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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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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钱包内抽出好些现金递到我的面前,看着这些红彤彤的毛爷爷,我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

    “啪!”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夹杂着我的愤怒。

    季梓安显然没想到我会打他,漆黑如墨般的眼眸里布满了不可思议和怒火。

    “有钱了不起吗?一个两个都喜欢用钱来侮辱人吗?我告诉你,我何静姝不是出来卖的,我也不稀罕你这臭钱!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也当从未认识过吧!”

    我气恼地甩门离开,虽然嘴硬,可心里却是挫败感满满。

    没跑几步,想起自己的包还落在他那,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扔了。

    心里有些着急,正欲回头,一辆车横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半截,霸气不容拒绝地声音响起。

    “上车。”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季梓安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嘴里吐出梦幻的白雾:“如果你喜欢露着两条光洁的白大腿在街上晃悠的话……”

    “要你管!”

    嘴角微勾,他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那就随你。”

    他将车窗缓缓拉上,车内响起一阵启动马达的声音。

    眼瞧着车子要启动开走,我着急地跑到另一边,开启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我的包,你拿下来了吗?”

    “在后排座上。”

    我看了一眼车后座,小黑包正安然无恙地躺在上面,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

    车子向前开了好一会儿,也许是因为刚刚的那一巴掌,气氛很是沉默,都没有说话。

    无聊地观察了下这车子,不过是十来万的普通轿车,而他家所在的小区是安市最繁华的地段。虽然只有百来个平方,但绝不便宜,近千万一套。

    “昨晚我没碰你。”他冷不丁地开口。

    “是吗?”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拿钱来侮辱我,而且,我的身体也挺酸的……”说到后半句,我因为尴尬便隐隐感到脸上还有些火辣,说到底,我骨子里还比较保守。

    “如果你还在因为刚刚的事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只是想试探下你是什么反应。”他语气淡然,不似说假,随后话锋一转,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昨晚酒后你在酒吧里跳了一段钢管舞跳得很起劲,动作却僵硬笨拙,你忘了?”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经他提醒,脑海里也隐隐浮现了自己当时的舞姿,怪不得自己浑身酸痛。

    一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跳尬舞,我恨不得前面有个洞,立马钻进去。

    “也就是说,昨晚我们真没事?”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烟,侧过头打量了我一番。向我吞吐来一阵云雾:“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吃得下的。你的衣服我也是请阿姨换得,放心吧。”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我随便找了个话题:“刚刚那套公寓房是你自己的吗?”

    “怎么?”

    “额,我就是觉得你这车和那套房子有点不搭……”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情绪:“房子是租的,车也是租的,穷小子一个。”

    我认同地点点头,看他的模样,应该与我差不多大。要在那个地段买房,是很困难。“穷没关系,努力赚钱就好了,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行了,别给我灌鸡汤。”他淡然说道。我扭过头看他,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窝,五官立体精致,侧脸看起来也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移开视线。

    他轻咳了一声,道:“别看我,看前面……”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不礼貌,尴尬地笑了笑。

    车内弥漫着烟雾,刺激着鼻腔与喉咙,我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闻不得烟味?”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可越发咳得厉害。

    他突然空出一只手来摸了下我的额头:“好烫,该死,着凉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说来,我的确感到头晕乎乎的、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

    季梓安急速打着方向盘,调了个头,直奔医院而去。

    “其实,我没事。你还是,还是送我回家吧。”我轻声说道。

    “别废话。”

    他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二话不说将我从车内公主抱入怀。

    被他紧紧抱着,说话时他略微低头,两人的脸便靠的很近。

    他的五官精致硬朗,哪怕离得如此之近,我也找不到丝毫瑕疵,犹如一块白玉般光洁狡黠。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古龙香水味,并不难闻,然而却依旧无法阻止我的头越来越晕,疼得几乎爆炸。

    他身上独有的气质,更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被他这般抱着走过一段路,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更向我投射而来。

    可季梓安自然是不会知晓这些,他抱着我来到护士台,量了体温。不料,我真的有发烧,三十八度七。

    虽然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可在季梓安眼里好似如临大敌,强行安排我住院。

    这是个独立单间病房,却依旧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此刻,我与他大眼瞪小眼。

    “你说你都快奔丧的人了,身体素质怎么差得跟七八十岁老太婆似的?风一吹就着凉。”季梓安将我安顿好后,责骂我道。

    “能怪我吗?快十一月的天,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光着两条腿在大街上吹风。”我反驳地说。

    季梓安却轻扯嘴角,道:“别的不行,顶嘴厉害。”

    不想再和他吵架,我看了看头顶上打了几乎近两个小时的吊瓶,依然还有三分之一还没打完,看来今天想出院似乎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里,整个人立马像一朵枯萎的花儿焉了下来。

    他似乎一眼看穿我的小心思,笑意漫不经意地在脸上蔓延。

    “咚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一个年轻护士推着许多瓶瓶罐罐走了进来,让我吃药。

    “不是已经在打吊针了吗?怎么还要吃药?”我问。

    “医生开的药,当然要吃。”护士不以为然地说道,更加引起我的不安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