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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一个人做不到从一而终,那我情愿从未爱过,也好过中途背叛。”
“沈欢颜我告诉你。我的手上曾沾满了血腥,根本不在乎多你这一条命。只是我爱你,我他妈莫名其妙就爱上了你”
“没有我你的世界怎么会完整?”
卧室里,我没有开灯。裹着浴袍坐在阳台边静静望着墨黑的夜空,脑中一次次回忆着秦漠飞曾说过最动人的那些情话。每一句都足以令我热血沸腾。令我飞蛾扑火。
我到底傻不傻?蠢不蠢?至今都弄不清。
我只知道我爱他入了骨髓,爱他刻骨铭心。所以他给我的一切我都接受,快乐。亦或者痛苦。
我不想去相信阿飞的话,却又不得不信,因为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讲假话骗人。
想起秦漠飞在普罗旺斯的广场上歇斯底里地喊我,眼底那晶莹剔透的泪光,脸上那万念俱灰的表情,居然是有一半掺假的。我不明白,他怎么可以演得那么逼真呢?
他一次次推开我。一次次在外人面前羞辱我,也是为了他的计划。所以他说得没错,愚蠢的女人只会成为累赘。而我就是。只是我始终认不清自己。
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应该彻底远离他的世界。让他好好去计划他的事。不管成功与否,不当他的绊脚石就好。
他的身边危机四伏,但总为了我一次次打破他做人的原则,他曾说过,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没有我,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我,他可以在风口浪尖叱咤风云没有我,他会是这魔都的枭雄。
但我偏偏鬼魅一样地存在,所以令他举步维艰,步步惊心。我看出了他的为难,他的隐忍和无能为力。
我该何去何从?
门忽然开了,我感觉有股慑人的戾气在我身后。我没有回头,知道是他,我对他的感应十分敏锐。如果他站在茫茫人潮中,我想我也能一眼就找到他。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刻骨铭心,就是这样义无反顾。现在我不想爱了,好累,好心碎,也好委屈。
他也没有开灯,走到我的身后,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上。修长的指节轻轻揉捏着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很舒适。
这个男人,永远会在不经意间让我粉身碎骨,我迷恋他的所有,一切。因为爱他,所以更怕成为他的软肋,令他功亏一篑。
他沉默着,指尖时而划过我的脸庞,十分温柔。估计宴会上发生的一切令他触动颇多,若不然怎么会急急来找我?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紧握着。接着霍然起身,转头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十分用力,十分粗暴,毫不犹豫。
他怔了下,随即环住了我的腰肢,微微启开了齿关。
我强势入侵他的唇齿间,那股透心凉的薄荷味瞬间充斥了我的所有感官。我吻得更加用力了,歇斯底里。
心头的悸动如燎原的野火,焚烧着我的心智,我的一切。我想把他狠狠烙在心底,埋葬在血液中。
唇齿的纠缠令我俩都情难自禁,他搂着我,手抚上了我的丰臀,用力地揉捏着。
兴许是我太用力,齿间忽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袭来,不晓得是他的,还是我的,反正我没有停,没有松口。
我们翻滚在了床上,歇斯底里地激吻着,他疯狂,我也疯狂。但他很克制,最终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知道这不可以的。
我像是把自己气息用尽才停了下来,松开他时脸上一片凉意。我伸手摸了一把,竟不知不觉哭了。我轻轻推开他,蜷成一团把头埋在了被窝里,瞬间就泪如雨下。
“漠飞,你离开我吧,彻彻底底的离开吧,不要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我真的很累,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
“欢颜,我”
“我的所有尊严已经被你践踏完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放过我吧。让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自生自灭,我不想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
这大概就是我坐在阳台边想了大半夜的念头,离开他,放过我们彼此。
他没有作声,拉起我搂紧我,搂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一样。
我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颈窝处仿佛有水痕划过,温温的,不断从我颈窝滚落,划过我的锁骨,浸没在我的心尖上。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们的泪是最令人心碎的了。
我们在黑暗中紧紧相拥,看不到彼此脸上的尴尬和窘迫。但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我所有的坚持都在慢慢摧毁。
太爱一个人,所以爱得要放手,这怕是天底下最悲情的爱了。
这屋里好静谧啊,除了我们俩不规则的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到。我把头轻轻搁在他的胸膛,这个地方最温暖了,我贪婪地汲取着他一身的温情,因为下一秒我不确定会否永生不再见。
“欢颜,欢颜”
他一次次呼喊我,声音好悲伤。我猜不透他心里藏着什么,他的计划是什么,但一定是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否则他不会一次一次如此为难。
许久,他松开了我,起身了。
“啪!”
灯忽然亮了,强炽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酸。我眯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床边衣衫有些不整的秦漠飞。
我也是,睡袍松了,里面只有一条内裤,两个浑圆的肉团子是露出来了,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他的眼圈还很红,怔怔地看着我,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撕去坚强外壳的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有血有肉,也有七情六欲。
许久,他仿佛下定决心似得对我道,“欢颜,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去领证。”
我愣了下,“结婚?”
“可以吗?”
睨着他无比认真的脸,我想他没有在开玩笑。兴许是他被我那番话触动了,也兴许是他真的心疼我了,决定给我一个交代,一个名分。
但我们可以结婚么?
他在所有人面前极力强调我并非他想要的女人,我不会是秦家的长媳,一转眼他就破了功,不等于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么?我怎么忍心让他功亏一篑。
再则,他也一定是冲动所致,等他清醒过来时,恐怕又会追悔莫及。那个时候他再做出同样的事情,我这心脏就更加承受不了了。
于是我摇了摇头,“我还不想结婚。”
“欢颜,我是认真的。”
“太晚了漠飞,我接受了三哥的项链,它的名字叫心之痕。”我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那颗绿得泛黑的项链,里面的血丝在诡异地浮动着。
把项链拿给秦漠飞看的时候我心很虚,也不敢看他的脸。他盯着项链许久,转身就摔门而去。
我睨着紧闭的门扉,狠狠抹了一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泪。
我解禁了,终于可以出入自由了,只是身边多了个保镖阿飞,我的坐骑也换上了特殊的一款法拉利,车窗和挡风玻璃以及车身都刻意改造过。
这是我跟秦漠飞之间的约定,想离开这公寓,就得答应他的安排,当然我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因为那条宝石项链,他没有再跟我提及结婚的事情,但每天依然会坚持来看女儿,不管多晚,终究是会出现那么一次。很晚的时候,他会留宿在客房,夜里女儿哭闹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忙照顾。
我们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相处着,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彼此的存在,但又仿佛隔着点什么。也不晓得长此以往下去,我们会否真的成为陌路。
这期间,我也开始工作了,从杜墨琛的公司里调出了工程结构图,又让阿飞陪我去已经竣工的酒店现场去勘测了一下。
这个酒店正式更名为“云庭国际大酒店”,杜墨琛那边已经开始在做酒店的广告了。
结合之前的构思,我开始着手做效果图了。他们的规格是要求酒店超七星,也就是比兰若更加高端。
我在这之前并没有做过酒店室内设计的项目,所以也十分谨慎,成则一鸣惊人,败则颜面扫地,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这个工程是全包,所以我要自己找施工方和材料商,不过我的效果图还没出来,暂时也不着急。
秦漠飞是知道我接了杜墨琛的酒店室内设计,他对这事不置可否,只是让我认真点,找施工方和材料商时一定要多一个心眼,千万不能找名副不其实的人。
魔都成熟的装修队不少,很多也都是业界翘楚,我并不着急这个。
倒是材料商令我有点抑郁,我把酒店的规格设置得很高,很多材料都得单独去接洽。我把名单列了下来,准备等女儿断奶了过后就去洽谈这些事。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不经意的忙忙碌碌中,春天已经走完了。初夏的时候,就农历五月到六月的时候,我准备给诺诺断奶了。
她现在胖得有点儿过分了,跟个肉团子似得,这充分说明我的奶水还是很养人的。
断奶的时候,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一边哭一边喊爸爸,委屈得一比。
她说话也跟小凡一样很早,现在将近六个月,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也会做一些简单的表达了。比如喝喝,臭臭什么的,都能够表达清楚。
秦漠飞看到她哭就十分舍不得,每次她一哭就抱着她在书房外面转悠,想我给她一口吃的,但我很坚决要断奶。
一是要忙酒店的设计,二是她实在不能再吃我的奶了,我怕她胖下去以后减肥都困难了。
小家伙看到我很坚决,一开始还闹绝食,硬是不吃秦漠飞喂给她的牛奶,以为我会给她奶喝。如此饿了大半天过后,她就勉为其难地喝了一点牛奶。
三天过去,她终于一边哭一边接受了没有妈妈疼没有奶奶喝的事实,开始习惯喝她唾弃的牛奶了。
女人断奶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我就是因为断奶又住进了医院,这一次有点惨,要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