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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键盘累断腰, 被盗文只能吃泡面, 苦哇 尚未未穿上衣服起床,走出房间,来到露台上, 只见庭院里只剩下费华庭和张荆辉他们, 个个表情认真严肃, 不知在谈什么。
尚未未猜想他们在讲生意场上的事,便不去打扰他们,独自待在露台上,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时光。
周遭静谧, 偶尔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自庭院上空飞过, 留下一串清脆鸟鸣。
尚未未拢了拢衣襟, 扶栏远眺,天边粉霞淡淡, 如轻纱绕在树梢头。
云霞之下, 群山如黛,梯田如画卷徐徐展开。尚未未深吸一口气,只觉身心舒畅, 简直爱上了这清静之地。
楼下,费华庭和张荆辉他们谈妥了事情,他们告辞离开。
费华庭送他们到门口, 返身回来, 不经意抬头, 入目一副极美风景画——清透碧蓝的天空下,一棵连树挂满金色核果,一大串果子坠在小楼楼顶,一个妙龄女孩倚栏而立,女孩身形纤细,一袭乳白色羊绒大衣宽松裹在身上,长发乌黑,脸庞莹润白皙。
这样一幅画,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费华庭原本微蹙的眉头,不觉舒展。
尚未未一低头,撞进费华庭眼睛里,她莞尔一笑,举起纤柔的手对他挥一挥。
费华庭双手插兜,仰头对尚未未说:“下来。”
此刻四周静谧无声,外公外婆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楼上楼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只毛皮黑亮的小泰迪,摇摆着尾巴,跃过门栏,来到院子里,在费华庭脚边溜达。
尚未未俯着栏杆,对费华庭笑道:“你要不要上来看风景?”
费华庭仰望她,说:“大舅请我们过去吃晚饭,可以顺便散散步。”
听说散步尚未未立刻来了精神,转身回房换鞋,然后噔噔噔下楼,一阵风一般飘到费华庭身边,仰着小脸问:“我们出去散步,会不会引起围观?毕竟我长得太美。”
费华庭沉吟着点点头:“唔,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售门票。”
“啊什么呀。”尚未未好笑地拍他一巴掌,“我又不是猴子,你也不是狮子,售哪门子门票。”
两人笑意盈盈一起出门去。出了巷子拐上大街,夕阳余晖已然散尽,暮色沉沉,街灯璀璨。
一条长街贯穿整个镇子,遥遥望不见尽头。
尚未未与费华庭并肩而行,沿着路灯,往大舅家里去。
路两旁商铺林立,理发店、大药房、童装店、五金店、便利店……家家灯火通明。十字街口汇聚着一些小食摊,烧饼、粽子、肉夹馍、串串香、烤鱿鱼……浓郁香味混入清冽空气中,刺激人的鼻腔。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吆喝——“嘿哟,起了。”循声望去,是炸爆米花的。一只圆肚子的铁炉架在通红炭火上,呼隆呼隆转动,均匀加热,最后“嘭”的一声撬开盖子,爆米花炸飞在长长的布袋中,热烘烘的香味冲破布袋,诱惑来往行人。
尚未未觉得新鲜,过去看一下。
费华庭问:“想吃吗?买一点尝尝。”
尚未未说:“不要了吧,一份太多吃不完,一会儿到舅舅家吃饭,带着零食不太好。”
费华庭认为没关系,径直走到卖爆米花的老者身边付了钱,再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小碎花的纸盒子,打开来,一丝甜香扑鼻而来。离大舅家还有两个街口,两人边走边吃。离十字街口远了,人影渐稀,甚至只有他们两人。路灯晕黄的光洒下来,拖出长长的两道影子。
尚未未想到这段路总有走完的时候,不免心中失落,默默吃了几粒爆米花,她忽然说:“老公,我们可以多走一会儿吗?”
她预想会被拒绝,毕竟就快到大舅家了,总不能一直走过门而不入。
没想到,费华庭说:“行啊,前面拐角有个小广场,我们到那儿去转转。”
尚未未心里高兴,停住脚步,转身面对费华庭,仰头望着他:“老公,你真好。只是我们会不会耽误大家吃晚饭。”
“现在离开饭还早。”在尚未未烁烁目光的注视下,费华庭似乎有些不自在,他拢拢衣襟,垂下眼睛看向一旁,“刚才外公打来电话,问我你起了没,叫我不要催你,外婆和舅妈她们才刚开始包饺子。”
尚未未抿抿嘴:“老公,你家人好好哦。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我们也赶快过去帮忙包饺子吧。”
“好,你去包饺子吧,我去散步。”费华庭迈步往前走。
尚未未嘻嘻笑着,小跑上前,用肩膀撞一下费华庭:“喂,你太坏了吧,这么黑丢下我一个人,也不怕我被怪物吃掉。”
费华庭愈发加快步子,做出躲避怪物的样子。尚未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笑声悦耳,在夜色中飘荡。
小广场上,空无一人,一架篮球架,若干健身器械,两三个长椅。
尚未未喜欢这个地方,太适合幽会了。
她伸展手臂,扭扭腰,走到一架健身器械前,好玩地握住手柄,两个胳膊划圈圈。
费华庭靠在另一旁,漫不经心,左右张望,视线沿着篮球架,爬上天空。
尚未未转头看看他,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循着他的视线抬头望。
幽暗的夜空中,几颗星星闪烁着如碎钻一般的光芒。
夜风清凉,拂过脸庞,皮肤也一片冰凉,尚未未轻拍一下脸颊,侧目凝视费华庭。
路灯的光给他高挺的鼻梁投下一片剪影,他飞薄的唇紧抿着,线条优美,让人有忍不住亲上去的冲动。
“老公,你冷吗?”
“还好。不冷。”
“我冷。”尚未未嘟着嘴,“我的脸凉凉的,嘴巴……也凉凉的。”需要温暖。
费华庭说:“那我们回去吧。”
尚未未:“……”到底他是装作不懂,还是直男脑回路清奇?
顿了顿,尚未未决定豁出去了,她转身站在费华庭面前,仰头看着他:“老公,我好看吗?”
费华庭:“……”
尚未未再欺近一点,贴着他,手指在他胸前打圈圈:“你仔细看看嘛,我好看吗?”
费华庭:“好看。”实话实说。
“那你想亲亲我吗?”
空气清冽,女孩温热的鼻息呼在他下巴上,淡淡香气萦绕鼻端。
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滋生蔓延,愈发浓郁。
费华庭的视线不由落在女孩唇上,小巧,红润,饱满,如鲜美浆果。
凝视片刻,他俯下身,轻轻吻住她,如神灵指引。
尚未未紧张又激动,浑身战栗,以至于迎合的唇微微发抖。
费华庭的吻很温柔,带着尝试般的谨慎与小心。
到了此刻,尚未未发现自己之前势在必得的决心,已经淡化,尽管她内心涌动着激情,但表现克制,并不热烈回应,只是安静地感受他内心情感的缓缓释放。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始终不肯靠近自己,她都愿意给他时间和空间,跟随他的节奏,让两个人的心慢慢融合。
费华庭捧着女孩的脸颊,嘴唇轻碾她的唇,她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撩动他,他内心深处潜藏的火种,正在渐渐苏醒,发热,发亮,发出耀眼的光芒。
忽然的,他放开她的唇,双手拥抱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尚未未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感受他的身体隔着毛衫传出的温热,内心一阵感动,几乎落下眼泪。
她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温情。
费华庭也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松开尚未未,替她把围巾重新围好,然后说:“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这天的晚饭尚未未压根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她整个晚上都处在一种幸福的眩晕感中,脸上始终带着亲切乖巧的笑容。
吃过晚饭回家,外婆抱了一条电热毯上楼,给他们铺在床上,“后半夜降温会很冷,打开烤一会儿,被窝就热了。”
“谢谢外婆,您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我们自己来就好。”尚未未看看外婆摆下的鸳鸯戏水双人枕,不由脸颊发热。
外婆生怕招待不周怠慢了外孙媳妇,又连忙搬来一个电火箱,放在床尾,最后把加湿器打开,这才放心离开。
房门关闭,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费华庭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抱出两条被褥。
尚未未盘膝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白色羊绒保暖衣,胖胖乎乎,像只小白熊。她看着费华庭又从储物柜里找出一卷凉席,铺在地上。
“老公,你要打地铺吗?这样不行啊,这么冷的天,腰都要冻坏的。”
“没关系。我铺厚一点。”费华庭抱起一条被子,扬手摊开,铺在凉席上。
“不行不行,你还是睡床上吧,万一把你冻坏了,明天我怎么跟外公外婆交代?”说着便跳下床,把地上的被子重新卷起来塞回柜子,另一条丢在床上,“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一人一个被窝,我绝不越雷池半步。”
说完这句,尚未未觉得自己有点悲壮,明明还是处女,搞得跟欲女金刚似的。
费华庭沉默三秒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不习惯。”
“没关系,我慢慢就习惯了。”尚未未跳上床,把自己的被子往旁边挪一挪,空出一片地方,用手拍拍,“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中间一条三八线,咱们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番话说的很是干脆利落,就为了向他表明自己绝无冒犯之心。
费华庭一言不发,走过去拉开被子,给自己叠被窝,窄窄一条,规规矩矩紧靠床边。
尚未未想笑,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睡这么小的被窝,缩也缩不起来,翻身也翻不了,这哪里是睡觉,分明受刑。不过,想他睡着了肯定会放飞自我,怎么舒服怎么躺,于是便没有说什么,由他去了。
费华庭把被子铺平展了,直起身对尚未未说:“你先睡吧,我还要再看点东西。”
“噢,好。那我睡了。”
费华庭扭开书桌台灯的同时,尚未未关了床头灯。
房间里一半幽暗,一半明亮。
尚未未躺在幽暗中,悄悄望着费华庭的侧影,心潮起伏,难以入眠。
这么帅的老公近在眼前,想睡上一睡,怎么就这么难。
不知过了多久,费华庭终于熄了灯,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慢慢躺了下来。
尚未未闭着眼睛假寐,动也不敢动,忍不住又一次默默感叹——结婚以来,他们终于睡在了一张床上,真不容易。
三秒钟后,她慢慢伸展手指,捂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同时嘿嘿干笑两声,强行缓解尴尬气氛。
费华庭一脸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吗?”
尚未未继续捂着脸,好似牙疼,她犹豫着是否直接坦白自己意淫他之罪名,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不行不行,万一她坦白的话,说不定会被他当成女流氓送进监狱。
就在她眼珠乱转,胡思乱想的时候,费华庭脸上的表情已经由莫名其妙变成疑惑不解继而升级为关爱智障……
尚未未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赶紧把捂在脸颊上的白嫩小手移到嘴唇上按一按,一本正经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我只是觉得嘴巴有点干。”对着男人摆出一副像花儿一样的笑脸,“老公,你可不可以帮我倒点水喝?”
费华庭顿了下,放下杂志,起身走到病床边,拎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尚未未,同时提醒道:“小心,可能有点烫。”
尚未未虔诚地双手接过水杯:“没关系,老公倒的水,烫死我也喝。”
费华庭:“……千万别,你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
语气之冷淡,之事不关己,令人发指。
尚未未丝毫不嫌做作地嘟嘟嘴:“干嘛这么冷淡嘛人家会伤心的呀,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死了你也不独活呢。”
费华庭:“受这点伤不会死的,明天做一个全面体检,把损坏的地方修补一下。”
尚未未:“……”当我是破布娃娃么。
尚未未一面嘬着小嘴溜着杯沿缓缓吹气,一面抬眼看看费华庭,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老公,你是不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