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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试探着张口,声音沙哑而难听:“袁芃芃?袁芃芃?”
“袁芃芃,你在这里吗?”黎芷鸯努力地组织着语言,“你应该是死了,没死的话,你如果可以回来,我二话不说,立马把身体还给你。我不是坏人,能进入你的身体也是机缘巧合,你如果不愿意,随便弄出点动静,我就跟这个系统解约,去我该去的地方。”
可能是没和鬼魂打过交道,而且一旦接受了自己会有第二条生命,就不想轻易放弃,黎芷鸯语言有些混乱。但是这是人家的身体,如果主人不同意,那就不应该占用,应该还给主人。
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好歹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呃,应该?
黎芷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万一她只能打翻个东西什么的,她没有注意就不好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晋粒忍不住了:“袁芃芃都死了两个小时了,不然身体不会这么僵硬的。”
黎芷鸯大概地看了晋粒的记忆之后,明白系统是正规系统,没做过什么坏事,但如果对方是比较特殊的呢?万一对方的意识还没消散呢?
黎芷鸯沉思片刻:“我会按习俗给你爸和你烧纸的,只要我还活着,不会断了你和你爸的香火的。虽然我现在也挺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母亲,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向她坦白我不是她真正的女儿的。我会爱惜你的身体,爱惜你的名誉,爱惜你的人生,好好照顾你的妈妈。如果你的妈妈不能接受,我就从你的身体里出来,让你的身体入土为安。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把你的身体交给我。谢谢。”
屋子里依然落针可闻,黎芷鸯却感觉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不似之前僵硬,轻松了许多,感觉就像是,活了过来。
晋粒能时刻感受到宿主身体的状况,见此情况心中也不免嘀咕:袁芃芃真的还有残存的意识?
“我已经知道你是被你大伯家的堂哥打伤了脑袋,又被村中庸医耽误,失血过多而死,我会帮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尽我最大所能,让你堂哥受到该有的惩罚。如果不行,我以后也会报复他的,杀人我不敢做,但揍他好几顿还是可以的。”
语毕,黎芷鸯便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肢体不再僵硬,心脏好像也暖了起来,好像和她自己的没什么两样了。
看来,还是死的不甘心呐,也是,换谁谁能甘心啊!
黎芷鸯好像突然就能看到很多事情了,她估计这些是原主的记忆。
因为原主死去的时间比较长,身体的有些记忆都忘却了,但她还是将事情捋了个大概:原主父亲袁飞尚有母亲健在,现在跟着老大过活;袁飞兄弟姐妹六个,有个姐姐没长成,剩下五个;大哥有一个儿子仨闺女,二哥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姐二姐都是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只有袁飞,因为当兵常年在外,和媳妇聚少离多,只有袁芃芃这么一个闺女。
袁老娘偏心,因为这个小儿子是意料之外的,她都快四十了,还怀了一个小子。因为发现得晚,她怕打胎会让自己有个好歹,就生下来了。但是,她终究是年龄大了,生孩子的时候无可避免地难产了,受了不少罪。
因为这个缘故,她对袁飞是横看不喜欢,竖看不喜欢。后来袁飞当兵了,有出息了,她才收敛了。但再后来袁飞死了,为了抚恤金,她没少折腾陈立花母女俩。
可是陈立花脾气硬,袁老娘就得了六百块的抚恤金,她觉得儿媳妇手里应该还有,这还没弄死一只驴赔的钱多呢!但后来愣是没从小儿媳手上讨到一分钱。
因为袁老娘最近愈发不像话了,陈立花这才连去县城找袁飞战友帮忙,都不把女儿放在夫家,而是将女儿托给邻村的娘家照看。
谁知袁芃芃在玩的时候遇到了大伯家的堂哥,头被石子打破了,当时就晕了。堂哥见势不妙,就避开人把她挪到了村里的赤脚大夫那里,那赤脚大夫祖上是干神婆的,洒了点香灰,就说可以了。
堂哥又把她弄回她家里,心虚之下还给她盖了被子,没敢跟任何人说。但是袁芃芃血都没止住,流了一夜,又因为那些香灰感染了,不出意外地死了。
黎芷鸯默默地从床上坐起来: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大体上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些记忆仍然震撼了她。这剧情,略狗血啊!袁芃芃的堂哥不是个东西,但袁芃芃这性格现在不被人欺负死,以后也会被人欺负死的!
这孩子太乖了,她堂哥欺负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她从没和别人说过,被骂了就忍着,被打疼了就哭,一到大人面前,就成了锯嘴葫芦。
她妈看到她身上的青青紫紫,也有所怀疑,但每次都因为她的沉默不语而不了了之。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包子嘛!说实话,她都有点怀疑刚才身体的变化是她的错觉了,就袁芃芃这性格,心存不甘?不可能,的吧?
不会是听到她会好好照顾她母亲才心甘情愿把身体交给她的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没等她好好思考思考呢,她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黎芷鸯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算一算,这具身体得十几个小时没进食了,饿是肯定的。刚才不叫是因为她没有完全与身体契合,现在契合了,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黎芷鸯从陈立花放吃食的盆子里摸出一个窝窝头,看表面非常粗糙,不是她以前见过的那种金黄色,是那种土黄里面掺点黑灰色,颗粒很大。咬一口,剌嗓子得很,味道很不好,但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可能袁芃芃的身体早已对这种食物习以为常了。
吃完窝窝头,黎芷鸯感觉稍稍好了一点,但还不够,她正要拿第二个的时候,却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哗。