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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天色泛青,几颗星子在天空微闪,宝石珠翠般耀眼。裕华谷从沉睡中醒来,丫鬟和小厮开始忙碌着,悠闲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荡。两个灰溜溜的小小的身影,从侧门溜了出去,那里通常是守卫最为怠懈的地方。
原是唐怼怼忍受不住曲果果的纠缠,看她身体大好,便带着她偷偷出谷了。曲果果自从得了唐怼怼一个承诺,便心心念念着想出谷。特别是听唐怼怼念了那么多话本子之后,更觉得自己也是一代侠女。
唐怼怼不知怎么对地形很是熟悉,曲果果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是翻阅了多少遍地图,才将地形记得如此熟悉。他心里其实是想唬曲果果的,出谷容易,但是到烟火繁华之地却路途遥远,他便赌一赌曲果果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出谷。
他们俩带了干粮和武器出门。那些干粮,不,是糕点,据说是曲果果屯了几天的糕点。一路上趁着天光,走走停停,倒是惬意极了。曲果果累了,便拉扯着唐怼怼的衣袖,或是借力往前走,或是拖他停下来休息。唐怼怼毫无怨言,权当陪她出来戏耍。
他对谷外也很是向往,毕竟小时候被母亲藏起来,长大一点后,又深居裕华谷。外面的广阔热闹他一概不知,只能徒劳羡慕着书中的世界。他的身量已经比曲果果高一个头了,在同龄人中也很高,曲果果一不小心撞到他才发现,他已经那么高了。果然不能再受伤了,受伤了长个子都比别人慢,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唐怼怼看她呆愣在原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她恍然清醒。太阳的清辉照射在他们身上,曲果果看见,唐怼怼他长得更加美了,他优雅的下颌像小碗的边缘一般温润,嫣红的嘴巴紧抿着,微光下,细小的绒毛在嘴角轻轻浮动。
她“哼”了一声,便扯着他的袖子继续前行。唐怼怼并不知道她这一声“哼”是何意,他微微笑了一下,那一笑天地黯然失色。其实曲果果不怎么在意容貌,至少对她自己的容貌不甚在意,平日里连镜子都很少照。但是不知为何,她对唐怼怼的容貌很是关注,比如说他又长好看了,怎么就有点开心有点自豪,又有点失落有点伤心。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是自家白菜初长成的心情。
日头渐浓,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汗水打湿了衣衫。唐怼怼拿出一块帕子,帮曲果果擦拭额头的汗水,小妮子就是喜欢出汗,就算是这冬日暖阳也能把她晒得汗水直冒。
曲果果也是累了,看到前方有一棵大树,便小跑了过去,坐在树下,两个人靠在一起,吃着糕点。当真是岁月静好,两小无猜。但好景不长,他们听到有马蹄声,曲果果拽着唐怼怼来到树的另一面,自己上拿下两下爬上了树。唐怼怼无奈之下也爬了上去,他们趴在树上看着人马过去后。
唐怼怼问她:“为什么要爬上来?别人过路与我们何干?”曲果果义正言辞道:“听完土匪头子大多好美色,你长得这样美,我是为了保护你。”唐怼怼竟无言以对,经他观察那些人马估摸着是出来寻他们的,那些人马鞍上的一圈是裕华谷的枫叶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