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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落岱宗的衣服上撒上了些许酒水,碧珠连忙用手去擦,没有用手帕。
“你这丫鬟,笨手笨脚的,平时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落岱宗皱起眉头,不悦道。
“不,不是……”
碧珠急忙摇头,抬起头来,大眼泛着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动人万分。
落岱宗怎么会跟他这么一个丫鬟计较,摆了摆手让她回到落千岚身边。
这时,落千岚说话了。
“父亲,这丫鬟如此笨手笨脚,弄湿了父亲的衣裳,岚儿还是把这丫头放在父亲这里几天吧,让这丫头给父亲赔罪。”
碧珠听了后,点了点头,望向落岱宗。
落岱宗看了看眼前的碧珠,正大眼含着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
朱唇微启,多了几丝诱人的味道,眼眸时不时流转过他没有见过的风情。
这张脸更是说不出俏丽。
落岱宗心思动了动。
再看到落千岚那渴求的眼神看着,便掉了点头。
碧珠一笑,眸光如盈盈秋水般,无限风情。
这一场饭,就在落岱宗和碧珠的互动下结束了。
有人嫉妒有人恨。
方氏看着碧珠跟在落岱宗回书房的身影,气的咬牙。
又是落千岚那个小贱人!她铁定没安好心!
她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丫头,说是从乡下来的,却指不定一肚子里又多少坏水呢!
老爷多少年没有纳妾了,现下说不定动了纳妾的心思,不然,那书房怎么会让一个丫鬟进去?
落千岚见到方氏那特别难看的脸色,心中高兴。
只要她不爽,她就爽。
她不是爱扮演贤淑夫人吗?那她就把她的虚伪面皮撕开。
这个丫鬟,背叛过方氏,方氏肯定不想留着她碍眼,而且心中必定讨厌非常。
这下,她把碧珠送到父亲身边,看父亲刚才把碧珠领到书房就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丫鬟的态度很不同。
碧珠成为姨娘,是早晚的事情。
方氏肯定会明里暗里找事,扮演不下去贤淑夫人,因为,这个丫鬟,背叛过她。
到时候,她与落岱宗相争论,她落千岚,便可以坐享鱼翁之利了。
“母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千岚懂医术,要不要千岚为你把把脉?”
落千岚走到方氏面前,关心的问道。
“没事。”
方氏不得不说是演戏的高手,刚才脸色黑得跟锅底灰似的,现在还能笑得温柔大方。
“对了,千岚,你可知你父亲这几年没有纳妾,你这把碧珠送去,有些不妥当吧?”
方氏这话带着试探的意味,落千岚听得出来。
“呵呵,父亲的心思千岚怎能猜的到?一个丫鬟而已,母亲难道担心这丫鬟……”
落千岚没有说完,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氏没有再说话,笑了笑走出了大厅。
看来是她多心了,这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懂什么权谋?
不过是一个误打误撞罢了,一个野丫头可能去安排丫头接近老爷?
方氏却不知,她的这个想法在将来会是多么无知,她眼中的野丫头,也会把她的生活,给变得支离破碎。
落千岚见大厅的人都走光了,便勾唇一笑,也走了出去。
不过,她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落岱宗的书房。
落千岚脚步轻快的来到落岱宗的书房外,在门外的门缝里查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书房中,碧珠嘴角含笑,眼眸柔得能溺出水来,仔细地替落岱宗磨墨。
落岱宗也低头认真练着字,时不时抬头看看碧珠。
插着花,练着字,果真是过得好日子。
落千岚心中嘲讽。
呵,当她落千岚在乡下被曾沛母女殴打欺负时,他这个父亲估计在气派飞凡的丞相府享受美人的温香软玉。
当她前世被落温敏和皇甫清漓掐死孩子,被按在棺材里活活烧死时,他这个父亲估计在心中欣喜万分。
欣喜她的二女儿总算可以登上皇后之位,总算可以母仪天下了。
他何曾想过她落千岚!
想过她的女儿和她那刚刚出世,还未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的孩子!
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
落千岚的眼里渐渐弥漫了恨意,这一切,都是拜落家人所赐!
如果没有她们,她的前世怎么会落得一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落千岚越想越恨,眼里不知不觉早已染上了腥红。
突然,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落千岚的腰,落千岚还没有来得急反应,就看到自己已经稳稳落在丞相府书房上的屋顶了。
落千岚抬头一看,原来是上次那个刺客啊。
不过他虏她过来干嘛?
不会是想用她来威胁落岱宗把丞相府的那件宝物交出来吧?
不过那样他可打错算盘了,她在落岱宗的眼里,只是一颗帮助她二女儿垫脚的石头罢了。
必要时刻,便可以舍弃她。
落千岚的眼神有些黯淡起来。
肆豫景狂见落千岚也不说话,隐藏在面巾下的脸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尴尬?
“你……有事吗?”
落千岚问道,随意得像是在一个老朋友的面前。
但是肆豫景狂面巾下的脸却更加不自然了。
他能说他是因为突然脑子抽风,想要来丞相府逛逛的吗?
又脑子抽风,看到她在书房外眼神痛苦,充满戾气,才想要把她带离那里吗?
“难道……”
落千岚看着肆豫景狂若有所思,肆豫景狂有些紧张。
等等,肆豫景狂心里不敢相信,紧张?这个词从来不会在他肆豫景狂的身上出现。
即便是千军万马,他也从来都是谈笑间便可杀人取命。
如今怎么会面对这么一个小丫头有紧张的感觉。
“难道,你是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吗?
那你还是找落温敏去吧,她是最尊贵的小姐,掌上明珠,我,没有可以做人质的资格。”
落千岚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眸子里,将她的眸子照得冷清,甚至,多了几丝孤寂。
肆豫景狂心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感觉有些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只是来谢你昨晚给我的药。”
肆豫景狂甩掉自己心中的感觉,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嗯……有兴趣来看戏吗?”
落千岚兀自对肆豫景狂说道。
肆豫景狂皱了皱眉头,女人之间的戏码,他不想去看。
“不必,告辞了。”
肆豫景狂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真是个无趣的刺客。”
落千岚摇了摇头,这个刺客来感谢她,只道了声谢就没有影子了,也真是太没有诚意了吧。
这个时候,落千岚完全忘了,她眼前的是个什么人,要是那个人想要杀她,直接一脖子就完事了。
哪里容她在这里和他说话。
“晓风有残月,清风无人情。极目无相应,唯有月对影。”
落千岚看着那一轮残月,喃喃自语道。
眸子里染上了迷离与未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