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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有看错是伊一之后,我掐灭了手上的烟,朝伊一走了过去,说实话,我的心中还是有些气愤的,一直以来我对伊一都充满了信任,她说什么我都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上午明明跟我说过下午就回家,晚上又出现在足浴城这种地方,能有个毛线的好事?我他妈在背后做的这些努力岂不是全都付之东流了。
我快步走到了伊一的身后,在她的身后呼唤道:“伊一,是你吗?”
伊一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明显一愣,待她回身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急忙解释道:“哥哥……我……我……我下午没买到回家的车票,我……我来这不是做那个……我是来找我姐妹的,她病了……你不会怪我吧……”
伊一为了和我解释,话说的很急,语言都有些凌乱了,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下,最后把头也低了下去。
我在旁边看着伊一奋力争辩,想要跟我解释清楚的可爱样子,心头一软,我笑了笑对伊一道:“傻姑娘,我怎么会怪你,你朋友病了,当然要过来看看她,只是没有想到咱们两个会在这里碰见,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伊一看着我点了点头。
盛世柏林足浴城在武汉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了,也是处在武汉比较繁华的地带,知名度在武汉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提供的服务也是很有特色,你想要正规的足疗按摩,自然有,你想要搞点刺激的服务,当然也不会让你失望,而且这里面的小姐姐姿色个个出类拔萃,有传言说这的女孩都是天上人间的二线队员,这就不知道真假了。
我和伊一肩并肩的走着,伊一突然开口问道:“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了啊。”
被伊一问的当时我有点愣住了,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的妹,我一个男人来这能干吗啊。光顾着怀疑伊一了,我居然把自己给忘了,于是我编了个理由对伊一说:“下午公司有个客户过来,晚上陪他们过来放松一下。”
不知道伊一相不相信,反正她没有再继续问我,不过瞧伊一的眼样子,她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个足浴城,带着我在里面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推开门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一阵鸡动,差点没忍住脱下裤子撸一发,屋子里面挂满了颜色各异的丝袜,各种各样的女士内衣裤,还有不同类型的性感制服,要不是看见最深处里面摆着的两张上下铺的双人床,我还以为我走到了AV拍摄现场的更衣室呢。
伊一回头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哥哥,你不要介意,她们这里是这样的。”
我看着伊一无所谓的笑了笑,心说,这地方我喜欢。
这地方应该是这些女技师的临时宿舍,或者更衣室之类的地方,房间里面很乱,地方还放着不少各种颜色的女士高跟鞋,化妆品在一旁梳妆台上杂乱的堆放着,一个女孩的床头还放着不少冈本避孕套,向周围的人提醒着她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所从事的职业。
我注意到有一个床铺上面躺着一个女孩,我和伊一走到她身边,伊一对着被子里面藏着的女孩呼唤道:“小雅,小雅,你没事吗?”
小雅?伊一这么一叫,我才想起来,这个姑娘这不是曾经和她在一起合租的那个叫唐小雅的女孩吗。
等到床、上的姑娘听到伊一的呼唤转过身子来的时候,我才确定就是唐小雅,不过此刻这姑娘的脸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脸上还有一个鲜明的五指印,明显是被人打过,眼睛也红红的,有些肿,头发凌乱的披散着,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
唐小雅看到伊一之后,就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和伊一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然后伏在伊一的肩头低声的哭泣起来,伊一轻轻拍着唐小雅的背,安慰道:“小雅,你别哭了,有我在呢,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那一刻,我听到伊一对唐小雅的话,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关于什么是朋友的命题,朋友,是你高兴时与你分享快乐,是你幸福时让你幸福增倍,是你困难时帮你把困难化解,是你孤单时陪在你身边,是你落魄时给你鼓励的那个人。
朋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也许会瞧不起伊一,唐小雅的卑贱的身份,但是你不能看轻她们之间的友谊,也许对于她们来说,对方都是自己在武汉相依为命的人。
唐小雅一直靠在伊一的肩头小声的哭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是在宣泄压抑在内心许久的情绪,最后伊一的脸上也挂满了泪水,也许伊一更能对唐小雅的经历感同身受。
屋内悲伤的气氛让我压抑的难受,也不知道该跟唐小雅说点什么,此刻也许更应该给她们更多独处的时间,于是我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先聊着吧,我先出去外面待会,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就行。”
闻言唐小雅看了我一眼,她眼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似乎是委屈,难过,更多的也许是向我求助,让我一时难以捉摸透彻。
“嗯。哥哥你到外面等我吧。”伊一看着我答应道。
我从房间里面出来之后,走到不远处的通风口,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来,狠狠抽了一口,有时候烟真是好东西,一切烦恼都可以随之烟消云散。
我这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就接到了碧哥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气呼呼的咆哮道:“康浩,我这请你来打炮,你这一炮射到国外去了啊,我这都找你半天,你跑哪去了。”
我扔掉手中的烟对碧哥道:“我这有点事,一会你和黄哥爽完之后,你们就先回去吧。”
“咋的了,来扫黄的了,被抓了啊?不对啊,我们这不还没事吗。”碧哥道。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回头跟你说。”我对碧哥道。
“康浩啊康浩,你这也忒不靠谱了,我这单身之夜算是被你毁了,我不管你了,今晚我和黄哥不打算回去了,我们后面还有大项目,你要是想来,再给我打电话。”碧哥说道。
……
挂了碧哥的电话,我在门外又等了一会之后,伊一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我走到她身边问道:“小雅没事吗?”
伊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之后,伊一对我道:“哥哥,你不用回去陪客户了吗?”
我摇了摇头对伊一道:“客户有事已经回去了。”
“哦。”伊一点点头说:“那哥哥,你送我回家吧。”
“好。”我和伊一一起出了盛世柏林足浴城,上了车之后,伊一一直一言不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我对她道:“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和我说,这样憋在心里难受。”
身旁的伊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哥哥,你说做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挺贱的。”
听伊一的口气有些不对,我放慢了车速问伊一道:“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鄙视自己的,我也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是贱骨头,可是今天小雅碰到的那个客人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逼着她发生关系,让小雅给他口,小雅不同意,他就把小雅打了,还用他身上那个丑东西往小雅的脸上戳,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啊。”伊一纷纷不平的说道。
“她遇到这样的客人,怎么不和足浴城的负责人说啊,难道就没人管吗?”我说。
“呵呵。”伊一冷笑了一下说道:“足浴城的人没有一个好人,足浴城的值班经理简直就是个禽兽,小雅都这样了,他不但不保护小雅,还欺负她,差点把她给强、奸了……”
说着说着伊一居然哭了,她声音颤抖的说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小雅啊,小雅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姑娘,今年刚刚成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
伊一再也忍不住了,眼中含着的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她呜咽着说道:“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贱,是不是贱啊,为什么都这么对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啊……呜呜……”
伊一对命运不公的哭喊埋怨,就像是针扎在我的心上一样疼,我把车靠边停在了路上,一把将伊一揽紧了怀中。
“哥哥。”伊一呼唤道。
我用手擦去伊一脸上的泪水,可我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她眼角泪水喷涌的速度,没一会的功夫她就变得泪光满面了。
“小雅好可怜,我又不能帮助她,我……”伊一抽泣着说。
是啊,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我又能做什么呢,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黄晶,他和这盛世柏林的老板很熟悉,这次只能靠他了,我要替小雅讨个公道。这般想着,我拨通了黄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