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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不到百分70, 最新3天的章节, 要么等3天看,要么补订阅 楚汛觉得好笑, 年轻人就爱赖床, 让他好好起床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他们相遇到现在是第十三天,约好的期限过了快一半,这星期还好说, 上星期总是在床上渡过, 他慢慢从色迷心窍中恢复神智。
不能这样, 太堕落了。
楚汛说:“我们就是来滑雪的,快起来, 你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自己去玩。我昨天还看到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棕发帅哥, 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蔺焰尘一个激灵,醒了,咬牙切齿地爬起来:“你休想。”
又说:“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个人。”
楚汛说:“你好好想想,可显眼了。”
蔺焰尘气势汹汹跟着楚汛出门。
没多久, 楚汛就说:“我又看到他了。”
蔺焰尘左顾右盼:“在哪?在哪?”他像是个瞎子, 遍寻不得。
楚汛给他指明方向:“喏, 那个,你这都看不到?”
蔺焰尘终于找到, 他瞧见一块巨大广告牌, 一个男人印在上面, 身手矫健,相貌俊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蔺焰尘:“……”
楚汛恶作剧得逞,笑。
蔺焰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和楚汛在一起,楚汛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他都清清楚楚,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楚汛的一个小谎给耍得团团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蔺焰尘自己都感到奇怪。
玩了两天滑雪。
楚汛发现小蔺确实很有运动细胞,已经挺厉害了,能在初级雪道滑得像模像样唬唬人了。
他们休息时聊天,楚汛说:“据说纬度越高越冷的地方,那里的人越不爱说话。我有时候会很想搬到那样的地方去住,衣食住能满足就可以,可以避免与人接触。”
蔺焰尘说:“你说话这么有趣,你说你不想和人说话?”
楚汛想起当年刚走出象牙塔的自己,怀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嘴笨木讷,不得不练出来的嘴皮子。唉,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说话,和你在一起会想说话。”
为什么?这能是为什么?是因为喜欢我吧?蔺焰尘合理地推理,他说:“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也不老啊,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因为快死了啊,楚汛心情如古井无波。
楚汛玩累了,在一棵树下休息。
树枝上的一团雪忽然掉下来砸在楚汛头上,疼是不疼,但他懵了一下。
蔺焰尘看见忍不住笑,又觉得楚汛鼻尖沾着雪傻傻的样子尤其可爱,立即拿出手机来拍照。
咔嚓。
楚汛回过神来,抖了抖头,望向蔺焰尘。说:“把照片删了。”
蔺焰尘不以为意,还觉得楚汛是在害羞,嬉皮笑脸地说:“我拍的很可爱的,不丑。”
楚汛睫毛上的还有雪屑,他皱起眉:“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小蔺,删掉照片。”
蔺焰尘这才发现楚汛这是认真的:“为什么啊?”
楚汛的眼神有些冷,或许雪落在他的眼睛上都不会融化:“我不想拍照,你不该不经过我同意拍照。”
太突然了,前几刻他们还像一对真的恋人,玩得那么开心,楚汛突然翻脸。蔺焰尘从未见过这样难以捉摸的人,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他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拍你?我又不是在床上拍……这张拍得多好看。”
楚汛看了他一眼,很坚决:“删掉。”
就算在这场戏中,他们扮演的情侣再如何像在热恋,楚汛依然能冷静地认识到他们只是银货两讫的关系。
等到一个月后,大家分开,天涯不见,干净利落,什么都不留下最好。
蔺焰尘不愿意删掉。
楚汛把说:“拍拍风景我不管你,不准拍我。”
蔺焰尘实在生气:“为什么?”
说得太直白又不像话,所以不说话,楚汛说:“不行就是不行。”
蔺焰尘想不通。
楚汛逼问:“你自己删掉?还是我来删?”
蔺焰尘说:“我是喜欢你所以才拍的。”
楚汛去夺手机,蔺焰尘有防备,没被他抢去:“阿汛,你告诉我一个让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楚汛不虞地看着他,眉头紧皱,抿着嘴唇,这是他和蔺焰尘这段日子以后第二次闹矛盾,真是烦人,他也有些郁闷,索性直说了:“我以为这应当是行业规则,不能留照片,你不懂吗?我让你留下照片,然后给下个客人介绍上个恩客吗?”
这话说得真是郎心似铁,像是给了蔺焰尘当胸一刀。
蔺焰尘无法接受,他记得刚开始时他还能整天和楚汛拿这件事开玩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提起。
是他心血来潮演戏骗人,他先入戏,没想到楚汛一直保持清醒。
蔺焰尘有点受伤:“我不会的,我只是想留着照片而已。”
楚汛冷静说:“小蔺,你力气大,我争不过你……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职业道德,我走了。”
说完,楚汛一言不发地滑雪离开。
蔺焰尘愣了下,过了一会儿才追着他过去。
后山坳的中级雪道来的人比较少,他们越滑越远,逐渐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蔺焰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哪里,刚才他看到楚汛在某个山坡,他追到那里,却没找到楚汛。
蔺焰尘从一个比较陡的山坡上滑下去,旁边突然冒出个陌生人,差点撞在一起,把他吓了一跳。
他偏离了雪道,脚下忽然失去控制。
“小蔺!”蔺焰尘终于听到楚汛的声音,回头看到楚汛从他身后的山上朝他冲过去,“停住!那边危险!”
蔺焰尘回喊:“停不住!”
事情是短短数十秒之间发生的,细节掠过得太快,他是初学者,技术不好,又慌了神,偏离了道路。
楚汛想救他,但还是没赶上。
他们一起跌到山谷里。
后来过了很多年,蔺焰尘想起当时楚汛义无反顾地拉住他,还是觉得很感动:“你那么爱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楚汛说:“我没想那么多,那时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大概是想死前做件好事吧。”
蔺焰尘:“不要这么别扭了,你就是因为爱我。”
楚汛:“……你说是就是吧。”
姑且算个好天气。
早上7点多,楚汛在早餐店买早餐,身边几个学生在嘻嘻哈哈地打闹,校服穿得拖拉,围巾也不戴,年轻的脸庞光彩照人。
楚汛真的羡慕,这周日便到他的三十岁生日,不知不觉已过那么多年。他早就不再年轻,西装里穿齐保暖内衣,外面还要加件厚厚羊绒外套,这样还觉得冷,还要用围巾把脖子严实缠起,像上吊。
他买好早餐,去季天泽家,奉上季天泽点的早餐。
季天泽却嫌弃:“我要的是牛肉馅,这是猪肉,你怎么这都买错?”
又说:“你身上一股油腻肉味,真臭,离我远点。”
虽然嫌弃,但还是吃了,一边说:“我今天工作要用的ppt呢?你怎么回事?还没做好?”
楚汛疲累地颔首:“做好了,我来给你讲解一下,你总得熟悉一些才好在会议上展示……”
讲着讲着,楚汛走神,最近总走神,他想起早上遇见的擦肩而过的学生,记不清相貌,在他的脑海里那些学生的脸像是被擦掉,然后换上他年轻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