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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进足足在外面冷静了半个小时, 才再次踏入探视房的门。卦二有些担心他, 干脆陪他一起进了屋, 拖了张椅子坐到了探视房门口。
徐川也已经冷静下来了, 见时进进来, 先看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卦二,说道:“不得不说, 你是真的很幸运, 以前有时行瑞护着你,没人敢动你, 等时行瑞死了, 又出现了一个廉君护着你,依然没人敢动你。”
“你这话总结得对,想动我的你和徐洁,都已经不算是个人了。”时进直接刺了回去。
徐川被怼得一愣,然后突然笑了, 还越笑越大声,说道:“你可真有意思, 时行瑞想养出第二个进文,结果却养出了你这么个性格一点也不像进文,更不像时行瑞的四不像来,报应, 真是报应。”
“那老天爷让你见不到简先生的最后一面, 还安排你间接害死了简先生的妹妹, 让你死了都没脸去见简先生,大概也算是给你的报应吧。”时进面无表情接话。
徐川的笑容僵住,看着时进冷漠的模样,眼睛一点一点睁大,突然再次挣扎着起身,想朝时进扑去。
卦二二话不说起身,用力把徐川推回椅子里,伸手揪住他的头发,发狠往身边一扯,冷冷说道:“老变态,别用那种肮脏的眼神看着时进,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沾过血和没沾过血的人,威胁人时散发出的气势是完全不同的。徐川被卦二带着杀意的眼神吓得面皮一抖,发热的脑子稍微冷静,往后仰了仰身体,底气不太足地说道:“放开我。”
卦二没松手,而是看向时进。
“我没事。”时进示意卦二把徐川放下,看向徐川,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徐洁为什么仍想杀了我,你那么恨徐洁和她的家人,又为什么要帮她?”
事到如今,徐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重新在椅背上靠好,回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在时行瑞眼里是特殊的,而徐洁恨死了你的特殊。云进死后,时行瑞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大概他已经习惯了失去,所以他又很快振作了起来,转而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时进皱眉,意识到徐川这里是误会了,时行瑞不是因为习惯了失去所以才很快振作,而是在得到了原主这个完美复制品之后,变得不那么在意云进的死活了。
徐川还在继续述说:“徐洁本以为云进死了,她就又有希望了,结果她发现时行瑞在云进死后,居然彻底断了情爱的心思,专心抚育你,还对外宣布永远不会为你找后妈……她从那个时候就想杀你了,你和你的母亲毁了她回到时行瑞身边的可能,她做梦都想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时进冷眼面对他的恶意,不说话。
徐川见他没被影响到情绪,觉得有点没意思,低头收回视线,说道:“徐洁想杀你,但你被时行瑞保护得太好,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而且时行瑞自从云进死后,对所有人都表现出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和不在意。徐洁怕了,她知道,一旦惹怒了时行瑞,她和时纬崇都会被时行瑞毫不犹豫的抛弃,再没有接近他的可能,所以她又联系上了我。”
“你做了什么?”时进询问。
“我告诉时行瑞,说进文曾期待过有很多兄弟姐妹,那样他死后,就还能有其他人照顾他的养父。”徐川眼神有点恍惚,又很快清明,说道,“我还说血缘关系是最牢固的关系,进文的成长已经那么孤单了,你那么像进文,可一定要获得很多很多的爱才好。”
时进皱眉,没想到就连当年那个默认交易的成立背后,都有着徐川的影子。
“时行瑞动摇了,他重新接纳了时纬崇那几个孩子,开始花很多资源培养他们。徐洁趁机拉拢其他几位母亲,想拉着大家一起针对你,但大家都不是笨蛋,费御景的母亲和容洲中的母亲,一个只想为孩子要利益,一个只想为自己要利益,她们虽然默许了孩子们去接近你,却并不愿意给徐洁当工具,去伤你的性命。向傲庭的母亲态度不明,徐洁啃不下她。黎九峥的母亲就不用说了,她只是个被时行瑞逼疯了的可怜女人而已,成不了气候。”
“没有人愿意和徐洁合作,大家都只是借着这个梯子为自己牟利而已,徐洁很生气,但也没办法,于是局面一直僵持了下来,直到时行瑞死亡。”
徐川说到这又抬起头,看向时进:“至于我帮徐洁……不得不承认,徐洁生了个好儿子,在时行瑞的几个儿子里,有实力和时纬崇争的,居然只有一个费御景而已,可惜费御景对瑞行并没有兴趣,所以无论怎么算,瑞行最后都会落到时纬崇手里。我父母已经死了,时行瑞也死了,打压徐洁和时纬崇已经不可能了,一切都没意思了……但你还活着,这怎么可以?你知道时行瑞为什么那么放心让我宣布遗嘱吗?因为他觉得我会和他一样,因为你长得像进文,就会拼了命的守护你。但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时行瑞想把你捧上天,我偏不要如他的意,你这张脸是多么的可恶,我可不想把你推到明面上,让所有人看到你那张肥胖的脸!”
时进冷笑,嘲讽说道:“所以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心有不甘加实力不够,你帮徐洁,只是因为当时的你只能做做这种迁怒无辜的懦弱事!之前你死也不愿意把徐洁的名字吐出来,是心里还盼望着她能把我这个冒牌货杀了?徐川啊徐川,真是活该你斗不过徐洁,她可是把你的心理吃得死死的,你父母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和没志气吗?”
徐川冷了脸,咬牙说道:“你不许提他们!”
“为什么不让我提?是因为你自己也明白吧,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父母,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赢过徐洁和她的父母了。徐川,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不!我没有!我赢了时行瑞,我起码赢了他!”徐川又开始挣扎。
“但在简先生心里,你的地位永远及不上他。”时进冷眼看着徐川在对面发疯,无趣地站起身,把桌上所有的照片收起,转身朝着探视房的房门走去。
想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这场谈话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徐川见他要走,却越发激动了,更用力地挣扎起来,吼道:“照片!你答应把进文的照片给我的!时进!时进你不能走,你把照片给我!”
时进停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回头看向徐川,问道:“你告诉过徐洁简进文的事情没有?”
徐川的视线定在他的手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摇头说道:“没有,徐洁那个女人哪配知道进文的事情,为了保证进文不被莫名其妙的人打扰,时行瑞抹除了所有他和进文联系的痕迹,我也对这些事绝口不提,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照片,把照片给我!”
也就是说,徐洁只知道时行瑞心里有个没人可以取代的白月光,却不知道那个白月光是简进文?那难怪徐洁把所有的嫉妒和仇恨都放在了原主和原主母亲身上,没去打扰简进文的养父。
这大概算是时行瑞和徐川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时进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点,把照片收回口袋,无视徐川彻底癫狂的喊叫,走出探视房,把所有过去的阴暗关在了身后。
……
出了监狱之后,时进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稍微发了会愣,然后看向卦二,说道:“我想回去了,我想廉君。”
卦二看着他丢了魂似的表情,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给酒店那边打了个电话,让那边的人把大家的行李收拾好送去机场,然后拉开汽车车门,说道:“上车,我们去机场。”
时进感激地看他一眼,钻进了汽车。
回B市的一路上,时进脑中的思绪一直都是乱的。徐洁、徐川、时行瑞,这三个人的名字在眼前转来转去,扰得他完全静不下心来。
简进文死了,云进死了,原主……原主应该也死了,不然他没法重生过来。
剧情里最无辜的几个人,全都死了,被一群变态害死了。
“那些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恨意,就那么难以消除吗。”他喃喃自语,始终想不通徐洁和徐川那些恶意和戾气的由来。
卦二听到他的话,侧头看向他,说道:“君少说过,别试图理解敌人和坏蛋的想法,你只用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然后千百倍的还回去就行了。”
时进一愣,取出手机,翻出当初在电影院里给廉君拍下的照片,摸着照片中抱着爆米花,对着镜头笑得无奈又放松的廉君,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这世上还是有那种哪怕身处黑暗,也始终理智和心向光明的人的。
好想他,想回去。
时间突然变得特别难熬。众人的午餐是在飞机上吃的,时进食不下咽,只动了几口就放了筷子。等飞机落地后,他第一个冲下了飞机。卦二连忙追上,边追边无奈地拿出手机打电话。
卦二在出口处把时进逮住了,按着他不让他乱跑,然后把他拖到了机场门口,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停着的一辆低调商务车,说道:“君少知道我们这班飞机回来,特地过来接我们了,去吧。”
车窗玻璃适时降了下来,露出了廉君的身影。
时进看到廉君,只觉得躁动无法平静的心唰一下就定了下来,忙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先升上车窗,然后侧身抱住廉君,满足说道:“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廉君已经从卦二那大概了解了时进和徐川的谈话内容,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顺势回抱住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说道:“累的话可以多歇一会,一切有我。”
时进点头,深吸一口他身上浅淡的沐浴乳味道,放松身体靠在了他身上。
……
到会所的时候,时进已经又活了过来。他边推着廉君进会所,边夸张哀嚎:“飞机餐太难吃了,我就没吃几口,饿死我了。”
廉君微笑,侧头说道:“厨房那边已经给你们重新准备了午饭,我陪你吃点?”
时进美滋滋,推他进入电梯后弯腰亲他一下,说道:“好,你可以陪我一起喝汤。”
廉君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吃了午饭,两人又去午睡了一会。时进心里有事,睡得有点不踏实,廉君见状索性算着时间把他喊了起来,陪他玩了几把麻将。
时进知道他忙,只玩了几把就收手了,借口想把之前没看完的电影看完,将廉君推去书房,让他继续批文件,自己则瘫在沙发上,拿起平板插上耳机,看起了电影。
廉君确定他已经安排好自己后,才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时进面上在看电影,心里其实在和小死说话。
“徐洁肯定是致死因素,而且占进度条的比重很大。”他语气肯定地说着。
小死有点担心他,问道:“进进,你还好吗?”
“挺好的。”时进侧了侧头,看一眼书桌后面专心看文件的廉君,说道,“廉君的进度条虽然还是停在500没动,但治疗已经开始了,进度条的下降是迟早的事情。我这边的进度条虽然涨到了850,但只要搞定了徐洁,就应该会下降一大截,或者干脆直接消完了,总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小死听他这么说,却突然有点难过,知道他不想听一些没什么用的安慰话,便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进进,你准备怎么搞定徐洁?她一直隐在幕后,前面还顶着一个时纬崇……”
时进听到时纬崇的名字,眉头皱了皱,回道:“先看看能不能搜集到徐洁当初找人害原主母亲的证据,和让徐川翻供把徐洁咬出来吧,不过我怀疑徐川手里根本没有能咬死徐洁的证据,不然他不会这么被动。至于时纬崇那边……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他在知道真相后选择帮他的母亲,那我只能和他撕破脸了。”
小死:“进进……”
“我没事。”时进摇头,看向脑内属于自己的进度条,眼里罕见的出现了冷意,“如果实在找不到徐洁在幕后动黑手的证据,那我就逼徐洁再对我动手,抓她个现行,总之她休想再继续隐在幕后作怪!”
小死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忙说道:“进进别怕,我会帮你的!”
……
M省那边,时进走后,卦二又远程安排了其他人去再次审讯徐川,希望能审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但徐川拒不配合,只叫嚣着要见时进。鉴于徐川情绪始终不稳,时不时还有发狂的迹象,监狱方干脆把他隔离了起来。
时进得知此事后考虑了一下,又往监狱那边打了个电话,和徐川聊了一会。聊完之后,时进确定,徐川手里确实没有可以咬死徐洁的证据,但他有和徐洁联系的方法。
“照片我是不可能给你的。”通话最后,时进给了徐川残酷一击,然后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徐川简直要恨死他了,气得想直接挂掉电话,但又不舍得放弃最后一丝希望,说道:“你给我照片,我就帮你做事。”
“你不帮我做事,我就告诉简成华你做的所有事情。”时进一步不让。
徐川呼吸变得粗重,显然已经动怒,说道:“时进,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说的这些!”
“不怕你就挂掉电话。”时进说完把通话改成外放,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平板开始搓麻将。
足足十多分钟之后,徐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妥协说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时进又拿起了手机,说道:“我要当年帮徐洁害我母亲的人的名单,还需要你主动联系一下徐洁,告诉徐洁,我去找过你。”
徐川的声音变沉,问道:“你想做什么?”
“做你最希望看到的事,让徐洁过来杀了我。”时进回答,见书桌后的廉君皱眉看了过来,表情一僵,忙抬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做出说错话求饶的样子。
廉君皱着的眉头稍微松开,又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才重新低下头。
时进松了口气,把注意力拉回到谈话上。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徐川的语气居然冷静了下来,说道:“有意思,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可以,我帮你,就当是我为进文做下的最后一件事。”说完主动挂断了电话。
时进放下手机,沉默了一会,问廉君:“我这算不算是引诱犯罪?”
廉君是知道他的打算的,闻言抬眼看他,放下文件滑出来,握住他拿手机的手,帮他把手机抽出来,亲一下他的手背,说道:“不算,就算你不利用徐川刺激徐洁,她也迟早会对你动手,我派人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发现她在偷偷联系国内外的非法暴力组织。”
又是暴力组织。
时进皱眉,问道:“她又想买凶绑架我?”
“大概,不过她这次可能要无功而返,国内敢无视灭对你动手的组织几乎没有。国外倒是有组织可以和灭抗衡,但她估计出不起价。”廉君回答,捏了捏他的手,问道,“怕吗?”
时进笑了,回道:“不怕,我很膨胀,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徐洁她就算是把一群神仙买了过来,也肯定伤不到我。”而且有进度条这个雷达在,危险一靠近他就能知道,怕什么。
廉君又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转身回到书桌边,看一眼沙发上已经重新瘫了回去的时进,拿出手机,给鲁珊发了一条短信。
当天晚上,时进的进度条又涨了,到了900。时进刷牙的动作一顿,猜测是徐川跟徐洁联系了,弯腰把嘴里的泡沫吐掉,漱漱口洗把脸,走出浴室扑到床上,贼手一伸就扯松了廉君的睡袍腰带。
廉君正靠在床头看文件,见他这动作,嘴角一勾,转身把文件放到床头柜上,关掉台灯,回身把凑过来的时进压回了床上。
时进顺势抱住他,对着他的胸膛流起了口水,边摸边说道:“锻炼果然有用啊,看这薄薄的小肌肉……”
廉君被他故意装出的猥琐模样逗笑了,捧住他的脸,低头把他的声音全部堵在了唇齿间。
……
一觉睡醒,时进发现自己的进度条又涨了,涨到了920,他很淡定,甚至还十分好心情地给时家五兄弟群发了一条短信,约他们聚餐。
时纬崇最先给了回应,表示随时可以聚,还主动询问时进想吃什么,说他可以去提前定位;费御景已经回了L国,忙得脚不沾地,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复信息,遗憾地表示自己一个月内都没空回去,还在第二天中午,给时进点了一桌超丰盛的海鲜外卖作为补偿;容洲中也很快回了信息,表示聚可以,但得半个月后,他这半个月里有个很重要的通告要赶,脱不开身;向傲庭的回复比较简短,只说是有任务在身,大概一个星期后才能有空;黎九峥居然也回了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字:好。
时进汇总了一下信息,大手一挥,把聚餐时间定在了一个星期后,直接抛弃了费御景和容洲中。
费御景是自己没时间,所以没什么。容洲中则气到爆炸,在小群里和另外几兄弟一对口供,发现自己居然是唯一一个被时进主动抛下的,立刻给时进发了无数条短信,一顿“兔崽子”问候。
时进只回了一句“哈哈哈哈哈哈”,成功把容洲中气晕,然后拿起平板继续搓起了麻将。
廉君看着他闹了这一场,见他脸上并不见开心的神色,滑动轮椅靠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时进出牌的手一顿,抬眼看他。
“需要我陪你吗?”廉君询问。
时进摇头,垂眼点了点平板上的麻将牌,说道:“这次吃饭我并不准备告诉他们什么,只是想刺激一下徐洁,所以你别去了,在外面你肯定会吃不好,养身体要紧。”
廉君没有强求,又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那到时候我让卦一和卦二一起送你去。”
这次时进没有推辞,点了点头,朝他笑了笑。
……
聚餐的时间还没到,时进的录取通知书先到了。
卦二等人再次齐聚小客厅,看时进拆通知书。
“怎么突然有种闺女养大了,终于要嫁出去了的感觉。”卦二不着调的感叹。
时进竖给他一根中指,先把通知书抽出来自己看了看,然后转手递给了廉君。
廉君接过,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内容,摸了摸通知书上时进的名字,脸上露出个略带骄傲的笑容,说道:“晚上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要吃烤羊排。”时进一点不客气地点菜,又看了一下通知袋里的其它零碎东西,发现没什么特殊的,便把东西一收,像赶鸭子似的驱赶周围的围观群众。
卦二不愿意走,冷哼说道:“警校的军训是按照部队的标准来的吧,卦一。”
卦一略显嫌弃地看他一眼,但还是配合说道:“时进,你的体能训练荒废了太久,是时候捡起来了。”
时进表情一僵,捏捏自己胳膊上已经有些发软的肌肉,想起廉君慢慢变得更好的身材,略显心虚地点了点头——他最近好像确实过得太颓废了一点,廉君都在每天锻炼了,他也得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