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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下巴埋在我肩膀上,嗓音略有些低沉。
“没事,就是喊喊你。”我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还在为家里的事情难过?我答应你,这次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他总是能注意到我这些小情绪,心里也是一热,满腔的怨恨不由开口:“我别的都可以忍,哪怕是把家翻成那样……可最过分的是,竟然连我爸的遗照都不放过。我爸活着的时候难道还没被他们欺负够?死了还要受这样的气?”
“这次报复他们,结果还害得公司一群员工被解雇,没想到头一次反抗却连累无辜……季梓安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我是不是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没有做好过一件事,有心无力。
季梓安脸上露出痞子般的笑容:“我的傻老婆,这不怪你,只是因为你遇到的那几个都是人精。”
“怎样才能成为人精?”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一个圆滑的人。
“这个,你还得学……”
“跟你学吗?”我又问道。
学他的深不可测?我想,可能这一生,我都无法活成季梓安的样子,或许每个人生下来时除了长相和性别本性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我却是个悟性极差的人,可能需要经历亘长的时间才能将自己打磨得较为圆滑。
“好啊,不过要收学费。”
他眼角含春,抓住了调情的机会,轻轻一掀,扯开我的衣服。
山丘被温热裹住,我忍不住颤栗,全身变得很是紧绷。
他的手顺势滑到我腰上,将我扯到他身上。
他躺在床上看向我,虽没有说话,可一双炽热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羞红了脸:“梓安,我…我不会……”
我盯着眼前这张脸,心跳得越加凶猛。
想从他身上翻下来,却被他紧紧地扯住我纤细的胳膊:“不嫌弃你。”
他慢吞吞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脸上淡淡的疲倦却是无端地戳伤了我。
我内心忍不住猜测,是不是着他觉得我需要,所以才想给予。
“我有点累,我们睡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空气间弥漫着沉默,过了好久,他喉咙里窜出一声低哼,仿佛在放松心中的疲累。
我再次从他身上下来,幸好这次他没再阻止。
被子内,我的后背紧紧贴在他滚烫他胸口上,他的心跳从剧烈渐渐趋于平稳。
他抱着我,把脸贴在我脖子的地方,略带抱歉地说:“我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心不由自主一疼,前些天照顾藜洛和藜安,他应该是累坏了,甚至半夜他才敢来病房看我,白天还有公司的一堆事情要处理。
能力越大,相对背负的责任也就越大。与我这个穷人相比,他的压力也来得更为凶猛,
谁能料到,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却已经养活了很多人,给了很多人安稳的工作和对一份生活的期望。
窗外冷风萧瑟,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个不停,契合着我们的呼吸。
在他的怀里,我睡得很安稳。
睡着睡着,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疼痛,不像是做梦,很真实的痛感。
我抑制不住地发出声音,挣扎地睁开眼。
房间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只有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灰白的亮光。
“本不想吵醒你,可老子控制不了。”他的声音低到了极致,却依旧带着难以磨灭的魅力。
“你不是也很累么?”我浑身都是紧绷的,僵直的。
季梓安嘴角一抹妖冶笑意更浓:“是累,不过……你能帮我。”
我的腿被他驾起,问我:“喜欢吗?”
“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问……很别扭。”我将头偏向一边,可心里却因为他忽然停滞不前的动作而莫名感到狂躁。
“哦。”他应了一声,我的身体却突然被抽空似的,失去属于他的东西。
“你又怎么了?”
“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我要你。”他目光笃定地看向我,哪怕在这有些黑暗的夜里,都显得尤其发亮。
据说,清晨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在渴求爆发时真没几个男人可以来去自如。
可季梓安却是个例外,他仿佛能收放自如。
他的控制力超越了绝大多数人,甚至是很多女人也比不上他,包括我。
当他因为一句话从我身上毫不犹豫地抽离时,我的失落、焦躁竟然攀登到一个顶峰。
他的舌头如泥鳅般滑溜钻进我的唇中,温柔性感地撩动了几下,旋即便起了身子。
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抓住他,此时他已经裹着浴巾站在窗口,习惯性地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抽着。
白色烟雾顺着他深吐的动作,向四散开来,烟雾缭绕,美得恍若仙境。
房间又变得格外静默,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划破了这份安静。
电话铃声不是来自季梓安的手机,而是我的。
我有些吃惊地拿起手机,当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的时候,眼泪险些要掉下来。
是思涵打来的电话,这是她离开后来的第一通。我之前试图给她打过,却一直都打不进去。
季梓安大概觉得我和她应该有些私房话要说,很识趣的离开房间。
“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而她的第二句话,让我更为惊讶。
“我已经和我妈断绝母女关系了。”
“什么?”我惊呼问出声。
她告诉我,原来她出国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妈妈自己有孕在身。
近些天,肚子越来越大,她妈妈也终于发现了。
她舍不得这个孩子,想生下来;可她妈妈却不同意。
当然,这并不是她们断绝母女关系的理由——说到这里,她梗咽住了,好久才开声告诉我,她妈妈现在嫁的男人,竟然想要猥亵她,而且不止一次想要动手。
最开始她把这事告诉她妈妈,反而被扇了一巴掌,让她不要胡言乱语。
可直到有一次,她妈妈亲眼看到那个法国男人对她不规矩的时候,却无动于衷。
那一刻,她心寒到了极点,逃命般地跑出那个不属于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