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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谁?”
游轮上的人可能是看到我们了,立即戒备地高喊了起来。秦驰恩把快艇的灯闪了几下,上面的人顿时一阵躁动。
“原来是三爷来了。快快快,赶快把梯子放下去!”
紧接着秦驰恩把快艇小转弯了一下,往游轮下一靠,上面“嗖”地一下把软梯扔了下来。他伸手一把抓住了。
他拽着软梯拉扯了一下,回头看我眼。“欢颜。你先上吧。”
“我”
我往了眼至少三层楼高的软梯,心里头暗暗发憷。以我现在这虚弱的身体素质,这么高恐怕不一定爬得上去。如果一着不慎掉在海里,那我
我正犹豫当中,秦驰恩忽然一把抱起了我,是像抱小孩那样,一手托住了我屁股,而另外一只手则攀住了软梯。
“三哥这”
“别动,我抱你上去。”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软梯往上攀爬了。垂直的软梯,他爬起来像如履平地,还抱着我这一百斤的身体。气都不喘一下。
我此时特别的尴尬。因为我之前慌里慌张地洗了澡没打算出门,浴袍里就什么都没穿。而外面也只套了一件单薄的大衣。我只希望他的手感不要那么好,知道我里面是真空。
“三爷这身手真不是盖的啊,啧啧啧,牛逼!”
“咦,三爷不是很多年不近女色了吗?咋就抱了个女人上来了?这是不是咱们的三嫂啊?”
游轮上的人因为这一幕而吆喝了起来,更有甚者还在吹口哨,我慌忙把头埋在秦驰恩的肩头,大气都不敢出。
这实在太尴尬了,以至于我气一紧又他妈的咳嗽了起来。我咳嗽的时候身体动作太大,秦驰恩的身体都歪了一下,他连忙停住攀爬抱紧了我。
“忍着点欢颜,还有一两步就到了。”
“对不起三哥,我咳咳,咳咳咳”
我实在忍不住,又气紧有窘迫,就趴在他肩头疯狂地咳嗽了起来,喉咙被这阴冷的海风一呛,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无法呼吸,又憋气,胸口像压着块石头。
“快快快,把三爷他们拉上来,这风太大扛不住。”上面有个人急道。
“哎哟拉什么拉呀,以三爷这身手他都能飞上来,对不对啊三爷,快点上来,好几位爷在等你一起喝酒呢。”
上面那家伙在揶揄人,令我无比尴尬。我咬着唇忍着咳嗽,但这样身体颤动得更加厉害。秦驰恩一咬牙,又抱着我往上爬,一步,两边,很快就到游轮顶层了。
他拽着围栏把我放在甲板上后才翻了过来,上去就冲那刚才吆喝得最厉害的男子甩了一耳光。
“你他妈是不是想飞一飞?老子立马就让你飞!”他怒道。
“三爷息怒,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嘛,小的该死,该死。”那家伙见事不对,慌忙低眉顺目地道歉。
我缓过气后转头也瞥了眼那家伙,这才看清他就是陈酒手下那个豹子,曾经在金色大帝也对我溜须拍马过,但自我落魄后他丫的就开始横了。我记得被陈魁囚禁那次,就是这混蛋把我威胁过去的。
他也认出我了,特惊讶地看了几眼才蹿到了我面前,“哎呀呀,这不是欢姐吗?你怎么也来了呢,你和三爷他噢噢噢,呵呵,我懂了懂了。”
懂你妹!
我特想把这三个字吼出去,但不敢。这甲板上站了至少二三十个陈魁陈酒的手下,我认不全,但多少也晃眼过有个印象,都是些亡命之徒。
众目睽睽之下,我的脸特别的烫,他们肯定都知道我是秦漠飞的人,结果却又和秦驰恩出现在这里,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
每个混迹在夜店的男人心思都不会单纯,看他们那眼神就知道思想多龌蹉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对秦驰恩非常客气,甚至还有点谄媚。
秦驰恩看到豹子乱讲,抬手又要给他耳光,他连忙眼疾手快地逃开了,一边逃一边讪笑。其余的人也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秦驰恩也没再理会这些人了,拉着我直接走向了游轮顶层,这里面音乐震耳欲聋,像是在开狂欢会。
走到门口我才看到这是个小型演艺厅,中间的地方有个升降台,而四周则是观众。
台下观众并不多,只有四五十个,男的多,女的少。但看他们的穿着,应该个个都非富即贵。
舞台上有五个穿着裸露的女人在跳脱衣舞,这会已经拖得只剩下一条无法遮羞的b了,她们的舞姿很缭绕,一个个抖着两只在拼命地搔首弄姿。
台下的观众全都在起哄,让她们继续脱,全都脱掉。
我环视了一眼坐在台下的人,有陈酒和陈魁,还有薛佩瑶的父亲和大哥,甚至于,我还在他们身后的那排看到了秦家的老二,秦天明。
我非常震惊,明明秦家和陈家势同水火,为何秦天明还要跟他们混在一起?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么?
台上跳舞的女人们都看得出谁是老大,也都一股脑朝着陈魁那一排抖胸,那真真是白花花的胸晃来晃去。
陈魁和薛庆坤忍耐不住还走过去捏了几把,把那些女人乐得花枝乱颤。
在他们的起哄之下,台上的女人开始脱裤子,脱了都往台下扔,而台下的男人也是贱得掉渣,一窝蜂去抢裤子,抢到就像只狗似得拼命嗅,还露出特别陶醉的表情,把我恶心得发慌。
这些女人们身体都不差,下面的体毛还刮过,看起来白嫩白嫩的特别养眼。而台下有的男人更疯狂,把大把的钱往舞台上扔,让她们把腿打开表演吞黄瓜,谁能吞进去整只黄瓜钱就归谁,要是前后都吞钱就加倍。
而令我震惊的是,主持人真的弄来了黄瓜和套子,还故意摆在了陈魁他们那一方的舞台前。很快,那些现金几乎是下雨似得从台下扔上去,都是一沓一沓,很少有散的。
一开始女人们都还会矜持地娇嗔一下,但最后看拿钱越来越多,有些就把持不住了,走到舞台边一边跳,一边拿起套子裹住黄瓜,一点点往身体里塞。
看到这一幕,我难过地转过了头,想起了那些在夜店混迹的日子。
其实这种情况夜店多的是,来钱很快。在金色大帝和魅色,也只有我手底下的姑娘不敢干这种事,其他的我不说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五十是赚过这种钱的。
我很清楚人在金钱的诱惑下有多渺小,很容易就崩溃了,俗话说得好: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因此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很少有人扛得住。
我特别痛恨钱,也特别不想看到男人用钱把女人砸得这么没有尊严,我会感同身受。因为当年我为了凑爸的手术费,也钻了陈酒的身下,并且从此没有归途。
演艺厅里面吼声如雷,而我却难过得想哭。秦驰恩可能看出了我的心境,轻轻揉了揉我的发丝,低语道,“欢颜,咱们还得进去看看,人可能就在这里面。”
“嗯!”
我跟他靠着幕墙走了进去,里面烟味很浓,我呛得想咳嗽,但又怕被陈魁发现,就拼命喘息着。
这会舞台上的表演已经不堪入目了,期一过,台下的男人呼声也慢慢减少,主持人就走过来让这些舞者都下去了。
他环视了一下演艺厅,笑道,“今天酒爷、魁爷和秦二爷都来了,小可这地方真是蓬荜生辉啊。三位爷来得真及时,咱们这今天上了新货,极品。”
他说罢摆摆手,观众席上的灯光忽然暗了,紧接着舞台周遭的灯光也暗了,只有一束柔柔的大灯罩在了升降台上,整个舞台开始下降。
不过两分钟,舞台再次升起,上面却是一张奢华的菱形水晶面桌,桌子上躺着个一丝不挂的人,五彩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绝世而出尘,这不是杜南星还有谁?
只是他好像是昏迷着的,一动不动,身体上摆满了寿司和各种刺身,唯有他腰间的地方铺了一块荷叶,把他重点部位遮住了。
我顿时就气血上涌,想冲上台去,但被秦驰恩拉住了。“等一下,他们好像把他控制了,他们既然能把人摆出来,肯定还留有后手。”
“那怎么办?”
“这是薛家的游轮,人肯定是薛家弄来的,陈魁利用警方在中间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们是有预谋的。”秦驰恩顿了顿,又道,“咱们先静观其变。”
“可是”
我也不好说什么了,秦驰恩对这些人都很了解,知道如何进退。可我担心杜南星那么傲气的人被这样羞辱过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而且他被人这样弄上来,中间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这个可真是极品哦,并且还有点野性,不过几位爷放心,已经驯服了。咱们还是老规矩,价格高者得,但今天这个是那些庸脂俗粉比不上的,所以起价是五十万。拍到手后不管你们怎么玩儿,只要不弄出人命都行。”
什么玩儿?往死里玩儿?
我震惊了,我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似得懵住了。
我在夜店混了那么久,还不晓得魔都有这么个诡异的地下场子,手段还如此黑暗。我依稀记得曼丽曾讽刺我说,“秦欢,就咱们场子这点花样你就觉得恶心龌蹉了?我告诉你,在魔都有那么一艘恐怖游轮,上面的花样都是你我没有见过的,那才叫龌蹉。”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就是传说中那艘诡异的游轮,我只是想不到,那么妖娆霸气的杜南星居然会被摆在这上面来被人拍卖。
我顿时一口恶气油然而生,杀气腾腾地冲向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