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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系统防盗章, 补足订阅可立刻看, 否则须等几天 周扬的眼神微微变了下。
小亚心领神会, 他虽然有点为难, 但还是说:去掉我姐姐下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的我可以借给你。
周扬没说什么, 他把手机放桌上,起来经过沙发,拍了下小亚的脑袋,然后去洗衣服了。
小亚想了想,还是回房间找出银行卡,做好取钱的准备。
洗完衣服也才两点多,周扬抹了下手, 给温经理打电话, 问他借车。
温经理问:“你车坏了?”
“被人撞了车屁股,要送修几天。”周扬说。
“我这边没车啊, 要不我帮你问问有没有电动的三轮车?”
“也行, 你先帮我问问。”
小亚一见他挂电话,立刻比划着问他:怎么撞车了?严重吗?你刚才怎么不说?
周扬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低头咬住准备点着,说:“小毛孩子就别管了。”
小亚没瞧清他的嘴型, 歪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周扬瞥他一眼,牙齿磨了下嘴里咬着的烟。忽然又将烟取下, 把它塞回烟盒 , 也不抽了。他说道:“就撞了车屁股, 没多大事,车主说私了。”
小亚放心地点点头。
温经理很快给周扬回电,说借到一辆人力的三轮车,问周扬要不要。
周扬也不挑,让小亚去把三轮车骑回来。小亚站起来就要出门,被周扬拦住。
周扬说:“不着急,晚上再去骑回来。”
小亚很不解:为什么?
周扬面不改色地说:“也许人家现在有用,等晚上再骑回来,不耽误人。”
小亚很信服地点头。
周扬与赵姮约好六点在小饭店碰头,五点半时小亚出门,又过十分钟,周扬也出了门。
两地距离近,加上他腿长步子大,十多分钟后他就到了小饭店门口。正值晚餐高峰期,一桌客人离开,刚好空出位置。周扬正要进去,余光看见马路另一头骑车过来的身影,于是他站在原地没动。
路灯昏黄,她骑着红色的公共自行车迎风而来,像乱入菜场鱼池的一尾金鱼,格格不入,与众不同。
赵姮大学毕业后很少有机会骑车,买车以前办的IC卡也已形同虚设。
昨晚一路逛来时,她看到公共自行车停放点,才想起IC卡的存在。她记得里面还有办卡时存的两百块钱。
下午回到公寓,她将卡找出来,恍惚间忆起当初办卡时的情景。那时周余伟家中已给他买了宝马车,他说以后由他来车接车送。赵姮并没有听他的,她还是办了卡,充了钱。
现在也派上用场了。
赵姮骑到饭店门口,单脚抵地,稳住后才跨下自行车,微笑着跟周扬说:“好久没骑车了,还真不太习惯。”
周扬去扶了一下车把手,马上又松开。
赵姮没留意,问他:“怎么不进去?”
“我刚到。”周扬说。
“噢。”赵姮将车停好,同他一道走进小饭店,又问,“小亚师傅呢?”
周扬带她走到空桌位置,回答说:“我问人借了一辆三轮车,他去骑回来。”
“那他一会过来吗?”
“来回一趟比较远,他来不及。”
“我还想请他一道呢。”赵姮说得客气。
服务员拿着纸笔走过来,仍旧是昨天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她看着两人,笑着说:“今天再送你们一盘花生!”
“谢谢。”赵姮朝她笑了笑,又问周扬,“你想吃什么?”
周扬问服务员:“今天有什么?”
“今天换了新菜单。”服务员给他们报一遍菜名。
周扬听完,点了两道半荤半素,赵姮在昨天刚见识过他的食量,等他说完,她又加两道大肉菜,加完后问周扬:“你要喝酒吗?”
周扬问:“你喝酒?”
“能喝一点,不如给你来点酒?白的啤的?”
周扬看着她,顿了下才说:“白的。”
小瓶装的白酒很便宜,白酒送来,赵姮替对方斟上,自己也倒了浅浅一杯。辣味入喉,身体很快暖过来。
周扬喝口酒,微垂着头剥花生米。他的腿懒散地伸在桌脚外,送煤气罐的人经过,嚷着“让一让”,他又把腿收回,这动作一做,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桌底下的乌龙。
他瞥向赵姮,见她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潋滟,唇珠在灯下泛着异样光泽。他忽然开口:“你能喝多少?”
“还行,”赵姮说,“没怎么喝醉过。”
周扬把花生米扔进嘴里,拿起白酒瓶,歪一歪瓶子询问。
赵姮笑了下,把杯子伸过去,周扬给她倒了点,量不多。
满室烟火气,这餐饭他们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结账,两人走到柜台,周扬掏出钱包,赵姮拦住他:“别,说好了我请。”
周扬隔着她的大衣衣袖,轻推她手臂,“我来。”他说。
赵姮微笑着,按住他的钱包,阻拦住他,然后付了饭钱。
强势的不容商榷。
周扬看着她的后半边侧脸,轻轻“呵”了声。
走出饭店,赵姮推出自行车跟周扬道别。她已带着淡淡的酒香,跨上自行车,侧着头说:“周师傅,那我走了,再见。”
这话随香气一道送来,“唔。”周扬抬了下手回应,低头点烟。
他用力吸一口,手夹住烟,慢慢吐出烟圈,看着那道骑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马路对面。
回去的路上,周扬买了一盒炒粉干,到家后将快餐盒放桌上,叫小亚过来吃。
小亚走过来:三轮车我停在面包车边上了。
“看见了。”周扬问,“晚饭吃了吗?”
小亚:我回来看你不在,到外面买了酱香饼吃。
“那炒粉干还吃不吃?”
小亚:吃,我没吃饱。你晚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小亚:吃了什么?
周扬没答,他从小亚身边走过,边脱衣边进浴室。小亚闻到淡淡的酒味,又忽然想起他几小时前才说晚上不用洗了,这会怎么又去洗澡了?
没人回答他,浴室门关上了。
她头发也湿了,又抽出两张纸巾慢慢地擦拭。另外两人没有跟上车,此刻车厢内除了面包车本身发出的噪音,再无其他声响。寂静的有些荒凉,赵姮沉下心来,过了会才能听见雨水拍打车窗声。
“害怕?”
赵姮听见周扬轻声问她。
她第一次身处这样的空间,并不敢回头,但也算不上太害怕,毕竟她不是一个人。赵姮揉着纸巾说:“没有。”
周扬偏头看她一眼,道:“装修公司那边你暂时别一个人去,那夫妻俩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碰上,你会吃亏。”
“嗯。”赵姮把长发梳到脑后。
周扬却莫名感觉她并不会听他的,这女人主意太大。他索性不浪费口水,问她:“你现在想去哪?我要把孩子送回温经理家。”
赵姮朝前看了看,说:“你随便放我下吧。”
“是不是没带伞?”
“带了。”早晨出门时下小雨,雨伞沾水不多,她套了伞套,小伞一直放在包里。
“那我前面公交站放你下。”
“好。”
到了公交站,周扬尽量靠边停,赵姮下车后直接跨上台阶,回头跟周扬挥挥手。
周扬重新上路。
他时不时看一眼车外模糊的后视镜。雨中的公交站台四面透风,她裹紧外套,一手收住衣服,一手去掏包。
周扬收回视线,看着前方道路。过了会,他又瞥一眼后视镜,却见布满雨珠的镜中,她正挥着手,冒雨朝他的方向跑来。
周扬一怔,立刻将车靠边,打开车门冲她喊:“上车!”
又立刻解开安全带,扑去将副驾门打开。
赵姮气喘嘘嘘地扶住车子,跨了上去。
“怎么了?”周扬问。
赵姮展开握着的手机,微微喘着气说:“温经理……说他人在医院。”
“先关门。”路边不好停车,周扬重新上路,说,“电话挂了吗?”
“没。”赵姮打开免提。
电话中温经理情绪激动,他一小时前呼吸困难被送进医院,才恢复少许就看到了周扬发来的视频。他让周扬来医院,他要送孩子回老家。
结束通话,周扬抽出几张纸巾塞给赵姮,纸巾盒见空了。他说:“你先跟我车,回头你去哪我再送你。”
刚才眼看面包车已经驶远,赵姮连伞都没撑就追上前,没想到跑了一会前面的车就靠边停了,快的让她意外。但对方毕竟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她一路小跑,此刻满头雨水,依旧躲不开狼狈。
她没拒绝,万一温经理再打来电话,不怕找不到人。
赵姮擦拭着自己,周扬将面包车开得飞快,转眼就到达医院。
周扬问赵姮借走手机,嘱咐她:“你就呆车里,别瞎走了。”
赵姮点头。
周扬给温经理打电话,温经理没出来,来的是他家另外的亲戚,几人合力将孩子转移到另一部车中。
周扬站在远处,赵姮看见他回过头,冲她大声喊了句:“呆着,我很快下来!”
赵姮探出车窗:“知道了!”
周扬这才跟别人一道走进医院大楼。
赵姮没等太久,很快就看见周扬小跑回来,他一上车,赵姮就问:“去看温经理了?他怎么样?”
周扬摇头,“不好。”他把手机还给赵姮,赵姮收回包里。
周扬看到今天的温经理时,对方状态依旧很差,一直看着手机里小闺女的照片。周五一家人原定要去海底世界,小闺女一身新衣新书包,还有一个新水壶,孩子喜欢得直叫。
在楼底下找到人时,她已经面目全非,心爱的水壶也不见了。
周扬沉默地握着方向盘,赵姮没有打扰他。过了会,周扬才靠着椅背,发动车子问:“去哪?我送你。”
“我回家。”
这一路雨势渐小,周扬拎出车门里的抹布,对赵姮说:“帮我擦下后视镜。”
赵姮打开窗户,将镜面上的水珠擦去,擦完后抹布又被周扬拿回。
周扬擦了擦自己那头的后视镜,擦好后关窗,忽然提醒:“刚在装修公司的时候你有条新微信。”
“哦。”赵姮拿出手机,看到最新一条消息来自蒋东阳,她一边回复,一边随口问,“对了,你手机坏了?”
“嗯。”周扬瞄了眼她点按手机屏幕的手指,说,“昨天在温经理那摔了,又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手机烂了。”
“哦。”赵姮回复完,蒋东阳又来一条。
周扬听见提示音,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将人送到小区门口,周扬正要离开,忽又被折返回来的女人叫住。
“装修公司那边你要是收到什么消息,能不能告诉我?”赵姮问。
周扬看着她,点头说:“好。”
他没开回家。时间尚早,他先去一趟商场。导购极热情地说:“先生有没有喜欢的牌子?”
“有什么心理价位吗?”
“银色和黑色比较好看。”
“双卡双待需要吗?”
最后他花一千六买了一台国产机。
水印子留了一路,赵姮在公寓门口甩干雨伞,踩了踩地垫。
她今天跑得急,不小心扭到了脚,进门脱掉高跟鞋,她弯腰揉了揉脚腕,在平行的视线尽头看到女房东坐在地板上,对方似乎哭过,此刻又在发呆。
客厅地上躺着砸烂的蛋糕,还有红酒、杯子以及家中其他物品。
赵姮进退不得。
女房东抓着自己头发,像刚刚睡醒似的,她声音沙哑地问赵姮:“你有男朋友吗?”
赵姮取出拖鞋,穿上说:“几个月前分了。”
“分了啊……为什么会分?”女房东呆呆地道,“我也有过男朋友……几年前分了,还是我单方面分的手。”
赵姮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去卫生间放雨伞,听着女房东的醉话从背后传来,“我是不是很贱?”
赵姮权当没听见,她洗了一个澡,回房给李雨珊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来拿蒋东阳送的特产。
李雨珊阴阳怪气地问她:“昨天的约会怎么样呀?”
“约会?”赵姮擦着湿发说,“一顿饭就叫约会?”
“哦,不叫约会,那他今天是不是约你看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