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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自己腿间变凉的濡湿,修齐瞪大了眼,浑身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他居然……居然……
不敢去看师父的表情,修齐面上闪过绝望。
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对他怀揣了这样龌龊的心思……想到师父目中露出的疏离,修齐只觉得呼吸都艰涩了起来。
玄空不知道修齐现在的想法,感觉到两人紧贴的地方的湿痕,顿了顿,他开口道:“松开。”
修齐一颤,下意识的松手。但等他感觉到玄空离开的动作,忽然又追了上去,抱的更紧了。
漆黑的草屋里半点光照都没有,一切只能依靠感官,连窗外的月色都透不进来。
嗅闻到越发扩散起来的味道,玄空声音变的有些低:“松开。”
他说话向来不会说两遍,现在这样,只能表明他已经有些生气了。
然而玄空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落在如今欲/望未消的修齐的耳朵是一种怎样的灾难。
白日里一向清冽的声音现在因为情绪变化而变得有了起伏,从双唇中吐露出来,直叫人欲罢不能。
很快,玄空就感觉到自己腿根那里又被覆上了不容忽视的灼热。
他刚想皱眉,就听到修齐有些发抖的声音。
“别走,师父,别走……”
修齐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不知道玄空是不是听到了他的梦呓,只能本能的用手抱住他,生怕他就这么冷着脸离开。
玄空感觉到腿上不停摩擦的东西,原本想直接呵斥出声的。但又想到他应当是被自己身体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吓到了,现在连声音都变了调,藏于喉间的言语到最后还是转换了一下,变得委婉许多。
“……你先解决一下。”玄空面色闪过尴尬。
虽然他之前这种事情也是由师兄引导教授的,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具体细节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当时被调笑了很长时间。
闻言,修齐知道自己似乎并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他的心先放下了一半。等注意到玄空的游移之后,他的心中忽然炸响了小小的气泡。
他从来就没见过师父做这些事,可偏偏等自己将手放到那里的时候,他无师自通就知道该怎么做。
玄空很快就起身往草屋外面走了,如此,他也就没注意到一直盯着自己背影的那道仿佛要烧起来的视线。
在草屋外听着修齐毫无规律的低喘,玄空顿了顿,接着抬脚就要往厨房那边去。
然而他这边刚动作,那边就有声音传出。
“师父……”
脚步停住,玄空眼中闪过疑惑,他怎么不知道,修齐对自己的依赖竟然这么的深,一刻也离不得。
勉强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听到里面没了动静,他才去厨房烧了一点热水用木盆端出来。
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额头上挂满了汗珠的修齐瞬间的将手中的亵衣精准的扔到明日要换洗的脏衣服堆里,他的心脏跳的飞快,等玄空的身影彻底出现之后,他才勉强压抑住那股流窜到四肢百骸的情绪。
点开油灯,玄空将手中的帕子浸在热水中,拧到半干,递给修齐,“擦擦。”
草屋之中骤然亮起,修齐不敢抬头看来人。
现下玄空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冲动起来,次数多了,难免会被察觉,修齐自觉冒不起这个险。
胡乱的擦了擦,修齐又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亵裤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铺上坐了起来,“我、我去倒水……”
玄空点头。
等修齐再回来时,就听到玄空开口了,“明日开始,我再为你建个屋子。”
握着木盆的手一紧,三步两步走到玄空的面前,修齐很有些慌张,“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不要让他走。
想到之后的日子都要独自一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没有萦绕在鼻端的熟悉的味道,没有令人颤栗的温度,修齐只觉得自己根本熬不下去。
再没有什么比拥有过,但后来又收回更残忍的了。
玄空摆了摆手,目色沉静,“是我思虑不周,你如今也十二岁了,是时候该自己住了。”
经此一事,倒也点醒了玄空。他之前没带过孩子,能做的也只是将他带在身边,至于教导,也不过只是读书习字而已。别的,全靠他自己的领悟。
修齐不是无欲无求的和尚,他没有剃度,也没有出家,他的人生不该局限于这一方狭小的山林中。
看到玄空眼中有思索闪过,修齐的心忽然一沉再沉,只有师父在准备作出什么决定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神情出现。
修齐有预感,他之后吐露的字眼,每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待过完十六岁生辰之后,你自行便下山去吧。”玄空缓声道。
果然……
眼眶一酸,修齐将木盆随手一扔,木盆掉落的声音并着膝盖落地的声音,在这草屋中响起。
“师父……”修齐跪在地上,一双手死死抓住玄空的衣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请不要赶弟子走。”
有那么一瞬间,玄空都以为修齐的喉咙是溢出血来的。
“……师父抚育弟子十二年,弟子不愿离开。”
明明理由不是这样,可修齐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苍白无力的养育之恩。
这一切的一切玄空都不知道,他只以为修齐是当真不愿意离开这里。沉吟了一下,玄空道:“我将外面的世界说与你听,至于是否离去,待你十六岁时再做决定不迟。”
这边玄空话音未落,那边修齐就接口了,那模样,生怕玄空反悔,“好!”
只要有师父在,他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这么一番折腾,玄空也有些乏了,他将木盆从地上捡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睡吧。”
等掀开被子躺下之后,玄空就感觉到修齐小心翼翼的凑近了自己。
“怎么?”玄空有些疑惑于他的反常。
黑暗中,他看不到修齐发白的脸色。
扯了扯嘴角,修齐故作轻松道:“过几日就要与师父分开了,舍不得。”
玄空无奈,“白日里每日都能见得到。”
这种事,有什么好难过的。
“师父总是这么冷清。”修齐仿佛抱怨一般,没有人看到,他手攥的死紧,胸膛也在剧烈的起伏。
对于这么评价,不知道为什么,玄空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司马濯说过的话。
你怕是,铁打的一颗心。
就在玄空愣神的一瞬间,修齐试探着开口了,“师父,你今年……多少岁了?”
“三十又四。”虽然不解修齐为何会问这个,但玄空今晚还是格外的有耐心。
“比我大二十二岁啊……”修齐舔了舔干燥的唇。
二十二载的时光,终于划分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弓起了身子,修齐将头埋在玄空的胸膛处。
听着师父平缓的心跳声,修齐只觉得心中一半是愉悦,一半是绝望。
一半温热,一半冰凉。
很快,一双手瞬间抚平了修齐所有的不安。
和小时候一样,玄空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睡吧。”
修齐乖顺的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没有那些纷扰的梦境,只余下深夜的安静。
——
哪怕修齐再抗拒,岁月也从不停留自己的脚步。
转眼,就到了修齐十六岁生辰这日。
不知道是因为焦虑还是什么,修齐只觉得周身仿佛快要生出火焰来,惹得他分外焦躁,宛若一头困兽。
万一师父临时反悔怎么办?万一师父一定要赶他出山怎么办?
在这种情绪的纠缠下,修齐差点没把自己逼疯。
很快,他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