34师团机会,我军还将面临无比严峻局面。”
王耀武点头说:“所以防守下坡桥师,即使战斗至最后一人,也不能后撤,必须牢牢钉在阵地上。”
萧逸飞说:“万一全师被日寇都消灭了呢?”
王耀武挺胸,大声说:“我带着警卫部队亲自上去堵缺口。”
萧逸飞摇头说:“你是一军主帅,你的任务不在战场上,这样吧!让我带着游击队去。到那里天就黑了。我的人已经过多场夜战的洗礼,让我们去侧击并把日寇打退。”
王耀武看着萧逸飞眼眶湿润,点头说:“萧将军,我没有资格给你下达这种命令,因为一旦上了下坡桥,就极有可能会为国捐躯。你想想好,你完全可以不到那个地方去。”
萧逸飞昂头,朗笑说:“我是新四军游击队队长,在关键时候,不上去,岂不会污了我的名头?给我配足弹药,今晚我就过去杀个痛快!”
王耀武想了想后,说:“行!我立即组织一支一百人的敢死队让你带上,给他们配备最好的武器。萧将军,我只能说,请保重,必须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