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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萧林下目光定格在秦茹云脸上，后者笑的满脸褶皱。
“你快点儿……”秦茹云大声催促。
不远处走来一个同样苍老的男人，萧森，原主的养父。
“女儿，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住院，怎么瘦了这么多，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秦茹云双手要摸萧林下的脸。
萧林下往后退开，没想到秦茹云眼疾手快改抓住她的手。
秦茹云动作夸张，声音洪亮，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她。
秦茹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作不知，视线移到旁边的陆占昱身上，“儿啊，这是谁啊，长得怪好看，你们这是要回家吗？正好！我们一起回去吧，妈妈也好久没有见你。。”
她知道萧林下腼腆害羞，这么多人在看肯定不自在。
只要搭上顺风车就可以进陆家，事情就能商量了。
萧林下不知道秦茹云有什么目的，但她眼神飘忽，打量自己的目光像货物就让人不开心。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
秦茹云手下用力，“没关系，没关系，妈妈就想跟你多说说话。”
萧林下目光冰冷，“放手。”
“萧林下，你怎么跟你妈说话！”萧森皱眉开口，“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妈，我们有事情找你，换个地方再说回去再说。”
“孩子他爹，你别这么凶，吓坏孩子。”秦茹云扭头说道，脸上努力表现出慈爱，“林下只是太久没见我而已。”
萧林下听见周围的人小声讨论。
“这是谁啊，怎么对爸妈这么个态度？”
“像她这样还不如不生！”
“她爸妈看起来真可怜，劳碌一生，那个女娃看起来就被娇养，都是惯出来的。”
还有人提高音量，“小姑娘，可不能这么对爸妈啊。”
萧林下的怒火到达边缘，“我可没有这样卖女儿换钱的父母！”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
“你去陆家当女儿可是去享福的！”秦茹云见萧林下一句话就破坏了先前的气氛，她急忙说道，“你现在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看不起我们了是不是，别忘记你可是吃了我们家十几年的米！没有我们怎么会有今天的你！”
萧林下松开陆占昱，调动灵气，硬生生把秦茹云的手拉开。
她举起手，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红印尤其刺眼，“你们为什么要收养我？因为算命的告诉你们要有个三岁的女儿才能招来儿子，我是看不起你们，要不是怕街坊领居说闲话，有儿子以后恨不得再把我丢回孤儿院。初中开始，一放假我就去你朋友的厂里包装产品，一天十个小时，中间还要帮你们做饭洗衣服拖地，我以为做的越多，你们就会多看我一眼。”
萧林下语气平静地叙述。
“你们是多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我卖到陆家，我以为你们收的那一大笔钱就是陆家买断了我吃的十几年的米。”
又提到陆家。
众人的视线在双方间来回涌动，这就是被陆家找回来的女儿？
“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秦茹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养了你十几年啊，不是我生的，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萧林上前一步，“快跟你妈道歉！你看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闹？谁在闹？”萧林下问道，“这里闹成什么样都没有你喝酒打我闹得大！”
“这人还家暴？！怎么有脸出现啊？”
“人不能貌相，我以为他们为了养女儿有多苦，都老成这样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周围的舆论立马变了风向。
哪怕秦茹云再怎么大声干嚎，也没能引起任何同情。
“让让，让让，谁在闹事。”
五六个保安努力挤进人群，直接把哭闹不止的秦茹云拉住往外走，萧森见老婆被拖走，赶紧上前想掰开他们，结果被一并拉走。
围观人群自觉散开。
萧林下重新带陆占昱往外走。
司机一直都等在外面，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麻烦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萧林下上车后突然开口。
没多解释，她下车走向另外一边，在拐角处稍作停顿，往左边走过去。
一个女人急忙想要躲闪，但四周没地方能藏身。
四目相对，女人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林下见她这样，“我知道刚才是你叫的保安，谢谢你。”
女人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萧林下也就是来道谢，“那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她又转过身，“身体不舒服不要乱买药，最好去做个检查，另外身上戴的法器也最好取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跟了自己一路，但萧林下莫名觉得她顺眼，好意提醒。
眼下饱满丰润，人中深长，鼻尖不高，加上她身上的灵气较旁人多，尤其集中在肚子附近，显然是有孕在身，不过没有显怀，月份小，她手里还拎着一袋子药，萧林下怕她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
“我会的。”女人看起来异常激动。
萧林下见对方应下，没多说话，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
*
连续一周都没能找到符合要求的游魂，萧林下心里憋着气，甚至开始搜索关于十几年来跳楼轻生的学霸。
周顺看着睡了七天的萧林下，心里也憋着气，不是没有遇到过嚣张的学生，但新转学还这么嚣张的太少。他决定通知萧林下的家长。
陆任强当然不会亲自接到电话，他的秘书高玉田接到电话，十分吃惊，尽量保持淡定沟通完后，把这个消息上报到陆任强那边。
办公室有许多围观的老师，对传闻中的睡神很感兴趣。
周顺让萧林下坐在边上，他说什么，萧林下都认真的听，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说了也没有用。
有几个老师的对话引起了萧林下的注意。
她竖起耳朵。
“听说没，一中又有学生死了！”
“今年都第二个了，这个死的比上一个还古怪，据说是被锁在体育室里，活生生被吓死的，什么伤口都没有。”
这个话题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又一个人加入，“我听说那两个学生死的地方都是西侧教学楼，现在学校直接把那栋楼封锁了，不让学生进去，很邪门。”
“会不会和十年前死的那个女学生有关啊？”
“什么女学生？”
“以前一中有个全校排名第一的女学生，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那会儿都快考试了，她有可能是当年的理科状元！”
萧林下眼睛一亮，理科状元，一中。
“……”周顺发现她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反而被旁边老师说的八卦吸引了。
高秘书匆匆赶来。
“不好意思，周老师，陆总有会议要开，我这边会帮您转达他的意思。”
周顺一噎，他能说什么，把刚才嘱咐萧林下的话又转述一遍。
萧林下面无表情，听得认真。
高秘书摆出会议姿态，听得更加认真。
“好的，周老师，您的希望和意见我这边会转达给陆总。”高秘书等人说完，确认他没有别的述求后开口。
“辛、辛苦。”周顺倍感无奈。
但高秘书态度良好，他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样的话，”高秘书站起来，“我后面还有会议。”
“慢走，慢走。”周顺也站起来。
高秘书转头看向萧林下，“小姐，我送您回教室？”
萧林下点头。
正巧，教务处的老师走进来，后头跟着一个脸白、个高的男生。
长得有点面熟。
萧林下和老师打完招呼，跟高秘书一道走出教室。
“高秘书，麻烦你跟司机说一声，我晚上有点事情，不用来接我了。”
高秘书点头表示知道，对萧林下的事情不多问。
萧林下回到教室坐好。
前排的程璐瑶扭头，“林下，周老师叫你家长来了？”
“嗯。”萧林下点头，“高秘书来的。”
程璐瑶秒懂，“那他不得气死，你居然能活着出来。”
陆任强既然派秘书来，就是不管萧林下干什么，周顺叫家长这招毫无作用。
“我听说有个新同学要来！”程璐瑶接着说，“还是什么大财团的公子哥，叫什么薛什么……就你旁边有位置，肯定就是你同桌了，他是一中来的，还是个学霸呢。”
“一中？”萧林下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办公室的那个男生，稍微有了点兴趣。
“对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转学，听说一中校长拼命挽留，但没留住。”
萧林下准备接话，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改口提醒，“快坐好，周老师带新同学来了。”
程璐瑶没有迟疑，快速转身端坐。她是萧林下转学后第一个朋友，性格开朗，思想单纯，也不在乎萧林下话少，一来二去就比其他同学熟一点。
三秒后，周顺带着新同学出现在门口。
全班女生目光热烈。
薛光宗习惯众人的目光，他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被安排到萧林下旁边。
众人的目光跟着他落下。
萧林下看了他一眼，主动开口，“你是一中来的？”
“嗯。”薛光宗头也不转，他被迫转学的原因就坐在旁边，还主动搭讪，心情有点复杂。
如果不是他妈的叮嘱，他根本不想回应。
“一中学霸多吗？”萧林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