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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莫名其妙挨了十板子, 屁股还痛着, 却也不得不强撑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见侍卫们仍守在门口,便问道:“那女刺客如何处置了?”
侍卫们摇头, 悄悄指了指屋里。
王安抬头看了看天, 这太阳都快落山了, 王爷怎么还不发话?莫不是被那女刺客给迷上了?刚才虽然没细看,但那女刺的长相他也有点印象,是长得怪好看的。
王爷这边没发话,这一干侍卫们也不敢走,只得守在门口等着。
月心一脸疲惫地坐在石阶上, 她自从接了云鸢的活, 里里外外都得忙, 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趁在门口等王爷发话的空,总算能偷懒歇一会儿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呆呆愣了会儿, 抬头一阵叹息……府里要是有个主母就好了。
“月心——”
听到屋里唤人, 月心连忙起身进屋,刚进屋就被屋里的情形给震住了。
屋里的情况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那女刺客非但被松了绑不说,还安安然然地坐在椅子上, 而王爷却站在一旁。
月心还未回过神儿来, 就听王爷吩咐道:“把这个女刺客带到惟溪阁里软禁起来, 明日再发落。”
哦,软禁……等等,去哪软禁?惟溪阁?月心一脸震惊,那可是惟溪阁啊,收拾的这般富丽堂皇就为了……软禁一个女刺客?
“走吧。”女刺客起身往外走,回头见月心还愣在原地,问道:“不是要软禁吗?”
月心回过神来,忙跟上女刺客出了门。门口守着的侍卫们傻了眼,这女刺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王爷的卧房走了出来?月心跟在后面倒像是小丫鬟一般。
女刺客出门就往惟溪阁方向走,好似路很熟的样子,月心叫了两名侍卫跟着,一同去了惟溪阁。
王安屁股疼得走不成路,还是勉强撑着挪到了惟溪阁,两名侍卫在门口守着,王安抬头看了看二楼,扶着屁股道:“软禁个人还挑这么好的地儿?”
守门的侍卫笑道:“你快别乱说话了,你在这女刺客身上都栽了一跟头了还不长记性,一般的刺客哪会有这种待遇?王爷明显待她与旁人不一样,我看哪,软禁不软禁的也就那么回事。”
王安有些明白过劲儿了,小声道:“你是说王爷与她……乖乖,这长了个漂亮脸蛋儿就是不一样。”
“我可没说什么,你别瞎猜,小心连累上我。”侍卫一看月心从楼上下来了,都忙住了口,挺直了站着。
王安屁股还在痛,忍不住“哎哟哟”了一声。
月心走出来,见他这般样子,便道:“你还不快去歇一歇?”
“那个女刺客……”王安刚一开口,就见守门的侍卫在给自己使眼色,便住了口,怕自己再说多了平白受罚,便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个王安……话说一半怎么扭头走了?”月心疑惑道。
“许是屁股太疼了,嘴也动不了了。”说罢,两侍卫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
第二日一早,白子秋到惟溪阁的时候,水云闲早已醒来了,正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惟溪阁地势稍高,打开窗几乎能将整个王府的景色一览无遗,水云闲此时正盯着西南角的倚云楼出神。
听到脚步声,知是白子秋来了,她头也未回随口说道:“这个倚云楼……有点怪。”
白子秋顿住脚,挑眉问道:“那里怪?”
“一个四层高楼却建在西南角,周围没什么风景可赏,为何要建这么一间高楼?高过了王府的主楼已是不妥,还要在里面圈养歌妓,实在是奇怪。”
白子秋一双眼眸冷冷地射了过去,看水云闲皱眉思索着,面上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才又收回了目光,语气平淡:“本王圈养的歌妓众多,两三层的小楼怎么够住?不过随便盖了栋楼而已,又有何讲究。”
“所以啊……”水云闲转过身来,背靠在窗棂上,“你才需要我啊,我可以帮你改。我可是专业的,两三层楼就够用,别说三十名歌妓,就是五六十名也够住。”
白子秋倚躺在美人榻上,淡淡地道:“你不是今天就要走吗?”
水云闲拉了个矮墩坐到榻旁:“我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临走还拿了你的玉,这么直接就走显得我脸皮太厚了点。”
白子秋斜眼瞥了过来,冷哼地道:“你还知道要脸皮?”
水云闲眉眼弯弯地笑着:“要的要的。”
“那……”白子秋随手扯过一旁花架上的水仙叶,掐断了叶尖,“本王看光你了的身子,是不是该……”
“啊——”水云闲一声尖叫打断了他,脸上瞬时飞起了红霞,小声咕哝道:“咱们还是聊聊……建亭子的事吧。”
白子秋取出帕子擦了擦指尖的绿汁液,扔了帕子,依旧冷冷地道:“还记得建亭子的事呢?”
“记得记得。”水云闲点头如捣蒜,“这怎么会忘呢,我一定会把亭子盖好的。不过有一点——你说过开朝以来没有女的做这个,所以我得换个男装。”既然要建亭子,肯定得先去坡上简单测一下地形,就算以后开工的时候,也得在旁看着,这一身女装确实不大方便。
……
约摸过了十几天后,王安屁股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日见到月心,便想起了上次让他挨板子的事:“那女刺客后来怎么处置了?”
“第二天王爷就把她送出府了。”月心答道。
“后来呢?”
“后来什么?哪有后来?”
王安急了:“就没有什么后续,咱王府出现个女刺客,就这么……算了?”
月心白了他一眼:“王爷都没追究,你还想再去把她抓回来不成?”
“我看哪,王爷还是看那女刺客长得好看,才放走了。”
“休得胡言!”月心蹙眉道,“你板子没挨够是不是?”
一听到“板子”两个字,王安的屁股就开始隐隐作痛,他可不想再受了,连忙朝自己嘴上打了一下:“是我多嘴,是我多嘴。呃……我那边还有事,先去忙了。”说罢,赶紧溜了。
月心看着王安的背影,轻叹了一声。若是真如王安所说,王爷是被那个女刺客迷住了还好,那起码是个女的,可是现在……王爷整日跟一个又瘦又黑个子也不高的男人出双入对,根本不顾及自己的王爷身份,连吃饭都要同桌而食。
月心走到了坡下,抬头看到坡顶上做活的匠人们在忙碌着,不远处的石头上一个黑瘦的男人手里拿着图纸,王爷就在他身边,弯着腰看着那黑瘦男人手里的图纸,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无奈摇了摇头,迈步上了山坡,喊道:“王爷,午膳摆好了。”
石头上坐着的黑瘦男人,正是变了装的水云闲,在白子秋的指点下,她这一身装扮,任谁都看不出来她原本是个女的。
白子秋直起身来,道:“先吃饭吧。”
水云闲收起了图纸,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你去吃吧,我毕竟是做活的,跟匠人们一块吃就行。”说罢,上前走了几步,对正在做活的匠人们喊道:“都歇会儿吧,一会儿吃罢饭再干。”
匠人们收了工,四下散开去树下乘凉,水云闲正想过去跟匠人们闲聊几句,却被人拉着胳膊给拽了回去,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一个女的,去男人堆里做什么?”
水云闲抽出自己的胳膊,回头道:“我不过是想去问问木桩的事……”
“玉生!”白子秋唤道。
旁边一直候着的小厮玉生连忙跑上前来。自从这坡上的凉亭开始修建,他就被派过来听候差遣,可是他在此呆立了好几天了,除了闲站着以外,一点旁的活都没有。这会听到王爷唤他,连忙跑了过来:“王爷,您吩咐。”
白子秋指着玉生,向水云闲道:“这玉生不是给你差遣的?有什么想问的让他去问!”
玉生忙笑着应道:“对对对,爷您说,小的最会传话了。”
水云闲没好气道:“去问问木匠师傅,那几根木桩子可都打实了?”
玉生应了声,一溜烟就跑了过去,问清了话,跑回来回道:“木匠师傅说妥妥的,请爷放心!”
“再去帮我问问师傅们都累不累。”水云闲斜眼看向白子秋,着重强调道,“要一个一个地问!”
玉生又匆匆跑了过去,一个挨着一个地问着。
白子秋明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的,却一点也不恼,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鬼点子。不过……任她鬼点子使尽,也别想跟那群男人们混在一起。
玉生问完话,跑回来,喘着气回道:“有六位师傅说累,五位说不累,其余的都说还行。”
“哦,那既然如此……”水云闲唇角弯了起来,“你就帮我再去带个话,帮我给喊累的师傅说一声:‘辛苦了,午饭可要吃好!’,喊不累的师傅说一声:‘再加把劲,今天的活早干完就能早休息了!’,跟说还行的师傅说一声:‘干活时也要注意安全。’”
玉生听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么多人他哪记得谁刚才回答的是什么?玉生略带绝望的眼神看向了王爷。
王爷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去吧。”
玉生只能一步三挪,抓耳挠腮的走了回去:“嗯……这位师傅,劳驾问一下,您刚给我回是累还是不累?……哦,累!那就‘辛苦了,午饭可要吃好!’”
如此尴尬的一番话问完,玉生又挪到了下一位面前:“劳驾问一下,您刚给我回的是……”
看玉生那愁眉苦脸问话的样子,水云闲用得逞的小眼神看向白子秋,白子秋笑道:“这样挺好,以后就这么问吧。”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水云闲急着辩解道。
“不觉得。”
“那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样来回传话都问不清楚吗?”
“本王觉得挺清楚。”
“可这样在中间传话,只能枯燥地传个话,并不能传达感情啊!”
白子秋欺身过来:“你想跟谁传感情?”
“我……那个……”水云闲悄悄往后躲着,“我的意思是表达一下关心。”
“那你可以关心一下本王现在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