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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栀抚摸秦燃尾巴的时候, 其实秦燃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转身把她压在身下。
可他把所有的冲动都忍了下来。
“家人”这个身份, 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东西。
他不知道洛栀和乌佐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更别提乌佐之前说的“离开”。
他和洛栀有秘密, 可乌佐和洛栀之间的秘密更多。
洛栀在秦燃苦苦忍耐之时，狠狠过了一把手瘾。
秦燃身上的绒毛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她就曾经抚摸过这样的毛发。
摸的时间长了，洛栀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说：“燃燃，我这样摸你，你会有感觉吗？”
秦燃呼吸一窒, 过了半天才慢慢的回答：“会有一点。”
“大概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洛栀好奇道，“是痒还是舒服？”
“……”秦燃说，“都有一点。”
“我要是也有尾巴就好了。”洛栀叹息道。
秦燃把卷起来的衬衫放了下来, 笑容里满是宠溺和纵容：“阿栀有没有尾巴都很好。”
洛栀惊奇道：“咦, 你怎么不叫我姐了？”
“突然觉得，叫阿栀也挺好听的。”秦燃答道, “不喜欢我这样叫？”
“还行吧, 没什么区别。”洛栀想了想，又说, “不过我还挺喜欢听你叫我姐的时候, 那个声音和表情……”
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依赖和信任的存在。
秦燃只是笑笑,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洛栀打了个呵欠，显然是困了。此时已是黄昏，再过不久就到晚饭时间，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睡一觉，洛栀也懒得走回自己的房间。
秦燃好像瞬间理解了洛栀的心理活动，他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开口道：“阿栀如果困了，可以在这里先睡一会儿。”
洛栀揉了揉眼睛，声音已经迷糊了：“可以吗？”
“当然，马上吃完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既然秦燃都这么说了，洛栀也就没有再多客气，当即抱着被子侧身躺下了。
秦燃偏头看她，问道：“阿栀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洛栀又想要揉眼睛，被他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手腕：“不要总是揉眼睛。”
“哦……”洛栀扁扁嘴，“还好，有时候喜欢。”
她没什么特殊的癖好，也不是那种一定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着的人。
秦燃却是直接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双手，笑道：“阿栀可以抱着我睡觉。”
洛栀“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心不在焉地问道：“燃燃有什么阴暗面吗。”
秦燃：“嗯？”
“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自己认为不太好的一面。”洛栀说着说着，就已经眼皮子打架，快要睡着了。
自然也没有听见，半晌之后，秦燃低低地应了一声：“有啊……”
这一声仿佛叹息，又好像感慨。
＊
洛栀睡了没一会儿就被人叫醒。
秦燃叫她两声，见她没有回应，又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
洛栀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手里正捏着一只耳朵，腿翘在秦燃的身上，甚至脚底还踩着他的尾巴。
她连忙翻身下床，怪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抱着你睡了，大概我睡相不太好。”
秦燃看上去竟是非常愉悦的样子：“没关系。”
洛栀问他：“你怎么不让尾巴消失呀，就这么让我踩着你。”
“嗯？”秦燃说，“是你说要揪着耳朵才能睡着的。”
洛栀：“……”这是什么羞耻的梦话。
秦燃怕她晚上睡不着，所以到了晚饭时间就把她叫起来了。
两个人先去5D电影院找唐乐蝶。再一起去餐厅。
这一次，当着唐乐蝶的面，秦燃依旧多要了一份洗手液，帮洛栀把手搓的干干净净。
洛栀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这使得她在吃饭的时候都没敢多说话，一个劲儿的喝牛奶。
每次她喝光了一杯，秦燃就去帮他再打一倍。
吃东西时秦燃在旁边把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
“他到底是你弟弟还是你哥呀？什么事都这么照顾着你。”唐乐蝶说，“嫉妒已经使我质壁分离了。”
洛栀咬着叉子笑：“我们家燃燃超好的，无敌好。”
总觉得不是她来攻略他，而是他在攻略她呢。
“咱们现在一把年纪，后悔也来不及了。”洛栀拍拍唐乐蝶的肩膀，“这个时候你爸妈要给你生弟弟，就相当于给你生了个儿子。“
唐乐蝶：“……”
她真的变了。
以前的她喜欢炫富，虽然是无形装逼的那一种，却是很明显地看不起她们的某些“平民”行为。
而现在的她，好像更喜欢炫耀自己的弟弟……
更讨厌了。
唐乐蝶叹了口气，只能多吃点东西来解决烦恼。
不过她的烦恼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吃过晚饭，三个人一起去大剧院看了场大型歌剧，再各自回到房间。
时间已经是深夜。
夜晚，这艘轮船会在大部分游客都陷入睡眠之时，偷偷提高自己的时速。
并在第二天清晨，在奥尔斯岛靠岸。
依照秦燃之前的安排，这一天中午的时候，唐乐蝶的那一位青梅竹马，也会到达这个港口。
唐乐蝶一下船就能遇上他。
可唐乐蝶一大早就开始坐立难安了。
洛栀把原主的化妆品全都拿出来，堆在唐乐蝶面前让她选。
化妆品这东西，也不全是越贵越好，还是要适合自己的肤质才行。
幸好原主对各种化妆品的功效如数家珍，洛栀在记忆力搜寻一番，也能跟唐乐蝶好好介绍。
唐乐蝶花了一个半小时，化了个比平时都要精致好几倍的妆。
选衣服又花了半个小时。
一切都收拾好时，已经靠近中午。
她心急得不行，打算先下船去港口附近等着。因为下船再上船需要经过各种安检手续，十分麻烦，洛栀就没有跟她一起。
只由秦燃送唐乐蝶出去。
唐乐蝶一路都焦躁不安，偏偏旁边的秦燃又一言不发，看上去冷淡极了，更是让气氛降到了冰点。
之前秦燃跟她搭讪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他温和又有礼貌，撩人又不会显得过于轻浮。如果不是心里住了个邻居，唐乐蝶真的会被他撩到。
可是自从跟洛栀待在一起久了之后，秦燃变得对别人越来越冷淡了。
对洛栀倒是不变的热情和亲昵。
唐乐蝶思来想去，忍不住问他：“秦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因为对方的态度太过冷淡，唐乐蝶下意识地就想叫他“秦先生”。
可秦燃年纪比她还小两三岁，还是个在校大学生，那样叫他似乎又有点不太妥当。
秦燃倒是满不在乎：“随意。”
唐乐蝶问他：“你为什么能只对栀栀一个人好呢？”
秦燃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唐乐蝶说了句废话似的，“为什么不能？”
“……”唐乐蝶哽住，想了想，决定换个问题，“那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怎么办？”
“我不会有女朋友。”
秦燃回答得非常自然。
他又看了一眼唐乐蝶，一个想法在心底瞬间成了型。
有时候，由旁人来揭露某些秘密，比秘密的主人亲自说出来，效果要好得多。
他的纵容和讨好，在现在的她眼中，都是属于弟弟的乖巧。
而秘密若是揭露出来，一瞬间，她会陷入震撼之中——事后再不断回忆他们之间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愈发察觉他的爱。
秦燃想到这里，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笑起来时真的勾人，唐乐蝶一时间也有些看呆了，讷讷地喊了句：“秦燃？”
“嗯。”秦燃笑着，接着说道“我不会有女朋友的，除非阿栀愿意跟我在一起。”
唐乐蝶：“……”
目瞪口呆。
虽然之前屡次三番开玩笑说她自己是电灯泡，也确实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很不一般——
可唐乐蝶从没敢往那个地方去想。
每次介绍秦燃，她也只是说“我弟弟”啊。
唐乐蝶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是……隔三代以上的远方表姐弟？”
“……不是。”秦燃回答，“我是领养的。”
唐乐蝶下意识地：“那也不合法啊。”
秦燃没说话，唐乐蝶也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太对，连忙改口道：“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就行。”
“嗯。”秦燃说，“在她发现以前，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秦燃在唐乐蝶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挺拔起来。
他成了个“界限不敢跨，默默守护她”的绝世好男人。
唐乐蝶默默给秦燃加了很多分，甚至开始脑补以后要怎么样撮合这两个人——反正秦家有钱，手续问题随便找个人就能给解决了。
秦燃只是提了一下，也没完全寄希望于唐乐蝶能发挥多大作用。
谁知他刚把唐乐蝶送到地方，转身一走，唐乐蝶就发消息给洛栀，神神秘秘地问她，对秦燃是什么感觉。
洛栀疑惑地回了个问号。
唐乐蝶：你要是不喜欢他，我不介意当下你的弟妹。
洛栀：？？？我介意！
唐乐蝶：所以你喜欢他？
洛栀看着这条消息，开始思考唐乐蝶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么就是移情别恋爱上了秦燃，要么就是知道了秦燃不是她的亲弟弟。
洛栀觉得第一点比第二点的可能性高一点——哪里有女人能抗拒得了秦燃的笑脸呢？
她显然忘记了现在秦燃并不是对谁都笑了。
但洛栀也不确定，为了试探一下，顺带宣誓主权，洛栀当即回复：是啊，我暗恋他很久了，你可千万别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